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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姚遠听到自己的兒子這麼說,還是覺得心中百感交集,這是他和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的兒子,自己從來不曾好好待他,卻也從不曾虧待過他,是自己將他養大的,卻為了一個從來不和他親近的女人要殺自己,他已經不知是該怎麼形容那樣感覺了,這遠遠不是失望就能形容這樣感覺了。
「那打算讓我怎麼死不瞑目?」
姚遠已經顯得相當平靜,他知道今天是難逃一死了,只是這條小毒蛇要自己怎麼死,這也許才是他目前最關心的,如果說是因為他的背叛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他們兩個之間還是比較陌生的,他還有另外一個兒子。
王坤將早就準備好了的文件袋摔在了他的臉上,姚遠將信將疑的將文件袋撿了起來,打開文件袋後大略的看了一下,姚遠的額角上的青筋就開始暴跳,月緋也很配合的招了招手,將那個男子拎了出來。
「為什麼?」姚遠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就像是老了十歲一樣,他的一生都希望能當上一個梟雄,在這漫長的多年打拼中放棄了很多的東西,可是卻落得一個被親子殺害的下場,自己一直寵愛的女人早就和別的男人有染,自己被帶了十多年的綠帽子。
王坤嘲諷的笑了笑,「你知道我媽媽當年為什麼要那樣做嗎?」。少年的雙手緊握成拳,雖然嘴角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可是眼中的恨意卻無法被掩埋,「媽媽當年生下我之後,就一直被大家戳著脊梁骨過日子,可是她一直相信你會回去娶她,外公和外婆都是很保守的人,卻為了媽媽硬是認了下來,見到我的時候也會笑臉相迎,畢竟血濃于水。也是半年後,你和別的女人又有了兒子,這個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兩個老人被你活活的氣死了,可是媽媽還是傻傻的在等你。終于,你來接她了,你不知道她當時有多高興,可是見到你的時候你卻擁著另一個女人,懷里抱著另一個孩子,看我簡直就像是在看垃圾,她就這樣徹底崩潰了。」
「你可能不記得了,她死的那晚你在那里,可是我記得一清二楚,你在酒吧里和舞小姐們調笑,她最後的遺願就是能見你一面,可是當她听到這件事的時候,卻只是失落的一笑,她要我發誓一定要讓你嘗嘗她的痛苦,那種死了之後依舊睜著眼楮無法閉上的感覺。」王坤的臉頰已經被咸咸的淚水打濕了,可是卻也松了口氣,這段仇恨他埋藏的太久了,也背負了太多的東西,今天他終于可以放下了。
「哈哈哈!」姚遠近乎于半瘋狂的狀態,他依稀記得那個小女孩穿著碎花的紅色馬褂,拉著自己的手在田里拾麥穗的日子,少年時,偷偷的攢錢給自己買鞋的情景,那是他是喜歡她的,也發誓要讓她過上最好的日子,可是,進城之後很多事情都在慢慢的變化,時間一久就被眼前的浮華迷住了眼楮,哪里還記得什麼承諾,因此傷了最愛他的人。
那淒涼的笑聲卻敲擊著每個人的內心,雷威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他手上的那份文件,可是他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眼前這個人是那麼的悲哀,那是一份DNA檢驗報告,上面表明他的小兒子不是他親生的,他疼了十多年的兒子居然是別人的,親子千方百計的要殺他,和自己對干了這麼多年的人居然落了個這樣的下場。可悲,可嘆,可憐呀!
「 !」的一聲,這個曾經在龍城黑道上混了十幾年的人物,就淒潦死在了自己的家里,更悲哀的是那黑洞洞的槍口是由他的兒子舉起的,無論是與他為敵的人,還是與他曾經共同打下江山的人,現在面對的都只能是倒在血泊中的軀殼了。
月緋倒是沒有看他一眼,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既然這麼做了就不要後悔,他的尸體也會有人幫忙處理掉的,這事她壓根就不用擔心。
「好了,現在該商量一下你的事情了。」
月緋的眼眸慢慢的挪到了杰森的身上,眾人這才意識到這個斧頭幫第二號人物,現在還直挺挺的站在這里,可是他的去留卻依舊要由月緋來決定。
杰森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這個穿著居家服的小女孩是地獄門的少主,或許來說她因該是地獄門的真正掌權人,雖然她看起來還是個小女孩,可是整個龍城黑道內能與她並肩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杰森深深吸了口氣,撞著膽子說道「不知地獄門少主要怎麼處理我?」
月緋沒有說話而是從茶幾下面拿出了骰子,白羽看著月緋不斷撥弄著手中的骰子,久久不回答,以為她是在想怎麼處理他的好方法,立刻跳了出來,「緋姐,這家伙就交給我吧!不管是生煎還是油炸,保證味道剛剛好。」
眾人先是一陣,不過後來就是了然了,這家伙在想處理他的方法,杰森你最好祈求不是滿清十大酷刑。
月緋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羽,雷威雖然干的是危險的工作,卻一直憨厚耿直,雷威曾經說過著家伙在關鍵的時候很靠譜,但一般的時候月緋真不敢恭維,這脾氣算什麼?基因變異?
「不如我們賭一賭如何?」月緋巧妙的擺弄著手上的色子,就好像這小小的色子本來就擁有生命一樣。
「賭?」這下不僅杰森意外了,就連雲默他們也是一頭霧水。
「對,賭。我們來猜大小,雙方的人各搖一次,由對方來猜,點數越近的人是贏家,反之就代表輸了。如果你贏了,大門朝南開。如果你輸了,那麼就對不起了。」
「好!」杰森深吸了一口氣,他還不想死,這樣的方法雖然冒險也不和實際,但卻他唯一的出路了。
第一局有雷威搖,杰森來猜。
雷威輕輕晃動了幾下,就將股鐘放在了桌上,抬手示意可以猜了。
杰森看了股鐘一眼,斧頭幫里面也有一兩個賭場,姚遠曾經要求他打理好這樣的場子,為此他特意和場子里的一些槍手學了些東西,光是賭色子就可以听聲音辯點數,盡管他學的還不是很好,可是對付一般的場合還是夠用了。
「…。」
月緋點了點頭,雷威挪開了股鐘,月緋輕笑,撩撥著額前細碎的劉海,「可惜,還差一點點,四點。」
事已成定局,杰森也是個利落的人,抓起股鐘便搖了起來,第二局開始。
他放下股鐘的那一刻月緋就開始透視了,所有的人都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要是杰森在斧頭幫的地位超然,放他離開無意于放虎歸山。
「一點。」
杰森緊張的撥開股鐘,這屋里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氣,包括杰森在內,雖然等待他的會是死亡,卻也不會在緊張了,抬頭的瞬間便對上了黑洞洞的槍口。
「 !」七環,韓夜夕揉了揉已經發酸的右手,將沙漠之鷹丟在一旁,抄起桌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額前的汗水,烈日炎炎的中午,黑子正帶著月緋和韓夜夕兩個人在草坪上練槍。
「我了個去了,你是不是什麼都能無師自通?為什麼我練了半天最好的才是七環,你一上來就是九環,還讓不讓人活了?」
月緋白了她一眼,也丟下了手中的槍械,坐在長桌旁擰開了礦泉水,清涼的味道灌進咽喉一陣舒爽。她哪里知道自己集中精神後,可以看見遠處好幾米遠的東西,大大提高了射程的準確率,要是你在這里糾結,只怕會把自己氣死。
「你從剛開始就在糾結了,不要在那里三心二意了,有什麼就直接問吧!」黑子剛才只是教導了她一些基本動作,還有手腕上的力量她還沒有掌握的準,可是這家伙從剛才開始就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可不想就這麼浪費子彈,還是早點了事為妙。
「少主,您為什麼到最後還是沒有殺杰森?」黑子也不和她客氣,直接就問了出來,一旁的韓夜夕也饒有興趣的湊了過來。
三天前,月緋的那一槍故意打偏了,月緋離開的時候只是說‘先將腦袋寄放在你的身上了’。之後,杰森和王坤就為她所用了,開始為她整合斧頭幫,現在整個龍城地獄門算是一家獨大。
「我們現在只是龍城的首腦了,而斧頭幫是我們收下的第一個門派,將來還會有更多的人投靠在我們的手里,但就算是如此他們只會有一個單純的領袖而已,因為他們是新人,而斧頭幫勢必會成為我們地獄門里的元老級人物,這樣的人不太容易听話,所以需要一些制衡。王坤是姚遠的兒子,在血緣上佔優勢,杰森是姚遠手下的大將,在人脈關系上佔優勢。他們走到一起,更方便我們的控制。」
黑子模了模光溜溜的腦袋,「高!」卻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少主,現在龍城又多了個人物哦!」黑子一臉嘿嘿壞笑。
韓夜夕白了他一眼,「丑人多作怪,不就是公子月嗎?」。
月緋疑惑的問道「什麼公子月?」
「天啊!少主,你的消息可太不靈通了。」黑子嚷嚷的說道「龍城現在的黑道就是我們一家的了,我們都是一幫子窮軍人,壓根開不起什麼公司,一定會有人在背後操控著一切,大家現在給我們的少主起了個綽號就是‘公子月’。」
月緋嘴角一抽,還真讓韓夜夕說中了‘丑人多作怪’,在她的感知中又是人們一個無聊的興趣愛好,卻不知道它正向著她母親的那條路走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