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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若坐在進宮的馬車上,看到整個雲京的街道都用大紅的彩綢妝點了一番,處處都高掛著紅紅的燈籠,到處都是喜慶歡樂歌舞升平的景象。
按照往年的規矩,皇上一早便在中和韶樂中著禮服升太和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安若和百里雲、玄熙進宮之後,來到太和殿前與百官們一同列隊等候皇上的召見。只是他們站在前面,而她站在後面,相隔甚遠。
五鼓之後依照品餃,百官們依次進入殿中朝賀。像百里雲和玄熙這樣的皇家貴族和王公大臣還要進獻壽禮,而安若這樣的‘五品小官’倒是省了事了。
其實壽禮也無外乎‘精、珍、奇’三字來概括。一般多為如意、盆景、插屏、漆器、織繡等精美的工藝品,上面繪著蝙蝠、壽石、綬帶或者竹、桃、棗、栗之類,所代表的寓意主要就是祝福皇上福壽吉祥。
像永郡王一家送給皇上的便是繪著蝙蝠、桃及兩枚古錢的玉屏風,寓意「福壽雙全」。而玄熙送給皇上的織繡上則是著繡著翠竹和壽桃,意為「祝壽」。
獻完壽禮之後,群臣移駕宴會之所等待皇帝宴請群臣的壽宴開始。百官們依次在各自的座置上坐好之後,便等待著皇上及三位妃子的到來。
因著向來都是女皇統治,後宮之中都是以夫侍品級論大小並未封後,所以當今聖上百里雋也只封了三位貴妃未立皇後。
未時一到,就听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在樂官奏響的禮樂聲中,侍官高喊「皇上駕到」。百官起身朝天子蒞臨的方向叩首,齊聲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百里雋一同前來的除了三位貴妃還有瑤國的大祭司等人。百里雋在皇位上坐下,說了「眾卿平身」,安若才隨著百官一起站直了身體。
只听皇上遙遠而威嚴的聲音說道︰「今日朕之壽辰,又逢瑤國大祭司來我雲祥洽談和親大事,真可謂雙喜臨門。大祭司快請入座。」
今日的大祭司仍然從頭到腳一身黑色,他听完百里雋的話便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安若看著大祭司整個人在這個喜慶的皇宮里顯得是那麼的與眾不同,這感覺像是對雲祥皇帝壽辰的極不在乎。而看皇上的神色似乎對瑤國使者的挑釁沒有任何不快。
大祭司入座之後百里雋繼續說道︰「朕在宣告和親之事之前還有兩件事宣布。」說到這兒他便對侍官示意了一下。
侍官上前一步大聲喊道︰「召六皇子百里珣,七皇子百里琲覲見!」
安若如同其他人一樣十分詫異,這百里珣被放出來了她能理解是為了和親,只是皇上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七皇子百里貝?
听見宣召後,六皇子和七皇子一起走了進來。安若看見那‘百里貝’,臉上的神情卻變得大吃一驚和難以置信。
兩位皇子走到龍座之前,一起跪下行禮,百里雋讓他們平身,開口說道︰「前段時間珣兒犯了錯,朕削了他的爵位官職罰他閉門思過。如今朕看他已知悔改,便借著今日壽辰恢復他的皇子身份。」
百里珣朝百里雋叩首說道︰「謝父皇恩典,兒臣必定改過自新,絕不再犯。」
百里雋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笑著說道︰「琲兒,你上前來。」等百里琲走到他身邊,百里雋牽著他的手說道︰「琲兒是朕流落在外的皇子。十七年前朕與琲兒的母親在麗城邂逅,之後便生下了他。只是朕回雲京之後忙于國事無暇顧及他們母子,琲兒便由他母親撫養成人。如今朕終于和琲兒父子相認,他今後就是我雲祥的七皇子百里琲!」
听皇上如是說,眾臣紛忙起身恭祝皇上和七皇子百里琲父子相認,連連呼喊︰「皇上萬歲萬歲萬歲,七皇子殿下千歲千千歲。」
看著眾人跪伏在自己身前呼喊著‘殿下千千歲’,言子非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他一直看著坐在遠處的安若,她就像被嚇住了似的滿臉的不可置信,連和其他人一同下跪膜拜都忘記了,只是呆呆的坐在最後排的位置上,顯得那麼的突兀。
言子非很想問問她,若是真的對自己毫不關心,又為何要露出這樣的表情?是驚愕于自己變成了高貴的皇子,還是懊悔當日對自己說的那些絕決的話語?
百里雋並沒有注意到安若的失態,他高興的讓眾臣平了身,又對大祭司說道︰「如今我雲祥能與瑤國和親的皇子只有珣兒和琲兒。珣兒自幼頑劣,朕擔心他嫁去瑤國會生事端。而琲兒卻懂事能干,大祭司若是不反對的話,便讓琲兒成為和親皇子嫁于瑤國女皇吧?」
安若好不容易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就听見皇上要讓言子非去和親,而看言子非平靜的神色似乎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
她無法理解,言子非當初就是因為不願嫁給一個比他大了十歲已娶夫侍的女人才鬧得離家出走。如今又為何會同意嫁給在年齡上可以當他母親的瑤國女皇?她不相信這是言子非自己的意願,猜測著一定是皇上逼迫他的。安若為他著急了起來,不知道有什麼辦法才能改變言子非去和親的命運。
就在這時大祭司朝程之恆使了一個眼色,程之恆便起身說道︰「皇帝陛下,我們瑤國向來相信天命的安排。這和親的人選需我國大祭司問過天神之後才能決定。」
百里雋疑惑的問道︰「哦?不知大祭司要怎樣尋問天神呢?」
程之恆答道︰「十日之後是吉日,大祭司要在天壇設案焚香祈問上天,到時便知這和親的皇子是六皇子還是七皇子了。」
「這……」百里雋一時猶豫不決了起來,若是得到的結果是讓珣兒和親怎麼辦呢?
程之恆看出百里雋的猶豫,問道︰「皇帝陛下有什麼疑問麼?」
「朕只是擔心,若到時的結果是讓珣兒和親恐會誤了兩國大事。朕剛才說過了,珣兒自小……」
程之恆打斷了百里雋的話,出聲說道︰「皇帝陛下此言差矣,您剛才說與七皇子近日才相認,這麼短的時間又如何知道七皇子殿下的真性情?和親是兩國的大事,自然要遵從上天的安排,若是因為您的私心而違背了天意,最終的結果必是受到上天的懲罰,到時候我們雲瑤兩國的關系將會如何,就只怕只能听天由命了。」
百里雋按捺下自己的怒意,他在心里衡量著利弊,過了許久才笑著說道︰「既然貴國傳統如此,朕就尊重貴國的習俗,十日後開壇問天來決定和親人選。」
安若緊張的听著他們的針鋒相對,得到這樣的結果之後,才終于松了一口氣。事情至少有了轉圜的機會,看來只能借著大祭司來找桑梓解毒,找機會幫言子非提出自己的請求了。
事情商定之後,百里雋就宣布宴會開始。侍從們紛紛端上可口的菜肴,為眾人斟上甘甜的美酒,兩排座位的中央空地上為壽宴安排的節目也一一表演起來。
安若看著言子非,和親的事自始自終他都沒有為自己說過一句話,他坐在緊鄰皇上的位置,就在那兒默默的喝著酒,對眾人的道賀和恭喜都視若無睹。想起他以前受了委屈就滿臉可憐的樣子,安若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像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壽宴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宮中的侍從點亮了架設在會場四周的燭台,整個殿堂被這朦朧的燭光籠罩著,顯得不那麼嘈雜了。
在位子上坐了好幾個時辰,安若實在有些累了。正打算找個機會起身活動活動,便見一個小侍匆忙跑到她的身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程大人,暢春閣的玉嗣公子和了卿公子出事了。」
安若心里一突,忙問︰「出了什麼事?他們現在在哪?」
那小侍答道︰「還有一會兒便是兩位公子的表演了,奴才剛才去通知他們準備的時候,發現他們都暈在了房間里。阮大人要您快過去瞧瞧。」
安若急忙站起身,「快帶我去。可請了御醫查看?」安若一邊跟著小侍走,一邊尋問著玉嗣和了卿的情況。
小侍邊走邊說︰「剛才已請了御醫,這會子也該到那兒了。」
安若停住了腳步對小侍說道︰「你去請玄尚書來,把這件事告訴他。快去!」
小侍听完趕忙朝玄熙所坐的位置跑去,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之後,玄熙便跟著那小侍到了安若這兒。
「熙,還有一會兒就該玉嗣他們表演了,若是他們醒不過來怎麼辦?」安若顯得很是焦急。
玄熙牽住安若的手安慰道︰「別急,先去看看他們的情況再說。」于是兩人快步走向專供表演之人休息的偏殿而去。
到了玉嗣和了卿的房間,阮君鴻已在那兒等他們多時了,見他倆終于來了,趕忙上前向玄熙行禮,說道︰「玄大人,御醫正在為他們號脈,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情況。」
玄熙點了點頭,便帶安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等待御醫的診斷。
沒過多久,御醫就向玄熙稟道︰「兩位公子恐是吃了什麼穢物中了毒才導致的暈迷。」
玄熙蹙眉問道︰「穢物?可還有其他人中毒?」
之前那小侍趕緊答道︰「回大人的話,除了兩位公子並沒有他人中毒。」
玄熙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又問御醫,「這毒能馬上解了麼?他們什麼時候能醒來?」
御醫搖頭答道︰「望大人見諒,下官並不清楚他們所中何毒,只怕不能那麼快替他們解毒。」
听了御醫的話阮君鴻有些著急了,「這可如何是好?」這次宴會的節目是由他負責,如今這最後一個節目不能演出,只怕皇上怪罪下來他擔當不起啊。
他看了眼安若,對她說道︰「程大人,暢春閣這最後一個節目可是由你負責的,你看可有什麼辦法補救?」
安若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玄熙看安若神色十分著急,思索了一番之後說道︰「安若,看來只有你上台演出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