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家有小農婦 第三章 談婚論嫁(二)

作者 ︰ 海晃

林陌點頭後,這件婚事就差不多定下來了。雖然說前世的林陌已經奔三了,可是還是剩女一枚,真沒想到今世未成年就要成婚了。林陌不知道這里結婚的習俗,王陳氏也沒有覺得奇怪,估計是王細柳周圍的女孩兒都還沒結婚,所以王陳氏也沒有跟王細柳講過結婚之類的事情。只是林陌想想十四歲就嫁人生子,內心還是很恐懼的。沒幾天,李家就請媒人上門了,媒人帶來了一點兒點心、水果、酒和一只雞。之後雙方象征性地交換男方和女方的生辰八字,下了婚帖,儀式就算結束了。王陳氏告訴林陌她和李大蕭的八字早就合過了,算命先生說男方屬水,女方也屬水,八字很合,送了四句話「夫妻過得是喜洋洋、兒女聰明家興旺、姻緣美滿福雙全、滿倉財產好風光」。林陌看到王陳氏臉上都笑出皺紋來了,只得含羞地低了低頭,問︰「娘,今兒個的這個儀式叫什麼啊?」王陳氏答道︰「今天這是納彩,本來有六禮的,只不過先前的那個皇帝規定庶民只能用三禮,即納彩、納幣、請期,跟以前比簡單了許多。再過幾日就是他們來納幣的日子了,納幣其實就是下聘禮。娘想過了,這聘禮的一大半還是讓你帶回去,再從家里貼補點東西,好讓你的嫁妝好看些,嫁出去才不會被人輕視。」林陌在心里慶幸朱元璋的這一決定,也慶幸自己沒有穿越到富貴人家。林陌沒有接過王陳氏的話,只是想著一定不會讓王家吃虧的,畢竟養了王細柳這麼多年,雖說自己不是真正的王細柳,但是也從王家這一家人身上獲得了許多溫馨幸福的時刻。

納彩、納幣、請期很快都完成了,時間定在了農歷十月十二日。王陳氏把李家給的聘禮全放在了林陌的屋里,主要因為是林陌的屋子大些,而且這些東西她也是打算讓林陌帶走的。李家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給的聘禮相當豐厚,讓王陳氏和王大福非常高興,特別是那天聘禮抬進來的時候,三妞說王陳氏聲音都高了不少,這幾天心情都是異常得好。在古代,聘禮越多,表示對方越珍惜你家的閨女,以後女兒嫁出去才過得好,娘家也長臉不少。雖然不乏一些人因此為了聘禮賣掉女兒,但是大部分父母都是因為疼愛女兒,才看重聘禮的。王陳氏把聘禮的單子拿給了林陌,說︰「這上面的字我都不認識,你隨便看看,主要是銀子66兩,一對金鐲子,被子兩套,上等豬肉兩斤,魚兩條,酒兩壇,糯米十二斤,白糖三斤二兩,還有一擔聘餅和幾盒糖果。」林陌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到明朝第一次看到的文字竟然出自自己的聘禮單,要是剛來就看到這個聘禮單,林陌肯定會驚訝于自己的廉價。可是已經在明朝生活了幾個月的林陌知道66兩的概念了。林陌對王陳氏說︰「娘,那些糖果、餅怎麼處理啊?」王陳氏說︰「當然是分給左右鄰居了,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習俗啊,分得越多,福氣越大。」這時候林陌看到二妞、三妞、有才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笑著叫他們仨進來,抱著有才對王陳氏說︰「娘,多給他們仨留一點,平時家里都沒有機會買,把他們仨給饞得。」不一會兒,王陳氏就被鄰居朱大娘叫走了。

林陌所在的這個歸昌村距離周圍的小村有點遠,去縣城也要花個半天的時間。歸昌村在兩座山之間,一座叫小山,一座叫孝子山。地理位置等諸多要素的限制使歸昌村遠遠落後于其他的村子。在歸昌村里,66兩可以說是一般人家兩三年的收入了,對李家來說,估計是大部分的家產了。這讓王家對李大蕭的評價更是高上了一層樓。林陌只是覺得至少說明李大蕭是一個大方的人或者是一個亂花錢的冤大頭,不過林陌比較偏向于前者。因為上次見到的李大蕭並沒有給她一種傻愣愣的冤大頭的感覺,雖然這僅僅是林陌以貌取人的印象。

上次王陳氏提過對聘禮的處理,林陌想著王陳氏應該有分寸,可是她並不想從家里拿太多東西走,畢竟家里還有三個小孩子,自己嫁出去了,家里又少了一個勞動力。三妞、有才太小做不了什麼事情,二妞也才9歲,估計自己走了之後,家里的家務活倒是要有許多落到二妞身上了。林陌不禁嘆了聲氣,古代的女人還真慘,雖然自己現在也屬于這個範圍。

最後在家的三個月里,王陳氏對林陌進行了嚴格的培訓,從家庭關系到家務活到田里的知識,無所不包,恨不得把畢生的知識全傳授給林陌。所以林陌最近的日子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繁忙啊!二妞倒因此得閑,可以和三妞帶著有才出去找村里的小孩玩,只不過幾個小孩晚上變得特別黏林陌,或許是知道林陌不久就要離開了吧。

九月中旬的時候,林陌就開始休息了,不用再做什麼家務,王陳氏也不再教她什麼了,只是閑下來的時候就教她一些為婦之道。同時王陳氏和王大福就開始著手準備嫁妝了。王陳氏讓王大福去找村里的木匠打制家具,讓林陌帶過去。可是被林陌制止了,林陌覺得反正李大蕭自己就是木匠,會做木活,不用再帶什麼家具過去了。可是王陳氏和王大福堅決不同意,林陌想他們肯定是面子作怪,覺得自己到時候嫁妝少的話,抬起來他們會臉上無光。所以林陌只好由著他們去了。只是估計那聘禮的66**被用掉。

最後這三個月的接觸使林陌和王陳氏變得更加親近了,林陌也開始把王陳氏當做自己的媽媽了。九月末的一天王陳氏和林陌、二妞在房里整理嫁妝。王陳氏告訴林陌現在七七八八用了大概10兩,她讓林陌帶30兩過去,林陌不依,堅決只拿20兩,王陳氏也只好答應她了。王陳氏嫌上回李家送來的被子太素淨了,把兩套被子都留在家里,特地請村里的吳嬸幫忙做了兩套大紅被子,讓林陌帶過去。還準備了一禮盒,里面裝滿了蓮子、百合、芝麻、紅豆、綠豆、紅棗、合桃干、龍眼干之類的。李家上次送來的那對金鐲子還是讓林陌帶過去,王陳氏還把自己當初結婚的時候的一隊金耳環讓林陌帶走。還說還有一對銀鐲子和金鏈子留給二妞、三妞。林陌看著王陳氏,眼淚就滾下來了,邊擦著眼淚,邊抱著王陳氏說︰「娘,其實我更喜歡銀,金子太閃不好看。」王陳氏拍打了林陌一下,笑著說︰「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嫁出去就是大人了。」林陌听了王陳氏的話哭得更凶了,前世的林陌是一個無堅不摧的女強人,工作以後幾乎沒哭過,林媽媽也一直力致于把林陌培養成新一代的堅強女性。最近這三個月林陌倒是變得更小孩一樣,常常動不動就哭,一方面是因為被王陳氏等感動,還有一方面是因為想念原來的家人。王陳氏慢慢拍著趴在她懷里的林陌的背說︰「嫁過去你就要凡是替夫家著想,不要這麼小孩子氣了。我們家的條件就這樣了,也辦不起什麼好的嫁妝,除了剛剛那些,你爹請村里的吳叔打制了一套簡單的家具,就是小提桶、洗腳椅、糕點盒這些小東西。」

十月十一日據這里的習俗新娘家可派人到新郎家布置新房,叫做「鋪放」,本來因為王家人少打算省略這一步驟的,只是王陳氏擔心李家也沒個長輩也不會布置新房之類的,就讓二嬸王柳氏去李家問了問。

林陌听到王柳氏對王陳氏說︰「倒是不用擔心他們家,李大蕭膽大心細,這些事兒都安排好了,找了他大伯家幫忙。我也問過他還要不要讓新娘這邊派人過去鋪房,他說隨我們。照我看,這個就不用了。」王柳氏都這麼說了,王陳氏也就不說什麼了,只道了聲謝,稱︰「改天一定請你吃酒,我們家柳娘有這好姻緣都靠了你了。」王柳氏說︰「那改天我們娘幾個聚一聚,等丫頭們長大了,怕一個個都要走嘍。」然後兩人說說笑笑,扯起了家常。

這幾天王大福去地里的時間也少了許多。基本上每天吃完飯王大福就出去了,去王大壽家或村里空地上嘮家常。就在婚禮前夕,王陳氏給了二妞幾個銅板,讓二妞帶著三妞和有才去村口買些零嘴吃吃。特地把林陌拉到了房里,臉上有點尷尬地跟林陌說︰「我在你放衣服的箱子底下放了幾張圖,你記得明天晚上一定要把它鋪在炕上,知道嗎?」。林陌看著王陳氏,心里暗笑,古人也太害羞了吧,不就是電視里常看的那個用來驗證女子貞節的白帕子嗎?至于這麼尷尬嗎?她唯唯諾諾地點頭稱是。王陳氏之後沒說什麼,只囑咐林陌早點休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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