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家有小農婦 第三十三章 拜訪若魚和簡照(二)

作者 ︰ 海晃

三個人坐在屋里,大都是林陌和簡照在說話,若魚只是安靜地听著。林陌把盛著吃食的小提桶放在桌上︰「這是我做的小玩意兒,帶給你們嘗嘗鮮。」簡照並沒有動,只是客氣地說︰「謝謝你了,剛剛還說不要見外,這會兒竟然還帶東西來,可不就是見外了嗎?」。

林陌笑了笑︰「只不過是在家里試著做點新鮮的東西,我和我家相公吃了,覺得還不錯,就給親戚鄰居送了點兒,這不等會兒我就要給我娘送點去。」

若魚比劃了一下,簡照點了點頭,她就拿著東西到灶台上了。林陌得空,稍微打量了一下這個房子。原是很簡單的兩間小房子,中間用薄木板隔起來,門上掛著淡綠色的布簾。里面應該是臥室。林陌現在和簡照坐著的地方,很窄,若魚用蝴蝶簾子將這一小隔間又分成了兩半,一半作為廚房,另一半則是吃飯、待客的地方。那蝴蝶簾子就跟現在的千紙鶴簾子一樣,折許多蝴蝶,用細線串在一起,做成珠簾的樣子,相當精致。

林陌和簡照又聊了一會兒,林陌問︰「你是怎麼和若魚交流的?你明白她講什麼嗎?」。簡照看了看拉起蝴蝶簾子的若魚︰「剛開始並不明白,一起待得久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看她的手勢、眼神,就知道她想干什麼了?」林陌羨慕地想,這應該就是心有靈犀一點兒通吧。簡照問林陌︰「你是土生土長的歸昌村人嗎?」。林陌點了點頭,反問︰「你們不是這里人吧!會一直呆在這里嗎?」。簡照抬頭看著門外,眼神有點兒空洞︰「不知道,或許吧。」收回視線,看著林陌︰「其實呆在這里也蠻好的,平平靜靜。」

林陌也覺得在這里生活蠻好的,很安逸,可是總感覺簡照不像會安分呆在這里的人︰「如果你要長期呆在這里,總要有個打算吧。入冬,池塘里也不會有多少魚,你們要靠什麼過活啊?」簡照無奈地點頭,問︰「這里的學堂可招老師?」

「你竟然和我家相公想的一樣,他也覺得你可以到學堂里教孩子。我讓他去問問。」簡照感激地說︰「謝謝,我真的很幸運,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了若魚這個傻姑娘,現在又遇到了你們這對夫婦,改天你和你家相公來家里坐坐吧。不知你家相公叫什麼?」

林陌回答︰「我家相公姓李,叫大蕭。大小的‘大’,蕭何的‘蕭’。」

簡照听完,驚異地看著林陌,月兌口而出︰「你知道蕭何?」

林陌心里一陣鄙夷,在心里叫囂著,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蕭何,就算沒看過書也看過電影的,好不好。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說︰「不過是跟著小姑學了幾個字,平日里看雜書看到的。」

簡照剛要說什麼,若魚便端著小吃出來了,面帶笑意地看著林陌,然後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東西。林陌也不客氣,拉了拉若魚坐在了桌上,對簡照說︰「簡大哥,你也過來吃吧。」簡照拄著拐杖,慢慢挪步到桌旁。三人邊吃邊聊,不亦樂乎。

林陌問若魚︰「天氣冷起來了,魚也不多,你打算怎麼辦?」若魚瞥了一眼簡照,回房拿筆和紙,在紙上寫著︰到遠一點兒的地方找魚。

林陌心想,若魚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勤勞呢,還是賢惠啊。林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對簡照和若魚說︰「我平日在家無事,除了做家務,就是打絡子,這絡子雖然做起來有點兒麻煩,但是靠這個賺錢一點兒也不輸若魚賣魚。一個絡子五分錢。我幾乎每天在家都會打絡子,積攢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讓我家相公拿到鎮上賣。若魚就不要去打魚了,和我一起打絡子吧。兩個人一起打,熱鬧了許多。就是你想呆在家里,也可以買線在家里做。」

簡照和若魚都震驚地看著林陌。簡照還沒說話,若魚就在紙上飛快地寫著字兒。簡照也就不發一聲了,看著若魚寫字。林陌低頭看紙,只見若魚寫道︰「謝謝,可是我並不會打絡子。」若魚還沒寫完,林陌就說︰「我教你,你這麼聰明,肯定很快就學會了。」若魚搖了搖頭,又在紙上寫道︰「想必這是獨有的手藝,這便宜也佔得太大了吧。」

經過這幾次的相處,林陌看出了,若魚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而且並不喜歡佔別人的便宜。林陌便說︰「其實這也並不是我娘教我的,是我小姑的婆婆教的,她原是鎮江人,會一手精致的蘇繡。可是只生了個兒子,手藝後繼無人,她媳婦兒就是我那小姑,只喜歡看書寫字,並不愛刺繡紡織,所以我拜她為師,跟著她學了。你安心跟著我學,就當我收了個徒弟,好了。」

若魚感激地點了點頭。在紙上寫下大大的謝謝二字。

此後林陌經常來找若魚和簡照,而若魚也時不時地到李家找林陌,兩人經常在一起打絡子,若魚果然心靈手巧,絡子打得不輸林陌,雖然速度不如林陌快,但是也非常精巧。林陌和若魚的關系倒是親密了許多,林陌也漸漸知道了許多若魚的手勢所要表達的意思。只是簡照卻從不曾出過家門。有時候林陌到他們家的時候,就經常看到若魚和簡照坐在院子里一起打絡子。林陌其實非常佩服簡照,因為在大家看來,打絡子這種事情必定只有女人才會做,可是簡照卻硬要若魚教他,陪著若魚一起打絡子賺錢。

貧賤夫妻並不一定百事哀,相比于小三小四,林陌更喜歡做陪著丈夫一起奮斗的糟糠之妻。

只是關于簡照的腿似乎是個迷。林陌曾問若魚簡照的腿是怎麼回事,若魚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只是搖了搖頭。

一日下午林陌去找若魚,只看到簡照坐在門口曬太陽,或許是由于長年呆在屋里,簡照的皮膚不同于一般男子,比宋希和、小劍白上許多,但是並不是那種透著紅潤的白皙,而是無力的蒼白。

林陌還沒靠近,就問︰「若魚,不在嗎?」。簡照似乎心情很好,帶著些許陽光味道的笑容說︰「不在,家里的米不夠去買米了。」

說完簡照拿起了身邊的拐杖,略有不穩地站了起來︰「我去屋里給你搬椅子。」即使林陌再不顧忌,可是也不好光天化日之下和一個男子坐在院里曬太陽,估計會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顧著李大蕭的名聲。

林陌忙阻止說︰「我是來送東西的,一會兒就走。」

簡照便停止了動作,站著問︰「什麼東西?」

林陌把手上的絡子遞給簡照說︰「這里是10兩銀子,是你們夫妻倆最近做的絡子換的錢。前幾天我讓大蕭去鎮上換了。」

簡照接過絡子︰「謝謝你了。」

林陌笑了笑︰「不用謝,都說了不用客氣了。那我先走了。」

簡照點了點頭。林陌就走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回過頭說︰「差點忘了,大蕭去問過了,可是現在學堂里並不缺老師,他跟夫子提了提你。夫子說,如果要找人一定優先考慮你。估計你還是要和若魚委屈地打絡子了。」

簡照不以為然︰「打絡子跟教書比輕松了許多了。我並不覺得委屈,你們女子可以做的,我們男子也可以。」

林陌真懷疑簡照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可是感覺並不像。林陌並沒有對簡照說的話予以任何評價,只是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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