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清雖心存疑惑,可辦法事的事兒容不得耽擱,遂即派了隱綠去,留下隱白隱赤繼續研討。
還未談出個所以然來,隱蘭已經回來,跟著她進來的不是啞巴柳那老頭兒,卻是個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這小子長得清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像是啞巴柳的病人,穿著倒還上品,不奢華卻帶著小精致,竹青色袍子做工考究。乍一看長相雖不出眾,卻斯文清秀,必定不是小廝之流。只是天欣從他的淡定中看到一絲慌亂和不自信。
「少主,柳大夫說,有急診病人在,他不便離開,因此……遣了柳公子過來瞧病……」隱蘭說得含蓄,大家都听出來,那啞巴柳是故意推月兌。
「柳公子?」蕭逸清輕聲念了一句,做了個看座的手勢,語氣中並無恭敬之意,「不知柳公子可懂醫術?柳公子是柳大夫的……」
「那是家父。醫術方面……在下……略懂,略懂。」柳公子略微抬頭,似要擺出自信的POSE。這姿態,看在任天欣眼中,明明就是《赤壁》里的諸葛亮同學嘛。
「好,那就請柳公子先去瞧瞧家父的病癥。」蕭逸清起身前行,任柳公子與其他人跟在身後,嘴巴里頭故意說道,「柳公子是否听說家父此病來得蹊蹺,是書房中先見了病鳥,人才倒下的。可是那鳥帶了病氣?」
「在下此刻不便斷言,待見到病人再說。」柳公子說話頗為謹慎,比看上去成熟許多。
說話間,到了大老爺蕭玉勤屋中,里頭已然擠滿了人,妻妾嚶嚶地低聲哭泣著,丫鬟小廝們低頭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房中滿是恐懼哀傷的氣場。
蕭玉勤正躺在床上,蹙著眉,時而睜眼瞧瞧,見這氛圍實在叫人不舒服,便又閉上眼去。
蕭逸清給大太太請了安,說明來意,大太太還未及擦干眼角的淚痕,懷疑地睨了眼柳公子,不拒絕也不反對。
柳公子作了個揖,輕手輕腳走到蕭玉勤身邊,坐下給他把脈,時而又扒開他的嘴,看看舌苔,比啞巴柳檢查得仔細也耗時。
任天欣看他額頭上涔出一層細細的汗,總覺得這孩子做事不靠譜,莫非是啞巴柳故意弄了個不懂醫理的娃兒來攪局?又覺得這老頭不會做這種事兒。
「小柳大夫有何高見?」蕭逸清似乎也對柳公子甚不看好,言語間總不自覺地流露幾分輕視。
「蕭老爺脈象平和,應不是突發急癥。這種病癥,據在下看來,倒與服下一種藥物的癥狀相似。」柳公子輕聲回答。
「什麼藥?」這答復比之前那些個大夫的話有真材實料蕭逸清立刻追問。
「……」柳公子猶豫了片刻,回答道,「似乎叫做……十香軟筋散……」
「噗……」任天欣趕忙捂住自己的嘴,直溜溜望向這位‘柳大公子’,感情你小子看過《倚天屠龍記》?還是古代真有這味藥?她的小心肝噗通噗通雀躍起來。
「這是什麼藥?可有毒害?柳公子可有解毒之法?」蕭逸清因自己多次被毒,聞言便覺得這又是投毒事件一下子就信了這柳公子所言。
「此藥無色無香,中毒者全身筋骨酸軟,不能使用內力。毒藥和解藥表面無異,若中毒者再服毒藥則氣絕身亡。單單使用了此毒,性命無礙,只是這解藥,在下此刻並無……待在下回去後想法調制。」柳公子言之灼灼,任天欣心跳撲撲這家伙絕對看過金庸大師的巨作,他字字句句都是金大師的書稿他難道同是天涯穿越人?
「可是,早晨來的魯大夫可說了這是中邪……柳大夫您可瞧得準麼?」大太太似乎不太信柳公子的毒藥之說,畢竟有那只癱瘓的鳥在。
柳公子對著大太太含淚的眼楮,思索了片刻說道︰「若太太覺得有鬼怪搗亂,只須取廚房食鹽一袋,沿屋邊灑滿一圈,不留空隙,邪鬼便不能近身。」
KAO你大爺滴,你以為是DEAN和SAM吶你小子《邪惡力量》看多了吧拿這些來糊弄古人啊此刻,任天欣已99.99滴確認了,這崽子也是穿來的,並且,這崽子看的書和美劇都跟她差不多一股熱血涌上心頭,她忍不住緊緊扯住自己的衣袖。似看出她的異樣,有一只大手搭在她的肩上,天欣回頭去看,正對上隱白疑惑的眼神。天欣尷尬地扯扯嘴角,表示沒什麼情況,繼續回頭關注‘柳大公子’。
食鹽驅鬼之說,大太太似乎听進了,柳公子趁機告辭,說要先去與父親商討一番才能下定論。任天欣緊隨其後,走到半路,見跟著的人少了,趕緊輕聲在柳公子身後叨念︰「哈利波特阿凡達」
待柳公子听清她的話,‘虎軀一震’,緩緩轉身看他身後的人兒,盯著天欣的嘴唇,仔細又听她說了一遍。天欣越發緊張起來,當她听見柳公子回復他說︰「電鋸驚魂碟中碟」,她徹底碉堡了……忘乎所以地湊上前去,踮起腳,握住柳公子瘦弱的手掌,低聲有力地說道︰「同志,可找到組織了」(未完待續,醒來繼續更……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