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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理瞪著審訊室里的視頻記錄,一遍一遍的回放。
唐越澤在審訊室里失蹤了。
審訊室在唐越澤進去之後,便二十四小時的監視著,一直用攝錄機記下了唐越澤的一舉一動。視頻記錄里,唐越澤一直無異常舉動,可是,到了星期四夜里十二點時,視頻忽然無法正常工作。
戴理盯著視頻,到了零時零分,視頻上便是雪花一片。
戴理非常的懊悔,為什麼那個時間里,他竟然有了別的事情耽擱,所以沒能親自盯著唐越澤呢。
戴理雖然吩咐同事幫忙盯著唐越澤,可是在那個時間里,熬夜的同事禁不住瞌睡,睡著了十分鐘。
十分鐘之後,視頻攝錄正常,可是審訊室里卻空了。
唐越澤不知去向。
但在這十分鐘里,無人進出過審訊室。
唐越澤的失蹤,又成了一件懸案。
唐越澤被從籠子里「抬」出來了。
一只大狼狗咬住他的胳膊,將他從籠子的天窗處拖了出來,拖了一半,另一只牧羊犬也跟著過來,咬上他的腰部,合力將他「抬」了出來。
它們雖然學會人一樣用後腳走路,可是它們的牙齒才是最有力量的工具。
唐越澤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綁著。
他的掙扎和嚎叫早已沒有了意義,可到了這個時候,誰又能控制得住自己害怕的情緒,可以無動于衷的任狗宰割。
「放開我,放開我!」
唐越澤心中的呼喊,叫出來的只能是毫無意義的「嗷嗷」聲,作為人類的尊嚴與人格,在這個時刻徹底的化成粉齏。
泰迪狗是唐越澤的「主人」,它站在高高的櫃台上,冷眼的睨視著一切,命令它請來的兩個狗劊子手︰「開始。」
大狼狗與牧羊犬大約各有一百斤的體重,它們兩只同上陣,要壓住手腳被捆住的唐越澤輕而易舉。
它們一跳上唐越澤的胸口,亮出爪子壓著他的咽喉,他便動也動不了。
「喵……」
一只體態輕盈的黑白花成年公貓,嘴里叨著一把鋒利的小刀,撲了過來。
貓貓狗狗宰殺人的過程,就與人宰殺肉雞、肉豬的過程一樣。
先是割喉,放血,再是清毛去髒,最後剔骨分肉。
唐越澤掙扎著,頸上的青筋繃得突起,額上的汗水更是一顆接一顆的滑落著。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就會落到如此的地步呢。
自古人誰無死,雖說他沒想到自己會死得這麼快,可是他更沒想到自己的死法,竟是死在一群畜生的手上。
真正的死在畜生的手上!
身體也將被它們吞吃入月復,連尸體也無法留存!
唐越澤瞪大了眼楮不忿,不甘。
是誰害得他落到這樣的田地?他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他!不會放過他!
花貓嘴里咬著的刀子,鋒利的刀刃對準了唐越澤的喉嚨,在他激烈的掙扎著,全身繃挺,雪白的肚頸露出來之時,花貓手起刀落……不,是跳起刀落。
刀刃的鋒利劃過了唐越澤的喉嚨。
唐越澤只覺得迎面是一股動物的體臭撲來,接著便覺得喉嚨一涼,一裂,痛覺還未傳到大腦神經,溫熱的液體已經噴涌而出。
溫楊被陳謹瑜死死的抱著,像是要把他嵌入身體一樣的緊箍著他。
「忍!忍!忍……」
陳謹瑜環著溫楊,低低的咬牙說道。
忍。
他是在忍。
他一直在忍!
溫楊的感覺,如同一場暴雨狂風在席卷狂肆著他的胸腔、內髒,他五髒六腑都痛,痛得打結成一團。
疼痛的感覺沿著血液流遍了他的周身,最後凝聚在他的胸口,月復部,讓他顫抖得無力支持。
陳謹瑜抱著他半跪著蹲在地上。
他知道溫楊的感覺。他知道當年他死的時候,溫楊所經歷的感覺。而如今,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人,竟然讓溫楊又再次體驗了一遍,這種生不如死的無力感。
溫楊的淚水,一顆一顆的滴落在地上。
可是陳謹瑜還擔心這止不住的淚會引來什麼禍事,他不得不半拖著溫楊,半扛著溫楊,把他帶離現場。
「他已經死了。他沒有感覺了。」
陳謹瑜道。
唐越澤的血被放干,他就已經死了。後面的那血腥殘忍的畫面,溫楊不必再看了。
「你只有活著逃出了這里,才能給他報仇。」
陳謹瑜半拖著溫楊,把他帶離了菜市場。
溫楊的氣力在目睹唐越澤的死時,就用盡了。走出了菜市場,他就像是一個了無生氣的木頭女圭女圭,許久都沒有一點表情。
陳謹瑜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讓你見死不救很難,也知道這樣你比死還難受。可是,我也不能眼看著你在我面前死去,當年你答應過我什麼,你不記得了嗎?」。
當年,溫楊答應過陳謹瑜,一定會把他送給他的「活著機會」好好的珍惜,好好的代替他,用心的活下去。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剛才才沒有在明知出去了就是死的情況下,還傻傻的沖了出去。
可是,為什麼他做了正確的事情,聰明的事情,他還是這麼難受呢?
「我覺得我的全身好像被一輛裝滿貨物的重型卡車壓過,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溫楊說完,便雙腿一軟,跌跪在地上。
他一步也走不動了。
愧疚自責難過的感覺,就像是壓在了他的身上,就不肯走的重型大卡車。
他被壓在了車底,他離死不遠。
身雖沒死,心卻快死了。
陳謹瑜再嘆了一口氣,正想要對溫楊勸說些什麼,忽然,就听到一聲女孩的尖叫聲。
「啊——啊——啊——!」
這個時候,哪里還傳來女孩子的尖叫?
陳謹瑜一愣,溫楊卻猛的一下抬起頭來。
「這聲音有點熟悉。」溫楊道。
難道又有新人進到這個世界來了,而且是溫楊認識的人?
陳謹瑜的臉色變了變。溫楊從尖叫聲中再次獲得了力量。
「走,我們去找找她!」
溫楊從地上站了起來。
「阿溫!」陳謹瑜拽住了溫楊的手。「尖叫的女孩,是不是已經被抓住了,放在籠子里了?」
如果是,他還是希望溫楊不要再插手。
溫楊一甩陳謹瑜的手,堅定的說。
「這次,就算我能活著回去,我也是死人一個了。」
他為了與陳謹瑜的諾言,忍了一次,看著唐越澤死。他再不能忍第二次。否則,他的人生信念將毀,也將毫無生存下去的意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