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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手是男子精瘦的胸膛,帶著灼人的溫度,嚇得顧青婉猛然間收回了手。
身前的人已經月兌掉了衣裳!
顧青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鄭瑞,可床兩邊的簾子早就放了下來,視線一片昏暗,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顧青婉下意識的偏過頭去,聲音里也打著顫︰「你……你怎麼沒穿衣裳?」
鄭瑞沒有說話,整個身子又往顧青婉這邊挪了挪,顧青婉似乎都能感覺到從他身上的溫度。
顧青婉往後靠了靠,直到身子貼到里頭的床壁上,這才想起鄭瑞是心智不足的。他這樣反常的舉動,定然是听了他人的教唆。
定了定神,顧青婉壓低了聲音,慌亂間胡亂的揮著手,怒道︰「鄭瑞!你快把衣裳穿上,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鄭瑞被顧青婉的手重重的打了一下,終于「啊」了一聲,不再往顧青婉逼近。顧青婉只看得到他發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顯得光彩熠熠。
眼前的「風景」對于在現代經歷了「大風大浪」的顧青婉來說,本來不算什麼。只是她到底是在這個時代生活了一年多,不說思想,單就行為和思考方式還是有些被同化的,況且今日她還多了幾分緊張,一時之間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直到听到鄭瑞的聲音,顧青婉才最終鎮定了下來,她上前一把拉住鄭瑞的手。猶豫了一會兒,她才微微靠近看了一眼。
這鄭瑞竟然已經月兌光了!
顧青婉倒抽了一口氣,冷聲道︰「快把中衣穿上。」想了想她又道,「不然我還是要生氣的。」
鄭瑞支吾了一聲,才委屈道︰「田嬤嬤說,我熄了燈之後就該這麼做,不然明天不但母後不高興,皇兄和皇嫂不高興,你也不會再陪我玩了。」
果然是那兩個老婆子亂說話,顧青婉咬了咬牙,卻听到窗外傳來輕微的響動。似乎是什麼瓷器被撞到的聲音,雖然十分小,可在這樣安靜的環境里,還是能隱隱听到。
她臉色一白,便知道田嬤嬤和張嬤嬤必然是不放心鄭瑞,去而復返,在外頭听牆角呢。
鄭瑞被顧青婉嚴厲打擊,已經窸窸窣窣的在旁邊穿起衣裳來了,顧青婉腦子里掙扎了良久,突然拉住了鄭瑞的手︰「你等等……等等……」
鄭瑞飛快的停下手里的動作,眼神明亮的看著她。
顧青婉嘴里發苦,細汗便沁了出來。她閉上眼楮,心中一橫,頗有些視死如歸的意味︰「田嬤嬤和張嬤嬤還教了你什麼,你做給我瞧瞧,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配合你。」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要是我說不行,你不能強迫我,不然,不然我也要生氣的。」
鄭瑞歡歡喜喜的應了下來,剛剛穿上的中衣又被鄭瑞麻利的月兌了下來。
等他又月兌得一絲不掛了,顧青婉只覺得心里發毛。
她方才想的很清楚,田嬤嬤和張嬤嬤明日是要去陳皇後那里回話的,若是沒有落紅的帕子,她們二人定然不會罷休。宮里歷練出來的人,哪一個不是眼楮毒的很,她若是在這件事情上作假,是給她自己找麻煩。
鄭瑞雖然是個傻子,可他到底也成為了自己的丈夫。若是沒有其他可能的話,她這一輩子怕是要耗在鄭瑞身上了。
只是忍一忍而已,顧青婉不斷的給自己心理暗示。僥幸今日不曾圓房,可日後田嬤嬤和張嬤嬤必然日日盯著,又不知道要給鄭瑞出什麼餿主意,倒不如今日就把事情了結了。
顧青婉想到這里,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縱然想的十分通透,可顧青婉到底還是有些害怕和不情願,鄭瑞的半個身子橫過來時,她嚇的直往被子里縮了縮。
讓顧青婉目瞪口呆的是,鄭瑞拉過了床內側的被子,把他們兩個人都蓋住,然後翻了個身。他壓住渾身僵硬的顧青婉,之後一動不動的躺了一刻鐘,顧青婉甚至連外頭的衣裳都沒有被月兌掉。
顧青婉不敢亂動,鄭瑞雖然腦子不好,可還是有一副成年男子的軀體。顧青婉一動不動的被他壓了一刻鐘,全身又高度緊張,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被壓斷了,氣都喘不上來。
她听著鄭瑞的呼吸聲似乎都均勻了下來,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連忙推了他一把︰「睡什麼睡,你一直壓著我做什麼?快起來,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顧青婉聲音急促,在幽深的夜里,怒火之下聲音的調子難免有些難以控制。
鄭瑞的聲音卻迷蒙了起來,他整個身子和顧青婉貼合的十分緊密,頭放在顧青婉的頸窩里,嘴巴就貼在顧青婉的耳朵旁邊︰「田嬤嬤就是這麼教的啊,她說熄燈之後月兌光了衣裳,和你貼在一起就可以了。」
顧青婉頓時覺得有一道雷在她的世界里轟鳴,她終于知道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了。鄭瑞雖然該做的都做了,可人到底是傻的,根本就不明白田嬤嬤說的話里到底是什麼深意。
他以為……這樣洞房就結束了!顧青婉不知自己到底是該為自己慶幸,還是應該為田嬤嬤和張嬤嬤二人覺得難過。
總之,她在黑暗中輕聲笑了出來。對于眼前的鄭瑞,又多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像是有些同情——畢竟他小小年紀就經歷了這些,雖然儀表堂堂,身份高貴,卻是一個傻子。又像是有些歡喜——嫁給一個心智不足的人,對她來說,或許並不算是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
顧青婉一掃今日的緊張之色,可先前破罐子破摔的勇氣也都耗盡了,見鄭瑞迷迷蒙蒙的似乎又快睡著了,便推了推她︰「快起來,你重的要死,壓得我快吐血了。」
鄭瑞側了側身子,把大半的重量都放在側面,卻還是整個身子都貼著顧青婉。灼人的溫度從他身上傳來,顧青婉即使隔著一層衣衫,也能感覺的到。
顧青婉被他壓得難受,又使勁把鄭瑞往里側推了推︰「你快起來,我難受。」
「不行,田嬤嬤說我要貼著你。」
顧青婉又和鄭瑞討價還價了半日,可鄭瑞對這件事情十分堅持,顧青婉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要不然,我們掉個方向,我在上頭,你在下頭可好?」
鄭瑞想了一會兒,覺得並沒有違背「貼在一起」的原則,便欣然點頭同意了。
外頭听壁角的田嬤嬤和張嬤嬤听了一會兒里頭的對話,不禁相對點了點頭,俱是十分滿意的悄悄模出了院子。
顧青婉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些怪異,她記得自己只蓋了一床被子,這樣的天氣沒道理會燥熱起來。她咕噥了一聲,而在她身下的人眼皮子動了動,便睜開了眼楮。
天還未亮,只有幽深的光通過床帳子漫了進來。鄭瑞和顧青婉貼的極近,卻只能依稀看到她的輪廓。他又湊近了一些,便是顧青婉的呼吸出來的氣息都能感覺的到了。
顧青婉睡的不是很安穩,她似乎有些燥熱,不停的想踢掉被子。而鄭瑞卻極像是惡作劇一般的,每當顧青婉踢松了被子,他便拉回來嚴嚴實實的給顧青婉蓋上去,把顧青婉悶的額頭都出了汗。
幾次反復之後,顧青婉終于是覺得有些不耐煩了,狠狠的往下踹了一腳,眼楮便睜開了。
她意識還有些迷蒙,似乎對眼前的情景十分陌生,倒抽了一口氣之後,回想起來這才冷靜下來。一低下頭,她便看到鄭瑞兩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
顧青婉不知是什麼情況,只是慌忙從鄭瑞身上滾下來,好在鄭瑞這次沒有阻止。
回過神來,顧青婉才知道,往日她蓋一床被子剛剛好。可如今身邊多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多了一個暖爐,哪還能不熱的。
「青婉,你方才踢了我一腳,好痛。」顧青婉還未完全清醒過來,鄭瑞便坐起來控訴她。
如今並不是黑漆漆的深夜,帳子的一角也不知什麼時候被卷了起來,殘月冰冷的光亮鋪亮了半張床,帳子里的情景隱隱可見。顧青婉一眼便看到鄭瑞一絲不掛的上身,在月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
顧青婉的眼楮下意識的往下頭一掃,便自我催眠眼前的人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傻子」,而後竟然奇跡般的鎮定了下來。
「沒事的,我力氣小,過一會兒就不痛了。」顧青婉不輕不癢的說了一句,見自己身上的衣衫完好,便轉頭對鄭瑞道,「把衣裳穿上。」
話剛說話,顧青婉便隨手拉上了被掀開一角的帳子,視線又暗了下來。
鄭瑞委屈的看著顧青婉,想說話又怕顧青婉生氣,便依著顧青婉的話,拿起堆在床尾的中衣飛快的穿上了。
顧青婉吁了一口氣,這才掀開簾子,瞧了瞧天色。今日還要去宮中奉茶謝恩,是該起身了。
昨日還未圓房的事情,今日是怎麼都瞞不住田嬤嬤和張嬤嬤二人的。她現在還可以把責任往鄭瑞身上一推,可鄭瑞要是再不明白,田嬤嬤和張嬤嬤怕是要在她身上下功夫了。
顧青婉嘆了一口氣,屋子里的動靜大了一些,外頭果然便有丫鬟來詢問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