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涼沒有說話,嘴角只是抽搐了一下。
這時候,侍女已經將將龍蜒池內的水完全放好,沈沉從懷中掏出一個晶瑩的玉葫蘆來,將里面白色的粉末倒在水中,再用手攪勻。
「王爺,準備好了,王爺,你真的想……?」沈沉輕聲說。
「是的。」皇甫洺風看看羽涼那越來越蒼白的臉,心里有個聲音在不停地說︰我要救她,我要救她!
沈沉嘆息了一聲︰「好吧,王爺,那沈沉助王爺一臂之力!」
皇甫洺風點點頭,他開始解自己身上穿著的銀白色龍袍。
月兌下龍袍,他露出那強壯的上身,只穿了一條薄如蟬翼的白色中褲,他那陰冷的雙目認真地看著依然躺在池沿上的羽涼。
羽涼輕輕地眯起了眼楮,想翻身起來,可是,身子卻沒有力氣,尤其是右手腕,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估計此時,有人那把刀將那可憐的右手一下子砍掉,她都不會感覺到疼。
「皇甫洺風……。」羽涼從牙齒縫里擠出了幾個字。
皇甫洺風淡淡一笑,不理睬沁羽涼那冷冰冰的眼光。
他跳下了龍蜒池,感受一下水溫,他一把抱住了沁羽涼的身子。
「皇甫洺風,我不要你救,還是讓我去死!」沁羽涼冷冷地說。
「在本王的面前,沒有女人可以硬氣。」皇甫洺風不由分說,他見羽涼抱進水池,一把撕掉了沁羽涼身上那薄如蟬翼般的雲裳。
少女皎潔動人的身體半隱半顯在清澈溫暖的水中,美得那樣驚心動魄,可以讓任何人的眼球為之激動。
曾經有過那麼多女人的皇甫洺風也不能免俗,他初見這樣美麗的身體,那雙眼楮也不禁深沉了一下。
輾轉的流光晃過那幽深的眼眸,他將羽涼的身子完全隱藏在水中,只留下腦袋浮在水面上。
將羽涼緊緊地擁在懷中,他輕輕地在羽涼的耳邊低語︰「本王,現在還不想讓你死!」
沁羽涼突然有一種很想笑的感覺,但是卻笑不出來。
她只感覺到越來越眩暈,好像身體里的血液已經凝固,越來越冷。
身患寒疾,又中劇毒,羽涼感覺這個身子真的好辛苦好辛苦。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楮,將頭靠在皇甫洺風的胸前。
皇甫洺風一手摟住羽涼的身子,另外一只手則抵住了羽涼的後心,他的內力和真氣,源源不斷地向羽涼的體內傳送,將她體內的蛇毒向外逼去。
羽涼咬著牙,感覺到那溫暖的池水,好像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好像有無數個小蟲子不停地向自己的身體里鑽,啃噬著自己的骨頭和皮肉。
但是同時,也感覺身體很舒服的感覺,一種很舒爽的感覺不停地涌上來,好像在不停地吞噬著那種麻木感。
水汽慢慢地浮上了羽涼的嬌女敕臉頰,那晶瑩剔透的小小水珠兒點綴在那張好像白荷一般的臉蛋上,讓那張臉顯得更加皎潔清澈,可人。
皇甫洺風輕輕地垂下眼楮,看著羽涼那張俊俏的臉。
又有一絲冷冷的藍光從那眸子中淡然閃過。
沁羽涼不禁避開了他的眼楮。
這個嗜血如命、冷酷異常的家伙現在在想什麼?
他現在竟然在給自己療傷。
而沈沉則一直專注在水池邊,為皇甫洺風護法,一旦出現什麼情況,他可以迅速施以援手。
不過,池中的一對美女俊男,看起來真的好相配哦!
如果中間不是有一個葉嫣然……。
沈沉不禁在心里暗自嘆息一聲。
他將排毒的藥粉再次放入水中,那水已經不是原來的透明之色,已經開始變黑。
「這水里有藥水嗎?」。羽涼輕聲說。
「恩。」皇甫洺風簡短地回答。
「那麼,王爺也坐進來,沒有事吧?」沁羽涼柔軟地說。
皇甫洺風輕聲說︰「沒事,我的身體非常好。」盡管這麼說,可以看到,一滴滴汗珠從他的頭上掉下來, 啪地掉進水中。
皇甫洺風俊美無比的臉上被寒氣籠罩,眉眼間霜色盡染,漂亮的薄唇緊緊抿著,一團團熱氣不停地從他的頭上身上升起。
同樣,緊閉雙目的羽涼也是這樣,一團團熱氣不停地從周身上冒出,龍蜒池中的水顏色越來越深,咕嘟嘟地冒著泡泡。
大家都知道,武林高手的內力,是他們長期修煉而成,高強的內力,可以提高他們的攻擊力攻擊強敵也可以提高防御力保護自己。
但是一旦消耗大量的內力給別人,這就相當于給了自己一個重創,他們要好久好久才會恢復,甚至有的不會恢復。
因此,一般人不會輕易用內力給人治傷療毒,除非是自己的親人朋友或者是最在乎的人。
按理說,羽涼當然不是皇甫洺風的親人朋友,更不是他所在乎的人。他甚至一向很討厭她,他曾經侮辱她,甚至想休了她。
但是現在,他卻……。
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王爺,應該沒事了,我感覺自己好多了。」羽涼輕輕地張開眼楮,覺得自己好多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又開始恢復了活力。
「不要高興太早了,不差這麼一丁點兒,我要將蛇毒完全逼出去。」皇甫洺風冷冷地說。
「還有,你的身子不要亂動,你要是亂動,造成什麼後果,本王可概不負責。」皇甫洺風用一只手臂緊緊地箍住了羽涼那有點不安略微掙扎的身子。
他將沁羽涼的身子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前,羽涼幾乎可以感覺到他的胸前肌肉的起伏。
沁羽涼,不要胡思亂想!
羽涼這樣告誡自己,她輕輕地閉上了自己眼楮。
眼不見心不煩吧!
看見沁羽涼閉上了眼楮,皇甫洺風也輕輕地閉上了眼楮,他依然用一雙有力的手臂托著羽涼的身子,一對俊男美女就這樣依偎在龍蜒池中。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羽涼輕輕地睜開了眼楮。
她動了動自己的手臂,右手腕又好像以前那樣活動如常。
羽涼不禁驚喜地叫起來︰「王爺,我的手,好了,真的。」她轉過身子,猛地看向皇甫洺風,卻正巧跟皇甫洺風那充滿疲憊的眼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