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琪經過三個多月的苦練,終于能夠一次性的點著大中小三灶了,而且這段時間金嬤嬤也教了戚琪和面,發面怎麼和,水面怎麼和,水油面怎麼和,油面怎麼和都是一種技巧,特別是發面和水油面,現在可沒酵母和泡打粉,完全靠老面的自然醒發和操做的人的經驗,另外還要看四季的天氣,溫度和濕度的影響,總之一句話,在沒有酵母和泡打粉的現在,能夠成功的發面也是種技術活和苦練活啊
每次做完饅頭包子,金嬤嬤總會留下一小坨面團拿來做老面,等過幾天看著饅頭什麼的吃完了,再把老面揉進新面粉去,再經過一夜的醒發,第二天,滲點老堿進去,酸堿中和之後才可以開始揉,揉兩刻鐘左右,一般差不多了,拿刀切來看看,面團中孔的分布是否均勻,再聞聞味道是還要再加堿的甜酸味或是已經酸堿中和的面香味,再看看面團是否表皮光滑,不僅是表皮的光滑,總共有三光,手光,板光,面光。金嬤嬤剛說三光的時候,愣是把戚琪嚇了一跳,喵滴,不會是殺光,搶光,燒過的小日本皇軍穿來的吧?後來才知道是手光,板光和面光,面光自然是面團表皮光滑,手光則是指揉面團的手要光滑,板光則是指操作面板也要光潔,只有三光了才說明,面團才是真正的揉好了。
而水油面和油面則是更加的麻煩了,首先是水和油的比例要調配好,這里根本沒有小稱可以稱的,完全就靠手感和經驗了,一般是三七的比例,但也要看具體做什麼的,而油面則注重于用手掌去搓,最重要的力道是腕關節與手掌的交接處,要靠這個部分搓出來的,口感才會好,另外就是油多了,面粉無法捏成團,油少了,面粉還是無法捏成團,水油面和油面金嬤嬤只做過一次,因此戚琪掌握得並不多,倒是水面,因為金嬤嬤做得最多,戚琪也掌握得還行,光是這個和面的功夫,沒有七八成的話,五成也應該有吧,戚琪暗想道。
而至于三叔來林家女乃女乃的規律,戚琪也模得差不多了,基本上三叔來的時候都是金嬤嬤回去的時候,以前金嬤嬤都是卯時就到了,因為現在有了戚琪,再加上戚琪升火點灶也會了,正所謂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因此現在是戚琪卯時到,而金嬤嬤則推遲到了辰時,而一般情況下金嬤嬤會在申時左右離開,而戚琪則會和林家女乃女乃一起吃好晚飯,收拾好碗筷,再散會兒步陪她說下話再離開。
所以三叔掌握了這個時間之後,便會在申時兩刻左右來探訪林家女乃女乃,然後會去後院劈柴打水那啥的,其實也不過是掩人耳目擺了,林家女乃女乃的柴房和周寡婦的柴房牆靠牆的,而且在堆滿柴火的背後,牆早就挖空了。以前是要避著另一個粗使丫頭,可現在三叔發現,戚琪並不是個亂說話的孩子,再加上,戚琪「無意之中」提到如果可以讓五姐多去周寡婦哪兒學藝多好一類的話,三叔也想到,完全可以讓五丫當掩護嘛,因此五丫也從原來隔七天學半天的手藝,增加到隔天可以學半天,其實也未必真正能做到隔天學半天,畢竟有時候三叔去了周寡婦哪兒,五丫就只能在院子里自學順便望風了。
時間長了,五丫也有點看明白了,畢竟五丫是個九歲的孩子,再加上古時候的孩子都早熟,因此五丫有點後怕的拉著戚琪,五丫怕啊,要是這事情讓崔氏和祖母知道了,那可怎麼辦?絕對不是罵幾句就能了事的,或者會把父母也扯進來。
「姐,你慌什麼?」
「我怕啊,萬一這事傳到祖母或者三嬸哪兒,爹娘也要被訓進去的,怎麼辦呀,要不,你不要去林女乃女乃哪兒了,我也不去師傅哪兒了」五丫趁著林女乃女乃睡覺,金嬤嬤偷懶早早離開的空檔,來到林家拉著戚琪的手道,在五丫的眼里還不如現在老實交待的好。或者不干更加好。
「好吧,你不學了,我也不干,別人問起來,怎麼說?說因為我們發現三叔和你師傅有那啥子的風流事,我們害怕,所以閃了,跑了?」
「當然不可能了,我只說我跟不上,你就說你太累太苦了,所以……」
「如果真這麼說,五姐,以後我們就一世抬不起頭做人了,以後要靠哥哥姐姐養我們倆了你覺得可能嗎?」。戚琪看著一眼慌神的五丫冷靜的分析道。
「那要不,我不學了,你繼續在林女乃女乃幫手?」五丫想了好長時間困難的說道,或許少一個人,祖母那關還好過點,畢竟七丫年紀還小,才七歲,懂什麼,可等等,為什麼七丫比自己更加知道的早,而且這麼冷靜?太奇怪了
「姐,你可要想清楚,不學針線女紅,你以後進府做什麼?你有這麼好的天賦浪費太可惜了」
「可是……祖母知道了……」五丫哭喪著臉,她也不舍得啊,看過她針線活的人,包括周寡婦在內都對她的活計表示欣賞,就連周寡婦也說,只要自己好好學習,勤奮努力的話,或許在二十歲的時候,能有周寡婦當年的七成功力,這可是個很大的鼓勵啊,而且五丫是真正的喜歡針線女紅的人。
「祖母到時候知道了再說,我們是小孩子,我只不過是一邊在林女乃女乃家做粗使一邊在學做面食,而你只是在你師傅哪兒學藝,我們知道啥呀。姐,不管誰來問你,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不就行了。本來我們就什麼也不知道呀」
戚琪看到五丫不語,便又道,「你師傅對你好嗎?」。
「師傅對我很好,雖然面上冷冷的,別人以為她對人很冷淡,其實師傅人很善良也很耐心的,而且不管我問什麼,她都會教導我的。」五丫想也不想便道。
就知道你會這樣評價你的師傅
嘿嘿「她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報答她呢?現在三叔讓她很開心,生活得有滋味,你做為徒弟就算是不支持,至少不應該告發,是不?」
「可萬一被人知道的話……」
「這不是還沒有人知道啊,再說了,知道了再說啊,你怕什麼,總之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就行了,說不定,運氣好呢,只要你乖乖學藝,我乖乖做事,生活照舊,啥事兒也沒有,不是嗎?」。
「可是……」
「我說姐,你別可是了,你就當你只是在學藝的,另外,你師傅哪兒的那個粗使得想個辦法辭退或者讓她去別的地方做,多一個人總不方便,你不是想報答你師傅嘛,不如,那粗使的活你做了,這樣,知道的人更加少了,你學藝也更加方便了。」
戚琪又出主意道,每次三叔一來,不管是周寡婦也好或者是戚琪總是想個辦法要使開那個長期在的粗使,倒不如一勞永逸比較好。
「師傅哪兒的粗使是每天住她哪兒的,這樣的話,家里的活都落在你和娘身上了,特別是娘,娘還要去祖母哪兒干活呢。」這倒也是個問題,你說老太太怎麼只折騰自家老娘呢,汗
「不如這事兒,也跟三叔說說,給祖母請個粗使?這樣也好全了他孝順的名頭,再說了,本來就是為了他行事方便,不是嗎?」。戚琪歪著腦袋想了想道,「至于另外家里的活嘛,不是別的學生來你師傅這兒,你要避開的嗎?」。
「對,她們現在都是卯時三刻過來,到了申時離開,等過了端午,他們卯時來,未時走。」
「這樣的話,那避開他們的這個時候你可以回家做家務的,然後娘再做點,我回到家還是可以幫娘做的。」戚琪想了想道,陳氏幫祖母去做活已經很累了,不僅身累心更加累,所以,戚琪和五丫還是很疼惜她的,她們力氣所能做的家務全都幫她做好了。
「傻丫頭,就算避開,我也要在院子里做活的,而且還要做他們的吃食呢」
「那她們吃什麼?」
「湯,窩窩,再來一碗素食小菜,或者是吃面什麼的,比較簡單的。」
「你是說你們的粗使丫頭在做這些活的?」
「對呀」
「我看她也才十一二歲,而且一臉的呆樣,做出來的好吃嗎?」。戚琪撇撇嘴一臉不相信的道。
「你啊,少小看別人,需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珍珠姐姐的手藝雖然談不上精細,但也能入口,更何況她們都是來藝的,又不是來下館子的。」五丫刮了下戚琪的鼻子道。
戚琪推開五丫的手,順手模了下自己的鼻子,郁悶,再刮,要被你們刮成塌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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