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行慎言 第九章 訓誡

作者 ︰ 謹行慎言

高廚娘正在後院的小廚房內準備早膳,就見新梅走過來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上去道︰「新梅,今兒怎麼有空想起來看我了?」

新梅笑道︰「哪啊,是夫人有事找你。」

高廚娘放下手中的活計,拉了新梅一路往外走,說道︰「這種事,隨便讓個小丫頭跑一下就好了,怎麼你還親自過來了。」

新梅拿手往錦言住的房間一筆劃,高廚娘順著新梅的手一看,頓時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道︰「你在外頭等我一下,我交代點事兒就來。」說完又回廚房把早膳的事交代給明娟這才跟著新梅去見夫人了。

高廚娘跟著新梅畢恭畢敬的進到屋里,抬頭一看只有夫人和王媽在,再看看夫人已經端坐在主位上了。高廚娘看著夫人一臉嚴肅的模樣,心中咯 一聲暗道不好,猜測這次夫人找她怕是凶多吉少了,不由得一陣忐忑不安。過了好一會兒才听見殷氏不緊不慢的說道︰「高媽媽,我之所以讓你去就是不想再出什麼岔子了,你是知道的,我只盼望著望在心兒出嫁之前一切都能安安穩穩的。這才把你調到那丫頭身邊的。這倒好,那丫頭居然這麼含沙射影的在老爺面前告了這麼一狀!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對那丫頭做什麼了?」

高廚娘知殷氏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了,腿一軟跪下來結結巴巴的說︰「夫人。奴婢奴婢對大小姐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啊。」

「噢?」殷氏拉長聲音說道。

「奴婢只是派人去監事她們主僕在房里密謀什麼。這,這也是為了夫人和二小姐好啊。」高廚娘急急地辯解道。

「只是這樣嗎?」。

「奴婢,奴婢,奴婢還沒在小姐的飯菜里放作料。」

殷氏走到高廚娘面前蹲下說道︰「我看不止是這樣吧,還做了什麼一起給我老實交代。」說完又慢慢踱回座位前優雅的坐下。

高廚娘冷汗涔涔的回道︰「奴婢還把子衿那賤蹄子給關起來了。」高廚娘偷瞄了一眼殷氏面無表情的臉,道︰「不過,奴婢昨兒晚上就把那賤蹄子放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殷氏茶吃了一盞又一盞卻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高廚娘跪趴在地上,冷汗順著臉頰一滴又一滴的滑落到地板上。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殷氏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高廚娘顫抖著,帶著顫音小心翼翼的說道︰「夫、夫人,奴、奴婢再也不敢對大小姐做什麼了,奴婢打今兒起一定真心誠意的對待大小姐。」

殷氏冷哼一聲,說道︰「高媽媽,枉你平日精明,怎的到現在還不懂我的意思?那丫頭的好與壞和我何干?我要的只是那丫頭不出任何意外的出嫁。還有,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做了什麼或是沒做什麼,這明里暗里都會有人猜是我在背後指使的。高媽媽,你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了,該知道我最不喜人風言風語。」

高媽媽听見這話,立馬就把提著的一顆心放回肚里了,道︰「夫人,您放心。奴婢下回一定給您辦妥了。」

殷氏點點頭,道︰「下去吧,這會兒該備午飯了,我就不留你了。記住我不希望再出任何岔子了。」

高廚娘無精打采的從殷氏的房里出來,嘴里小聲的咒罵著子衿心里連帶著連錦言都恨上了。回到後院,高廚娘第一件事就是把彩霞,明娟,杜婆,王婆都喊到廚房,關上門審視一圈道︰「今後咱幾個可都要把大小姐給伺候好了,誰要是讓大小姐不痛快了在老爺夫人面前告狀了,就也別等著我說,自個兒收拾包袱走人吧。各位知道夫人的規矩吧,差事辦好了,夫人自然重重有賞;若是辦砸了,神仙也保不住你。」高廚娘看著眾人噤若寒蟬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又接著問道︰「今兒早上是誰給大小姐做的早膳?」

明娟硬著頭皮答道︰「是我做的。」

高廚娘又問︰「都做了些什麼?大小姐可滿意?」

明娟揣測不出高廚娘話里話外的意思,但想想自己好歹是四小姐的人,便一五一十作答道︰「奴婢只簡單做了一碗咸粥蒸了一籠蒸餅,大小姐很是滿意」。

高廚娘走到明娟面前盯著明娟問道︰「我問你,小姐真的滿意嗎?飯菜真的合口嗎?」。

明娟本就模不準高廚娘的心思,又給高廚娘這樣面對面的盯著,心里一陣慌亂,忙答道︰「大小姐是真的滿意滿意極了,大小姐喝了一大碗粥還吃了幾塊餅,比昨兒晚上吃的還多些。」

「好!做的好!」高廚娘連聲說了幾個好,又從荷包里掏出一吊錢打賞給明娟,明娟連聲道不敢,高廚娘抓住明娟的手把錢塞到明娟手里道︰「做的好就該賞,這是夫人的規矩,你就拿著。」說完高廚娘又踱回原地,朗聲宣布道︰「夫人說了,不希望大小姐在出嫁之前再鬧出個什麼事來。大家給我盯好了,大小姐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要來向我匯報。」高廚娘停了一會來回看了眾人一圈,又道︰「大小姐這病可不是一般的病,飲食更是重中之重,打今兒中午起給大小姐的飯菜也不用循例三葷一素一湯了,一葷一素便好了,飯菜越多越容易出錯,到時候誰一個小心不小心的作了發物給大小姐吃,那可就說不清道不明了。」一干人唯唯諾諾稱是。

高廚娘分配任務道︰「從今天起,彩霞你就繼續負責盯好大小姐,不論有個什麼三二一都要來向我匯報;明娟,你就負責給大小姐一日三餐加點心的送過去,大小姐有哪里不滿意了,立刻來向我匯報;王婆杜婆,你們負責依舊負責日常的漿洗和打掃,院門給我盯緊了,別讓無關緊要的人進進出出的影響大小姐養病。」高廚娘停了一彈指的功夫,接著說︰「沒有問題就都給我散了,各司其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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