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和爹娘來到府衙,呈上訴狀。
永州的知府看過訴狀之後問道︰「你說你與程昭鈺已經成親可有證據?」
安若掏出當年舅舅留下的書信呈上,說道︰「這些年我與表哥情投意合,我爹娘也早已有讓我們成親的打算,但表哥為了盡孝心,想等舅舅回家後再操辦婚禮。爹娘看表哥年齡不小了,就想先把我們的婚事訂下,遂訂在今年元宵節為我倆主婚。此事只有我們一家四人知曉,所以別人才會誤會。」
「你說你們元宵節已成婚,可沒有旁人觀禮,本府怎知事情是否屬實?」
「大人,我父親以前曾是永郡王世子的老師,他為人一向光明磊落、為人師表,又怎會任由我和表哥行苟且之事?況且,世子爺也是我和表哥的好友,他也知曉我和表哥的情意,不信您等世子爺過幾日從京中回來,問過便知。」
「笑話,世子是何等身份,本官怎能因為你等平民的官司而去向世子求證?」
安若拿出玉牌呈到知府面前,「這是世子爺送給民女的,他說過見牌如見他。此物是否能證明民女所說不假?」
知府仔細的看了看玉牌,眼珠子轉了好幾圈,而後猶豫的說道︰「嗯~~你父親既是世子爺的老師,那他的為人本知府還是信的過的。只是這婚嫁向來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們成婚卻無媒人作證,這讓本府如何決斷?」
安若听出自己搬出了百里雲讓這知府有所顧忌,想了想又說道︰「大人,朝廷可有法律規定結婚必需有媒人到場嗎?」。
知府模著胡子思索道︰「這,這倒沒有規定,只是向來如此而已。」
「大人,我們的婚事,父母已經同意,而且也拜過天地,朝庭法規既沒有規定不準如此結婚,還望大人明察秋毫,放了我夫君吧。」安若說完就叩下頭來。
「既如此,本府也沒有理由再扣押程昭鈺了。來人啊把程昭鈺放了吧。」知府一錘定音,在安若的糊弄下此案告結。
安若和爹娘在牢獄外等著昭鈺。看他出來,程秋心摟住昭鈺大哭了起來︰「鈺兒,你受苦了。」
昭鈺雖然在牢里關了三天,可是看起來精神並不差。安若走上前去說道︰「表哥,回家吧。」昭鈺看著安若,點點頭。
四人回家的途中,有許多人知道昭鈺因為失貞被抓的事,都指指點點,昭鈺卻鎮定自若的走著。安若看在眼中,心里卻很生氣。
她上前一把握住昭鈺的手對著眾人說道︰「我和表哥雖然已經成婚,只因未擺酒席才讓大家誤會,三日後重新再辦婚禮,還望大家來寒舍喝杯喜酒啊」
眾人听安若如此說,都尷尬的說著恭喜,安若不再理會他們,牽著昭鈺回家去了。
這兩天可把程秋心和林書文忙壞了。為了讓大家都知曉女兒的婚事,以免再生枝節,林書文光請柬就寫了幾百張。為了預備酒席的菜肴,程秋心請來了關系比較好的鄰里幫忙,院子里一派忙碌的景象。
安若正在試穿她的結婚喜服。因為時間的關系,她和昭鈺的喜服都是在成衣坊買的現成的,多少都有些不合身,昨日拿去改了,今日送來看看還需不需要再改動。
安若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站在銅鏡前打量自己,心中想著,明天我就要結婚了嗎?
听見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是同樣穿著喜服的昭鈺。
「若兒真美。」昭鈺由衷的贊美著安若。
「呵呵,表哥穿這一身紅袍才是真真的帥呆了。」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若兒,明日我們就成親了。」
安若點點頭,「是啊,要成親了。」
「這雖是我最期盼的事情,可是我不願你是因為被逼無奈才和我成親。若兒,你愛我嗎?」。
安若沉思良久才開口說道︰「表哥,我曾經對生活的期待就是找一個相愛的人結婚,然後生個孩子,一家三口快快樂樂的生活。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才這樣說的。但我不知這是不是愛,我希望我們能一同找到答案。好嗎?」。
昭鈺伸手撫模著安若的臉頰,深情的凝望著她︰「若兒,我很幸福。本來以為只要能陪在你身旁就夠了,但現在我也有了私心,想得到你的愛。我會永遠陪著你,對你好,讓你愛上我的。」說完緊緊的把安若摟進懷里。
安若聞著昭鈺懷抱里溫暖的味道,覺得此生能與給自己安全感的男人共渡一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正月二十四是安若和昭鈺成親的日子。
程家的大門上貼上了紅紅的雙喜,整個屋子都掛上了大紅的彩綢,前來祝賀的人絡繹不絕,讓整個宅院看起來喜慶熱鬧。
因為昭鈺就在程家出嫁,所以省去了接親的環節。兩人一大早起來就各自洗漱穿衣準備著,上午吉時一到,已經準備妥當的兩位新人,就在滿院賓客的祝福聲中攜手走進大廳。
在媒人的指引下拜過了天地、父母。媒人喊出夫妻對拜,安若和昭鈺轉身面對面站立,因為沒有像中國古代那樣的紅頭巾擋著,他倆在對望中都從對方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相視一笑,完成了對拜之禮。
媒人這時高喊︰「禮成新人入洞房」在滿堂的起哄和祝福聲中,昭鈺和安若手牽手向他們的新房走去。
在新房里安若和昭鈺並肩坐在喜床上,媒人給他們的喜服下擺打上結,祝福他們永結同心。又各挑起他們的一束頭發編在一起,祝福他們結發夫妻白首到老。最後斟上兩杯合巹酒,笑著預祝早生貴女。他倆都有些羞澀,拿起酒杯交手喝下合巹酒。
到此,行禮的部分就算完成了,他們休息了一會之後,還要出去向前來祝賀的賓客敬酒。因為連著午宴和晚宴都在家里操辦,等到晚上所有賓客都回家以後,安若和昭鈺也都累的不想動彈了。
他們的新房是安若原先住的那間,此刻他倆回到了屋內,安若一進房間就朝床上仰躺了上去,累的連手指頭都不想動,昭鈺就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微笑的看著安若。
接連兩場酒席,他倆都喝了不少酒,雖然大多數酒都是昭鈺替安若喝了,但安若還是覺得頭暈腦脹。
看著滿床的紅色,安若突然意識到現在正是他倆的洞房花燭之夜,立刻彈坐了起來。
雖然之前已行了夫妻之事,可是那次自己是失去了意識,現下兩人雖喝了酒,但都意識清醒,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若兒,累了一天,睡吧。」昭鈺輕聲溫柔的說著,。
「嗯~哦~是啊,累死了,還是快睡吧,我,我先去倒水洗個臉。」安若站起想去打水。昭鈺攔下她,「你累了,我去打水吧。」說完便月兌去了喜服,轉身出了門。
安若坐回床上,心里很緊張,等會睡覺時自己是睡里面還是睡外面好呢?昭鈺會做什麼嗎?會吧?該怎麼辦呢?正胡思亂想間,房門被猛的打開。安若嚇了一跳,看清門口站著的人,才想起今日是被自己遺忘的十六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