蘇齊洛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一臉的茫然與無措,你要說她自己能一點不知道沙漠存的什麼心麼?也不是完全不知,你想呀,人家那麼一個黑道大哥,憑什麼的對你噓寒問暖,而且扔下自己那麼忙的工作不管,帶著你游山玩水的。
也許就是一種難得糊涂,在那樣的心境之下,有這麼一個人,讓她什麼也不用去想,就這麼全心的依賴,那怕是那人把自己賣掉了,也無所謂的心態,才偷得了這幾日的清閑,而如今……
還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的樣子,那麼肆無忌憚,有說有笑的一起玩樂麼?
果不出所料,方才她的話,該是讓沙漠他們听到了的……
門鈴響響起,蘇齊洛起身,去開門……
那靠門而立的男子,正是一身黑衣的沙漠!
沙漠看到她開門,臉上的神色未變,不過手上卻是把那根沒有抽完的煙給掐掉了,不是用腳踩的,而是用手直接掐掉的,蘇齊洛甚至能看到那火紅色的煙頭觸上男人的手指,那很疼吧!
蘇齊洛看到此處時,直覺的抬頭去看沙漠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卻發現,這男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的。
「怎麼?擔心我?」沙漠有絲流里流氣的話語,倒是讓蘇齊洛有點緊張了起來。
一直以來,沙漠給她的印象,似乎除了黑道大哥的形象之外,對她更多了絲體貼,讓人很舒心,根本不用去想其它的,但這時候的沙漠周身卻是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好像一塊燒紅的烙鐵一般,誰沾上了他,誰就得受傷……
「沒……沒有……」蘇齊洛緊張的往後退,可是那身子也退到了房間內,也給了沙漠閃身進屋的機會。
女人的後退,男人的逼近,女人的貝齒輕咬紅唇,這本就是沙漠心里稀罕的女人,如若說沒有一點*的成份,那就太假訕了。
「你……你要做什麼?沙漠,你……」蘇齊洛想說什麼的,可是沙漠卻是一把就扯過了她,而後一個翻身,兩人齊齊的倒于地毯之上。
「我要做什麼?你難道不清楚麼?剛才我們說的話,你不都听到了麼?我對你這麼好,你反正也不是處了,跟我睡一覺,我就放你走如何?權當是報答本少爺這些日子陪你游山玩水的福利如何?」
男人的唇近在女人耳垂邊緣,女人身上的體香絲絲縷縷的傳到男人的鼻息之中,那種暗間,讓人沉醉,讓人迷戀,沙漠是多麼不願意讓自己喜愛的女子怕他呀,可是……
蘇齊洛嚇壞了,她從來就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事情,這對她不光是一種身體上的侮辱,還是一種靈魂上的凌遲。
「混蛋,秦沙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不是說把我當親妹妹一樣的嗎?你看看我的身份證,那上面寫的是秦洛洛呀,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蘇齊洛突然之間,像是有無窮的力量一般,一把就推開了身上的男人……
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著,伸手了一把淚,而後沖地上的男人吼了一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哭著就跑出了房間。
秦沙漠異常平靜的坐起了身子,而後一拍腦門,急急的沖出房間,正在走廊上看到惹人嫌的堂弟秦嵐,從口袋里拿出一張信用卡來,塞給秦嵐︰「去,把這張卡給她,她身上沒錢沒手機卡的。」
秦嵐嘖舌︰「哥,需要這樣麼?不就丟點人麼?你至于麼?」
秦沙漠一揚拳頭︰「廢什麼話,讓你去你就去。」
秦嵐搖搖頭,而後拿了卡追了出去,剛推開安全梯的門,卻讓那立在門後的蘇齊洛嚇了一跳。
「你……」不是氣跑了麼?
「我什麼我!」蘇齊洛瞪眼,秦嵐有絲不解的看著蘇齊洛,真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意思。
蘇齊洛伸手︰「借我點錢。」她身上可是一分都沒有的。
秦嵐把手中的卡給她,蘇齊洛搖頭,沒有接︰「我欠他夠多了,你給我點現金,我自己回去。」
秦嵐心想,原來不是堂哥一個人在作戲,敢情這兩人都作戲呢。
秦嵐在兜里掏了掏,他這會只有幾百塊錢,蘇齊洛拿了那幾張紅票子,一擺手︰「好了,走了……」
轉身,瀟灑的下樓,走了兩階台階時,又回頭︰「秦嵐,謝謝你和沙漠這些天陪著我,替我跟沙漠說句謝謝。」
秦嵐站在安全梯那兒,久久不能回神,終于回神時,轉頭卻是瞅得沙漠那一張冰塊臉,正看著那最沒了人影的地方,又是嚇了一大跳。
「哥,我真覺得你們兩個還挺般配的呢。」秦嵐笑嘻嘻的說了這麼一句。
沙漠呸了一聲,而後給了他一個白眼,又扔給他一個手機,那是蘇齊洛的手機︰「呶,給她去。」
秦嵐無助的翻白眼,至于麼?不就是心里話讓人知道了麼?這堂哥還真是別扭到極點了呢。
不過還是認命的拿了手機,追了下去,正巧在大堂處追上了蘇齊洛,把手機還給了她。
蘇齊洛再一次道謝,而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酒店。
正午的太陽照在頭頂上,灼熱的讓人難受,顧遠航終于追到了S省,可那一處是風景區,每天游客成千上萬的,那有人會記得這其中之一的蘇齊洛呀。
所以這一天的找尋,無果,反倒是把他給累得夠嗆……
躺在賓館的大床上,無聊的拿著手機撥打電話,卻不曾想,那一直關機一周多的號碼,會通了……
蘇齊洛那邊也是嚇了一大跳,這麼剛開機,就看到顧遠航的來電,不知道為什麼,心跳也加快了許多!
心里惶惶的,就跟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的,而後急急的摁斷了手機,顧遠航也沒有再打過去,反倒是一個電話打到了特警大劉那兒……
讓大劉立馬監視蘇齊洛那個手機號的去向。
可能也是天意,顧遠航的這個電話剛掛斷,那邊蘇齊洛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不過不是電話,卻是短信。
那短信是方子謙發來的,方才剛開機估計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兒倒是一條條的涌了出來。
點開,一條條的看,大多是方子謙擔心的意思,也幾乎是方子謙每天找她的那些路線,路上的見聞一樣的,像是小學生的日記,連在什麼地方,天氣怎麼樣都有發過來……
最後一條,卻是讓蘇齊洛心驚的。
那條短信是這樣發來的︰齊洛,我是陳陽,這是方子謙讓我替他發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我們今天又去了一個村莊,打听來那里有個買來的年輕姑娘做媳婦,于是就去看了,沒有想到,會造到那一個村的人齊上陣的毆打,方子謙受了傷,正昏迷中,你要能看到短信,一定記得來個電話。
蘇齊洛心驚的捂住了嘴,沒有想到會這樣,她真沒有想到,方子謙會找到人販子那兒,會這樣去找她……他的傷甚至都沒有養好呢。
「姑娘,你是要去哪兒的車票呢?」火車售票處的工作人員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大眼的姑娘,放了幾張紅票子,卻一臉是淚的不說去哪兒。
蘇齊洛這時候,才回了神︰「去G省,青縣的。」
工作人員點頭,出了票,而後找了零錢,連票一塊兒遞給了她。
那邊顧遠航那兒得到大劉的回報,說是在S省的M市火車站的方位檢測到蘇齊洛的手機信號。
而此時,顧遠航早已經從賓館里出來,打了車就往M市去,他不敢打蘇齊洛的手機,就怕萬一這手機要是打沒電了,或是讓蘇齊洛煩感了,再一關機,那他就別想找到她了。
可是沒過一會兒,大劉的電話過來,卻是讓他絕望到底,大劉說那方位一直在快速的移動,估計可能是上火車了,顧遠航就是趕過去也是白搭的。
顧遠航蹙眉掛上電話,最後還是拿起手機,又給蘇齊洛打了過去。
蘇齊洛這會兒早已坐上火車了,不是沒有想到要給別人一個平安的消息,而是她思一想去,好像除了方子謙之外,沒有誰想讓她報這個平安的,于是就打算關機的,卻接到顧遠航的電話。
猶豫了幾秒鐘,而後劃動了屏幕,接听起來︰「喂……」
只這短短的一聲喂,倒是讓顧遠航激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都數不清是過了多少天,多少小時,多少分鐘,每時每刻幾乎都在盼著這女人的一聲喂一般。
語帶哽咽的回了一句︰「玩夠了吧,該回家了吧。」
蘇齊洛的眼中熱熱的,似乎有什麼要流出來了一樣,回答不上來。
顧遠航深吸一口氣︰「到最近的站下車,在那兒等著我,我去接你。」
蘇齊洛心驚的看了看四周,而後才問道︰「你在哪兒,你怎麼知道我在火車上?」
顧遠航冷哼一聲︰「照我說的去做。」不敢多說什麼一樣,難道能說是監視了你的手機麼,要是這女人再一生氣關機了,那還找個屁呀。
蘇齊洛無奈的犯白眼︰「喂,你能不這樣命令我麼?」雖然這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很讓她感動,可是這後面的話,卻是讓她後悔接了這個電話。
這樣的顧遠航又讓她想起,臨離開B市前,他那樣狠毒的話語,明明不是她的錯,可是這男人卻說,他媽媽出事了,那她就是凶手,這個男人不信任她呀,多麼可悲,但她卻會因為這個男人的一句話而感動,而覺得心曖,難道忘記了那個為了尋她還躺在醫院里昏迷的方子謙了嗎?
顧遠航听到她這般嬌嗔的話語,恨不得能透過手機信號飛過去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把這小女人給抓到懷里,好好的蹂躪一番了。
「齊洛,別鬧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齊悅也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我見到她了,但沒有帶她走,在那兒,她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還有劉愛梅,不管她真瘋還是假瘋都會讓送到瘋人院去過下半生。甚至是顧清妍,也都有她應有的報應,所以,現在,別鬧了,我們一起回家。」顧遠航揉著發疼的太陽穴,這般的說著。
蘇齊洛听的心底一驚︰「你去找我了,人販子那兒找我了麼?」
顧遠航輕恩了一聲,並沒有就此事說太多,蘇齊洛卻是又問了起來︰「那你怎麼又知道我不在那兒呢?」
顧遠航見她有興趣扣,一邊給司機說快點開,一邊給她講著,在G省,白縣找到齊悅時的情況,他以為蘇齊洛听了會開心的,卻不曾想蘇齊洛听完後會問了一句︰「方子謙是跟你一塊兒去找我的嗎?」
顧遠航沒有回話,左眼皮兒直跳跳,不解蘇齊洛為什麼會有此一問,難道這女人只關心方子謙去找她了麼?
「你什麼意思?」
蘇齊洛沖著電話大吼著︰「我問你,你從齊悅那兒知道我沒事之後,為什麼不告訴方子謙呢?」
顧遠航傻眼了,當時真的是有點私心的,因為他想第一個找到這女人,所以才沒有給方子謙說的,這有什麼錯麼?他就不相信有那一個男人,能一點私心沒有的,對情敵也能那麼大度的。
「這有什麼關系嗎?是我先找到了你,方子謙說過,誰先找到你,方便就是勝利者。」雖然當時他沒有應這個賭,但在心底里,其實是在意的,所以才沒有把蘇齊洛沒事的消息告訴方子謙,自己一個人尋了過來。
「顧遠航,我沒有想到,你會是這麼自私的人,真沒有想到,你不是還救過他的命嗎?他不光是我的前男友,還是你的戰友,你生死與共的兄弟,你明知他的身子都沒有養好,明知我沒有危險了,也沒有告訴他,你存的什麼心呀!」蘇齊洛對著電話大聲的吼著,那吼聲讓整節車廂的人都朝她這兒看了過來。
「我存的什麼心,你這女人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到底認不認得清誰才是你的男人,你的丈夫,這麼多天了,你第一個關心的人竟然是別的男人,你把我這個丈夫放在那兒了,你還有臉問的呢!」顧遠航也是怒極了,一听蘇齊洛那樣的說他,就跟炸了毛一樣的,滔天的怒火直直的沖向腦際,完全無理智可言的反駁了回去。
「對,我沒臉問,你有臉,你顧遠航最有臉,我沒有臉,你就去找有臉的當媳婦去呀!」蘇齊洛說完這話,直接的摁斷了電話,死命的摁著,摁關機了的。
顧遠航一听那邊斷線的聲音,立馬就重播了回去,而後得到關機的提示後,氣的直差沒把手機給砸了的。
「先生,曲上就是高速入口了,我這車不去M市的,你看是不是……」出租車司機這時候怯生生的提醒著顧遠航自己這車只能開到這兒了的。
顧遠航氣的直咬牙,牙根都是疼的,這死女人,氣死他了的。
穩了穩心神而後說了句︰「去機場。」
出租車司機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顧遠航,而後掉轉了車頭,往S市機場方向開去了。
隨後顧遠航冷靜下來後,又想到方才那個電話,那叫一個憋曲呀,不過隨後一想,倒也尋味出點別的意思來,難道說方子謙發生了什麼事。
于是打了電話過去,是打給方子謙的,接電話的卻不是方子謙本人,是隨他們一塊兒去,和方子謙一組的民警陳陽。
「顧先生,你那邊有情況嗎?我們這兒還有一個村沒走完,但出了點事……」
顧遠航呆愣愣的掛上了電話,對此,他無話可說。
陳陽說,他們昨天走的那個村里,方子謙听說有一戶娶了一新媳婦,然後就激動上了,誰知那一乎是山里有名的土財主,竟然找了人圍攻了上來,因為怕傷著村民,所以陳陽和方子謙幾乎是讓打下山的,後來當地的公安去了那村,證實了那新媳婦不是蘇齊洛,方子謙才松口氣,但隨後就暈了過對門,這會兒,他們正在青縣的縣醫院里。
深吸一口氣,而後走進機場,這場爭奪戰,他似乎就是一個失敗者。
「去B市的機票兩張……」此時,顧遠正在排隊買回B市的機票,前面有個人也是要去B市的機票,而且還是兩張。
顧遠航搖搖頭,如果找到那女人的話,他大抵也是這麼買兩張機票的,可惜呀……
買了機票,最快的一班回B市的……
登機口處,卻是遇上了一個怎麼也想不到會遇上的人,秦沙漠!
「你怎麼在這兒?」顧遠航要說不吃驚那是不可能的,腦海里閃過什麼,而且狠狠的盯上了秦沙漠。
秦沙漠也是詫異的看著他,反問了一句︰「就你一人?」他早知道顧遠航找來了,所以才放了蘇齊洛走的,可是這會兒是什麼情況,那女人呢?
顧遠航挑眉︰「敢情還得跟你一樣帶個小跟班嗎?」意有所指的看向秦嵐,有點眼熟呀。
秦嵐嘴角抽搐了一下,早知道不買這班機了,這兩人不會打起來了吧。
「我TMD的問你那女人呢?」秦沙漠異常火爆的拎起了顧遠航的衣領,似乎就要當場干起來一樣。
顧遠航也不甘示弱的,一個反擒就把秦沙漠給反扭住了︰「我TMD的還想問你干了什麼事呢?」
秦沙漠會出現在S市,這倒是稀奇了,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不是巧合,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那人販子的事情,單憑蘇齊洛那女人那想到那懲罰齊悅和劉愛梅的損招,遇上秦沙漠,那麼,這一切的疑問都有了答案。
秦嵐以手捂臉,心想,要不自己悄模的遁了吧。
顧遠航和秦沙漠二人在登機口處大打出手的行為,馬上就引來了機場保全的出面,把二人請到了會客室中,有事好好說,有個什麼好說的。
那邊秦沙漠的手機響著,機場廣播里,登機提示提醒著二人,該上飛機了,甚至有機場的負責人建議二人不要同坐一同一架班機,也讓二人拒絕了。
終于,飛上藍天,顧遠航竟然和秦沙漠還是同排而坐。
「你不去找你媳婦了。」
「不去。」
「為什麼?」秦沙漠不解的問,他可不認為顧遠航會真的不找,心想,你不找你跑來S市是干嘛呢,閑的蛋疼呀。
顧遠航卻不以為意的回了句︰「是你的終歸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來。」
秦沙漠沒有理顧遠航這話,心底里卻是想的,這要不是你媳婦兒,或是你放棄了的話,那麼就試試看,在秦沙漠的字典里就沒有什麼順其自然這回事,唯一的一次順其自然就是三年前,用在了追蘇齊洛那件事上,這可是讓他好一陣的後悔呢。
一路上倒也是相安無事,下了飛機時,機場里,秦沙漠就迎來了唐萌萌的圍堵,哀嚎著在顧遠航掩護下上了接顧遠航的車子。
顧遠航訕笑著看向沙漠狀似不經意的說了句︰「萌萌也挺漂亮的,你怎麼就是不來電呢。」
秦沙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的好听,要不然咱們換換。」誰會喜歡唐萌萌那個母老虎呀,比男人還凶悍。
顧遠航笑了笑沒有說話,最後才說了句︰「沙漠,別等失去時才想著後悔。」如他自己後悔三年前,怎麼就沒接受蘇齊洛的求婚,圖走了三年的冤枉路,如今還不定得繞多遠的路才能修成正果呢。
這邊顧遠航回了B市,一到家,顧母就緊張的問找沒找到蘇齊洛,顧遠航只是說這事,不用顧母操心,倒沒說別的。
第二天就回了部隊去上班了,顧母這邊心急著吧,但兒子那嘴嚴實的一句話也不說,倒也是讓她沒有辦法的。
再說蘇齊洛那邊,先坐了火車到了G市下了車,而後坐大巴到了青縣,這才找到了醫院。
不過那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方子謙也早醒過來了,只是那頭上讓那些刁民用鐵鍬給了那麼一下,失血過多,所以蘇齊洛見到時,方子謙那臉色還是蒼白毫無血色的。
方子謙見到蘇齊洛平安,那叫一個高興,差點沒東暈了的。
「寶貝兒,太好了,你沒事就太好了……」
蘇齊洛眼淚絲絲的走上前,伸手輕撫方子謙頭上那包起來的傷口。
陳陽蘇齊洛終于找到了,倒是也很開心,一行三人,在青縣的醫院呆了一周,晚上是陳陽陪的床,白天是蘇齊洛在這兒照看和方子謙。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方子謙的傷好的很快,大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勁頭。
明日就要也出院,離開青縣了,病房里,一室的陽光,雖然只是破舊的病房,牆壁上還有掉漆的模樣,但方子謙卻是異常的留戀這兒。
「小洛,你跟遠航打個電話吧,他肯定很著急你的。」方子謙這是第二次說這事的,第一次說是一周前見到蘇齊洛的時候就說了。
終于在她的堅持下,方子謙同意叫她名字,兩人說好了,養傷期間,不說任何情與愛,就這麼相安無事的呆了一周。
蘇齊洛撇撇嘴︰「你操什麼心呀,好好的養好你的身體才是重要的。」
蘇齊洛這心里不是沒個思量,這一周了,雖然她手機關機,但是她知道方子謙有給顧遠航去過電話的,那男人該是知道她在哪兒了,可是卻一直沒有找過她。
這倒也讓她輕松了不少,最起碼可以偷得空閑,不用去面做選擇題,專心的照顧好方子謙。
這天下午,蘇齊洛和陳陽一塊兒去買些路上吃的東西,蘇齊洛向人打听起落霞村來,這落霞村是白縣與青縣交界處的一處地方。
陳陽見蘇齊洛打听,就多嘴的說了句︰「怎麼,你在哪兒有認識的人麼?」
蘇齊洛輕點了下頭,沒有說是齊悅讓賣到哪兒了,她是听顧遠航說過的,所以記在心里了,天知道那會兒自己怎麼真能下得了那狠心,把齊悅和劉愛梅給賣掉了,如果是現在,再讓她做一邊那樣的事情,她肯定是做不來的。
「我們倒是去過那兒,那里也有一家買來媳婦的……」陳陽說他跟方子謙也去過那個村子,蘇齊洛越听臉色變得越難看。
陳陽講完後,才發現蘇齊洛變了臉色的,忙問她怎麼了,蘇齊洛卻淺笑著說沒事,而後問陳陽︰「你們是出事前去的落霞村嗎?」
陳陽點點頭,又說起那天的事,真沒想到方子謙會那麼激動,上午在落霞村還很平靜呢……
蘇齊洛腦子里嗡嗡的一片,已經听不清陳陽後面說了些什麼……反復的昵喃著先去的落霞村,那麼,方子謙是不是也從齊悅那里知道她沒事了呢?
如果是知道她沒事了,那為什麼還要繼續找,而且還受傷了……
最最重要的是陳陽說的,如果不是方子謙那麼沖動的話,也不會打起來的……
這些要串起來是什麼?蘇齊洛緊捂了雙耳,不想再听陳陽說的話……
而此時,B市那兒,顧母又一次憂心著蘇齊洛還懷著孕,這人還沒有找到,人已然病下了,顧清萍打了電話給顧遠航。
顧遠航接到電話,得知母親病了後,急急的從部隊趕了回來,路上也打了個電話給顧競然。
「競然呀,去趟家里吧,我媽媽病了,不願意去醫院,你去一趟吧。」
那邊的顧競然應了後,顧遠航就說去接她。
到了小公寓樓下,顧遠航的車停在那兒,沒有下車,只是坐在車里,抬頭看向那一處高樓,那兒有一間屋子,是他和小妻子的家,只是現在,人去樓空,徒曾傷感罷了。
顧競然很快的下了樓,提著醫藥箱,上了車就說︰「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吧,我這麼去看,也只是作作表面功夫的,沒點實際的用處。」
顧遠航發動車子,而後才慢悠悠的開口︰「我媽這是心病,憂心著齊洛肚子里的孩子才病倒的。」
顧競然呆愣一下,蘇齊洛的事情,她也听說了的,只是沒有想到,顧母會真的為此病倒了。
顧遠航的車子開的很慢,邊開邊說︰「這心病還需心藥醫,我沒說錯吧顧醫生!」
顧競然只覺得顧遠航這話好像意有所指一般的,可是那會兒,她只能選擇幫蘇齊洛不是麼?如今可如何是好呢?
「的確,心病還需心藥醫,但還有句話叫作出其不意不是嗎?」真是的,當時也沒有給蘇齊洛驗的,沒準還真的懷孕了也說不好的不是嗎?
車子終于到了顧家的樓下,顧競然拿了醫院箱跟顧遠航上了樓,顧清萍眼晴紅紅的開了門︰「你們可來了,怎麼勸媽都不去醫院的。」
顧競然去給顧母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真就如顧遠航說的,是心病呀,指標倒也正常,就是長吁短嘆的。
「遠航呀,你到底知道齊洛在哪兒了不?她是不是生媽媽的氣呢……還是你把她帶走不想讓媽媽知道,媽知道在清妍的事上是媽錯了,但是,你們別執氣呀,那肚子里還有孩子呢,這在外面做沒做產檢呀……」
顧母說了好一大堆的話,說得顧競在那頭都低的不能再低了。
「伯母,其實,那個……」
顧競然終于抬了頭,這事還是得她說了,早晚都是得說,倒不如早說了吧。
「其實什麼?齊洛做過檢查了麼?怎麼樣?」顧母一听顧競然開口,一副高興的不得了的模樣。
顧競然那叫一個囧呀,抬頭看向顧遠航,心想,顧遠航該是知道的吧。
「媽媽,齊洛根本就沒有懷孕。」顧遠航嘆氣,這事早晚得說不是麼,時間長了,就是齊洛回來了,肚了沒有大起來,母親還得受這打擊的。
「什麼!」顧母蹭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那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方才那有氣無力的樣子,由此可見,真真假假這事,還真是不好說呢。
「上次是競然失誤,檢查錯了。」顧遠航還是有所保留的,其實他也是听了那追蹤器上的所有聲源,才知道假懷孕的事情,不過這會兒,他還是給蘇齊洛留了一絲余地的,這麼講,總比說蘇齊洛故意裝懷孕來的好吧。
顧競然滿臉黑線,就知道叫她準沒好事,這黑鍋她可是背定了的,但看顧母那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還是開口認了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