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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的街頭夜晚總是略顯蕭條,只有那燈紅酒綠的舞廳是那麼的人聲鼎沸,藍玫瑰酒吧內一個少女突然推開了大門,眾人的眼光都緩緩落在了她的身上,原因不是別的,只是因為她一身白色的小禮服,昂貴的高跟鞋,整個人散發著清純的味道,十四、五歲的年齡,來這里明顯的不是那麼合適,她就是月緋。
「小姐需要找個人談心嗎?」。一個男子單手曖昧的搭上她露在外面的圓潤香肩。
只是這所謂的談心,還是談金就不知道了,也許一個是談心,一個是談金吧!這是龍城內有名的酒吧,它的有名之處不在于它的美酒,而是以牛郎著名,這樣的人在九十年代雖然少,可是為了滿足那些空虛貴婦的要求,這類的人還是存在的。
月緋只是回去換了一件衣服,拿上了銀行存折和灰色的毛爺爺,就來到了這里,今晚他想好好的放縱一下自己,做往常從來不能做的事情,只有這樣的人會滿足自己,因為他們比自己低下,靠著她錢吃飯過日子,今晚之後她還是她自己。
月緋略帶嘲諷的看了他一眼,男子立馬訕訕的收回了手,這個女孩不好惹,這是她的第一直覺,剛才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我要見你們這里最年輕、資歷最少的小鬼。」月緋冷冷的說道。
侍者恭敬的走了出去,朝著外面期待的眾人哭笑不得的說道「那家不用看了,這位小姐找到是這里最年輕、資歷最少的小鬼。」
眾人的目光都一下子放到了在吧台調酒的一個小子身上,那個在吧台內安安靜靜調酒的小子也是一愣,他是上個月剛剛來的,大概也只有十八歲,他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月緋的包廂,這個女孩來的時候只有清純的味道,卻開了最貴的紅酒,最好的包廂,她還很年輕,她無疑是大家心目中理想的客人,可對于這樣條件卻不學好的孩子比較厭惡。
一個長相相對陰沉,應該說是較為女氣的男子走了過來,大手在他瘦弱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干澀澀的笑了笑,「小琳啊!小姐叫你過去,你可要好好伺候,這位客人應該是大有來頭,她隨便點小費可就夠你在這里干上一個星期的了。」
「這…這…」被叫做小琳的少年一臉的為難,他的長相不算英武,也沒有什麼特色,只是由于他剛剛畢業帶著淡淡的書卷氣,他也只想賺夠錢能去上大學,這樣先不說那位小祖宗能不能伺候好,他倒是把這里所有的人都得罪了。
「這什麼這,好好干,你要是能榜上她,上大學的經費就不用愁了。」男子狠狠打擊著他心里最為柔軟的部分,這是他的傷痛,男子為了不讓酒吧失去這座金山,借用這一契機狠狠打擊了一番。
藍琳訕訕一笑,雙手插在褲里,痞理痞氣的走進了包房,男子看了直搖頭,不過他沒有阻止,他知道藍琳心里不舒服,只要他肯進去就好,無論闖出什麼樣的禍事,只要不是死了人他都勉強兜得住。
藍琳走進包廂,卻還是在他的心中狠狠的沖擊了一下,包廂內的女孩慵懶的坐在沙發的角落里,手上端著一杯猩紅如血的美酒,單手支頭,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嫵媚,眼神中的落寞就好像全世界將她遺棄了一樣。
月緋見到來人,一個大概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只是略微白淨的臉頰,沒有出眾的面容,只是散發著淡淡書卷的味道,月緋指了指身旁的沙發,「坐下吧!」
少年略顯禮貌的點了點頭,「你點了我的台。」
月緋嘲諷一笑,這小子完全是個女敕草,一點情趣都沒有,他的話簡直讓自己笑道肚子疼。什麼叫做點了他的台,這感覺就好像ji禁詞女被點了牌一樣,自己如果再怎麼餓,也不會這麼饑不擇食吧!(可是你現在卻做了)
「你叫什麼名字?」月緋倒了一杯酒,在他前晃了晃,示意他喝下去。
少年皺了皺眉梢,接下她手中的美酒,在手中晃了晃,並沒有喝下去,以前沒有少發生過在酒里面下藥的事情,「藍琳!」少年冷冷的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月緋的映像中這麼重的書卷氣,差不過因該是還在學校里讀書的孩子,現下出現在這里有些奇怪。
藍琳落寞一笑,「我家的情況特殊,我有個酒鬼老爸,我的成績再好也沒有用,高中還有一年就結束,可是我不得不出來,明年最好能再復讀一年。」
月緋也是淒楚一笑,原來自己還不是最糟的,雖然生活上多少有些不滿意,可是還不至于到為了湊錢上學,就到這種地方來上班的地步,人與人之間的差異還是很明顯的。
「是嗎?」。簡單的兩個字之後就沒有下文了,以月緋的觀念來看,這樣的人雖然值得她同情,卻還沒有必要為她做什麼,或許說是他不值得。
「你看起來很孤獨!」沉默半響後少年終開了口,月緋的眼神卻是狠狠一凌,散發著嗜血的殺意,感到身旁少女的變化,慌忙解釋著說道「我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好像在想事情,眼神有些迷離,沒有喝太多酒的人是不會有這樣的神情的。」
「有時候管好自己的嘴巴,會讓你多活一段時間。」月緋的嘴巴里雖然是惡狠狠的威脅,心中卻是異常的嘲諷,自己居然失態成這樣了,連一個陌生人都能看出自己的情緒。
少年點了點頭,後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他在傾听,選擇適當的時機說上幾句話,月緋有些惡作劇的捏了捏他白皙的臉頰,「怎麼感覺就是個在這里工作了多年的老手。」
少年歉疚一笑,「我一直在這里調酒,上個月剛來,平時就在別人**的的時候看了幾招,現在全部用來招待你了。」
汗!月緋確定這是典型的老牛吃女敕草,而且這顆小女敕草的程度還只是剛剛發芽,月緋後悔了,真懷疑會不會給他造成心理陰影。
聊得夠多的,雖然她的心情還是沒有緩解,卻不得不離開了,轉身離開的剎那,月緋突然回身對他笑著說道「其實你也是很寂寞的人,我的寂寞如過是孤單和強大的話,你的寂寞就是懦弱與無助,你我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命運。」少年身形顫抖,落寞的掩飾自己的情緒,看了一眼桌上灰色的毛爺爺,暗自發誓自己一定要成為像月緋一樣的人。
曖昧的燈光映襯著少女迷離的眼神,月緋從藍玫瑰出來後,並沒有回去,而是找了一個人聲鼎沸的酒吧,一個人點了一瓶威士忌,略帶嘲諷的看著在大廳內瘋狂舞動身體的人們,自己居然是和他們那麼的格格不入,就連韓夜夕她們月緋也不能傾訴,感情大概就是那麼的脆弱,無法言語,一旦有所損傷就是一輩子的,難以釋懷。
「別喝了。」一只節骨分明的大手止住了月緋握著酒瓶小手。
月緋抬頭看了一眼這只手的主人,落寞的笑了笑,「默。」
是的來人就是雲默,月緋進的這個場子本來就是雲默罩著的,也是雲默手下最為混亂的場子,雲默今天出現在在這里是為了公干的,有一批新貨進了場子,雲默為了防止有人來鬧事就親自來監督了,沒想到在這里踫到了她,這死丫頭明顯是不要命的,居然敢單獨來這樣的場子,看她的樣子好像還醉了,萬一要是出了點什麼事,他要怎麼和下邊的人交代。
「你醉了。」
月緋的笑容越來越淒涼,分明是笑著的,樣子卻好像快哭出來了一樣,「沒有,我沒醉。」
說完就站了起來,卻還沒有做出長長的沙發椅,整個人就向地上栽了下去,幸好雲默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不然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了,看著她眼神迷離卻愣是說自己沒醉的樣子,雲默真是哭笑不得,「我送你回去吧!」
月緋冷冰冰的瞥了他一眼,「多事!」一頭向身後的沙發上倒了下去。
看到她還能賭氣的樣子,雲默確定她的腦子還在清醒狀態,看了一眼桌上一瓶少了大半的威士忌,雲默感覺自己心跳加速,她也太能喝吧!自己喝那麼多也不能保證,是不是還清醒著,她倒好除了眼神迷離其他一切正常。
「你這到底在和誰賭氣?」雲默看到她正要再去去拿酒瓶,趕忙制止,和她聊起來天,他怕這死丫頭會拿著酒瓶吹喇叭。
「賭氣?」月緋差異的看一眼雲默,隨後又落寞的笑了,「我只是累了。」蒼茫的淚水劃過白皙的臉頰。
雲默趕忙將抽出紙巾,在她淚痕交錯的臉上擦了擦,第一次照顧人的他,有些笨手笨腳。雲默無奈的嘆了口氣,記憶中的她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哭,就連第一次在法國遇到槍擊案都只是面色蒼白,卻還是硬生生的挺著,這次卻是哭的那麼傷心。
「別再喝了,你是個千金小姐,在這里喝醉了被狗仔抓到可不好看,說不定會再被北辰家的人拉回去解釋的,這樣對你的大計不利。」雲默苦口婆心的勸著。
月緋甩開了雲默的手,晃動這加了冰塊的玻璃杯,光線映襯著杯中的褐色液體,越發顯得琉璃好看了,「默,其實能醉真的很好,紅塵易醉,何必寂寥?」
這天下間,除了那個人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痛苦什麼,可是造成她諸多不幸的,卻還是那個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