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點歇著。我先走了。」隱白交待好了,便打算離開。
「喂,你是要回去白北亮那邊?」天欣問。
隱白站停,沒有回答。
「送上門挨打的都是傻蛋。」天欣對著他吼,真不知道怎麼有這種倔頭的。
倆人相持半晌。
「要不,你帶我一塊去?」任天欣倒是異想天開。
隱白皺著眉頭瞥她一眼——怎麼可能。
「可是……你不能就這麼走呀這里……這里鬧鬼呢。你走了,這里孤兒寡母的,活不了啦」天欣憋了半天,總算說出一條非常有理的借口。
「我正要去問問。」隱白心里的確惦記著這事兒,不能有安全隱患不是。
「我也要去。」天欣跑上前去,把隱白的大手一牽——走吧,甩不掉我的。
先就到了紫樺那邊,這人不睡覺的。天都亮了,還待在屋子里。
「知道你要來問。」紫樺開口就說,「小女娃不用來了吧,顛簸了一夜,還不去休息一下。」
「非要跟著,你就說吧。」隱白又給天欣倒了杯熱茶,倆人坐下听講。
「也就一個來月的事。先是有幾家大戶的小丫頭半夜總看到有白衣的鬼影飄來飄去。後來就不對了,有一家富戶出門上香,踫上個道士說是黑雲壓頂什麼的,家里也沒人當真。過了幾日,家里的老爺子就一命嗚呼了。又過了一日,家里的孩子好端端也吊井里死了。那戶急了,回去找那道士,說是在劫難逃,因為此處風水被人破了,不搬家就要倒大霉。這家連夜就打點行禮離開了。又幾日後,之前小丫頭見鬼的那幾家,也陸續有老人孩子發生意外,本不信邪的人都開始半信半疑。後來那道士來這里賣符水,邊賣邊說什麼保得了一時保不了一世,勸大家搬家逃命。所以陸續就有人搬走。現在都搬了一大半了,剩下些要麼祖業在這兒的,要麼實在窮得搬不起家的。也都買了道士的符咒以防不測了。」
「你也買了?」天欣湊過去問。
紫樺微微搖頭。
「你膽子倒不小嘛。不搬家也不買符咒?我看你也不會武功。」天欣趁機蹭蹭帥哥的膝蓋,揩油。小孩子就是這點方便……
「子不語怪力亂神。」紫樺回答她,順勢模了模她的頭頂,像模小貓似的。
「你怎麼看?」天欣側目去看隱白。
「要不,去會會那道士。」隱白說。
「嗯,等我吃了早飯。近日都通宵不眠,也是過去打听打听的時候了。」紫樺整了整衣衫,看起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你們都不信真有鬼?」天欣問。
「哪兒那麼多鬼,都是人鬧騰的。走,去打個瞌睡,反正我今天走不了了。」隱白被這丫頭弄得……破罐子破摔了。
「紫樺,這屋里見過鬼來了麼?」天欣又問。
「不曾。」紫樺莞爾,「我這兒沒老人沒孩子,那鬼不好這口。」
這紫樺性子真是挺好的,受了這麼多打擊,說話還是柔柔的。
當日上午,三人就去了那道士的所在。
還沒見道士,先見了許多排隊的。紫樺說,這道士的符咒只能用三天,三天以後說是就不靈了,所以每日總有這許多人排隊買符。每個符咒得一兩銀子,雖不算太貴,也實在不便宜。
是個發國難財的天欣斷定。
沒辦法,隱白讓紫樺帶著天欣在一旁歇著,他也擠在里頭排隊。天欣好些日子沒頂著個大日頭出來溜達了,一夜沒睡,精神倒還不錯,東看看西望望,四處觀察。
(病了,撐不牢了,先去瞌睡下,回頭來補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