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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男子便緩緩走下樓梯了,左右看了一眼,這才走到距離羽涼不遠處,與她隔了兩張桌子,對座下來。
時候不大,小二便手中捧著一只不大的酒壇走了回來。
將酒壇放到羽涼的桌上,小二只是滿懷歉意地將臉轉向那白衣男子。
「客官,真是報歉,這上等女兒紅只這一壇了,您看,是不是換別的酒,我們這里還有黃山梅酒,雖然不及這女兒紅醇香,卻也獨有韻味,這個時候,用冰鎮了,很是爽口……。」店小二陪著笑建議道。
「黃山梅酒,女人喝的玩意兒,那是酒嗎!」
白衣男子淡淡地打斷店小二的話,接著便長身而起,走到羽涼對面。
「小公子,所謂見面是緣,你們曾經這一口,能不能,將你的酒均一些給我?!」
現在的羽涼是一身普通男裝打扮,看起來就是一個清秀的小少年。
听著那熟悉的聲音和語氣,羽涼怎麼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這麼多天沒有見他,沒有與他一起吃飯。
現在,有一個和他相似的人陪她,也算是省卻了一個人的寂寥。
如此一想,羽涼便豪氣道。
「公子既然也是獨身一人,不如便坐下與我同飲好了,反正一個人喝也是無聊!」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淡語一句,白衣男子直接便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又向小二點了幾樣小菜。
清淡地菜色,卻正是羽涼愛吃的。
听他報出那菜名來,羽涼只是微垂著臉,將對面那看不清容貌的人想象成了皇甫洺風。
小二答應著去了,白衣男子便抬起手掌來,用縴長的手指捧了酒壇,抬手拍掉了上面的泥封。
他的動作,慵慵懶懶,簡單一個拍泥封的動作,卻透著一種迷人的優雅。
與皇甫洺風,好像好像……。
隔著桌子,將後背靠在椅背上,羽涼只是定定看他,仿佛回到了從前。
在雲之苑,皇甫洺風拍掉泥封,將女兒紅緩緩地倒入她的杯子,輕輕斜她一眼,笑著提醒……
「這酒性烈,要慢些喝!」
白衣男子的聲音隔桌傳過來,抬臉看向他端著杯子的手指,羽涼的眼楮頓時一熱。
皇甫洺風啊皇甫洺風,你現在做冷月國主,應該很好吧?!應該是嬌妻美妾圍繞身邊吧?
皇甫洺風,你一定要過得好,這才不枉費我廢棄了普通人之身,而選擇了這樣的一條魔道!
解開封印,我就不是一個普通人了,再也無法過普通人的生活,再也不能擁有普通人的情愛。
心中愁悶,羽涼只是捏了那杯子來,在白衣男子的杯子上輕輕地踫了踫,便送到唇邊,一飲而盡。
白衣男子舉在空中的手指微微僵了僵,便將手掌收到了薄紗後。
片刻,手再重新伸向來,向羽涼亮了亮杯底。
這功夫,小二便將幾樣菜色端上桌來,雖然是山野小菜,菜色做得粗曠些,顏色和味道卻還很是地道。
看著桌上的菜,羽涼卻是沒有什麼胃口。
與白衣男子又干了一杯,便抬手拉住了送完菜準備離開的小二。
「小二哥,我想向您打听個地方!」
「客官說說,您要打听的是什麼地方?!」小二停下腳步,客氣說道。
放下手中的杯子,羽涼緩緩開口,「一線天,你可知道?!」
一線天?!」小二重復著她說的話,有些無助地撓了撓頭皮,「您說的這個地方,我還真沒听說過。」
羽涼不由地面露失望之色。
「你二位慢用!小的忙去啦。」向二人彎了彎身子,小二只是轉身走到後面去了。
就在羽涼暗暗失望地時候,對面的白衣男子突然開了口,「小公子要去一線天嗎?!」
「我……只是偶然听人提起過,所以隨便問問!」
羽涼抬起臉,不知道對方怎麼會突然有此有問,心中疑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難道您知道那個地方?!」
白衣男子捏起酒壇將二個人的杯子倒滿,用指捏了自己的桌子與她輕輕一踫。
「這個地方,我似是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似乎是看到羽涼眼中的疑惑,他沉吟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我之前睡了好久時間,醒過來之後便有許多事情記不太清楚了,剛才听你提起,突然覺得有些耳熟!」
睡得太久,許多事情記不得了?!
羽涼微揚唇角,眸光流轉,不禁輕輕地笑起來︰「你真會開玩笑。」
她調皮地挑挑眉毛︰「如此說來,你不會是把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吧?!」
「名字確實是忘記了!」
白衣男子淡淡開口,語氣中並沒有半點調侃地情緒.
「不僅僅是名字,還有許多事情,我都記不得了!」
他的聲音透著一抹若隱若現地黯然。
不知道是因了那抹情緒,還是因為他的音色與皇甫洺風實在是太像了,羽涼的心頭不禁一動。
但是,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的確是一種特殊的靈氣,而這種靈氣就是同伏魔塔中的靈氣是相同的。
感覺敏銳的羽涼覺得自己絕對不可能錯。
再說了,他為什麼同皇甫洺風長的這麼相像?
羽涼覺得對這個家伙越來越有興趣了。
桑離,你是桑離嗎?
想到這里,羽涼輕輕地忽閃著自己長長的睫毛。
抬起臉,鄭重地看著對方,她只是微微皺眉。
「如果你不記得了,又怎麼會知道,曾經發生了許多事情?!」
「那種感覺,怎麼說的,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卻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過,就好像是這只杯子!」白衣男子將手中的空杯子伸到羽涼面前,「現在它雖然空了,你卻可以從上面的酒香推測出,它曾經裝過酒,而且是很香很醇,便是歷過千萬年,也永遠不會褪色的濃烈!」
羽涼沉默了。
他的意思,她明白。
她已經確定了,他的確是被封印過。
那麼,他一定會是桑離。
不過,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也是很痛苦的。
自己是誰?
就好像自己當初一樣,其實解開封印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痛苦呢?
解開封印,卻要失去自己喜歡的人。
她想要安慰他,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好一會兒,她才輕聲開口。
「那樣地話,一定會很痛苦吧!」
白色輕紗後,傳來一聲輕笑。
「不!」白衣男子的面紗晃了晃,似乎是在輕輕搖頭,「憑著杯子上的香氣,我就可以知道它裝過什麼酒,我的記憶也是一樣,憑著這些熟悉的地方或者小片斷,我想我可以一點點地把我的記憶找回來!」
他的語氣,不羈中透著自信。
「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
羽涼慢慢直起後背︰「我相信你能找回你的記憶,我也相信,我也能找到我要找的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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