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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夏後悔不已的哭訴著︰「我是一時被自己的嫉恨之心蒙蔽了,我原本沒想過要害死程安若的……哥哥、雲,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
「可你還是這樣做了,不是麼?」百里雲面對玄夏的哭訴,冷漠的反問著。
看著玄夏傷心欲絕,玄熙只能開口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怎樣才能把這件事化解掉。」他思索了一番繼續說道︰「只怕很快公主失蹤的消息就會傳出,皇上必定會派人搜查。若是阮君鴻說出事情經過,就大事不妙了。」
百里雲皺著眉頭問道︰「玄夏,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們怎麼會想到這兒的?」
玄夏哽咽的說著︰「這里曾是先女皇非常寵愛的待君住過的院子,後來待君被人揭發與人有染,先女皇就把他賜死在這兒,然後就封了這莊園。玲瓏也是小時候偶然听皇上提起過此事,才知道這里的。她為了不讓人知道今日之事,才秘密找來這幾個殺手,除了我們,就連阮君鴻也不知道這里。」
玄熙听完便說︰「不能把尸體留在這兒,皇上既知道此處,就很可能會查找到這兒來。」
百里雲點頭︰「那只有把這三個殺手的尸體帶走銷毀,然後再想辦法把玲瓏的尸體運到別處,以掩人耳目。」
玄熙追問︰「可拋在哪里合適呢?」
「既然她跟阮君鴻是一對,那便把她拋去阮君鴻那兒,讓他們做一對絕命鴛鴦。」此時一直很安靜的安若,面無表情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百里雲和玄熙思考著安若的建議,這的確是個好方法,讓人誤以為是阮君鴻害死了百里玲瓏而後他再自殺。
百里雲說道︰「這件事我去辦。你們盡快離開這里。」
安若對他說道︰「雲,你一定要小心。」
百里雲對安若安慰的笑了笑,「沒事的,放心吧。」說完就走出密室,朝天空之中放了一枚煙火。
不多一會兒,便有幾個黑衣人趕至此處,百里雲讓他們帶著尸首離開了。
桑梓已經為言子非把傷口都處理好了,他對安若說道︰「要快點把他帶回醫館,我只是幫他簡單處理了傷口。等回去之後再全力為他治療,說不定能讓他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安若點了頭,便跟著玄熙和桑梓把言子非帶到了醫館之中。而玄夏則自行回了丞相府。
此時桑梓正在為言子非治療,玄熙正用桑梓給的藥為安若包扎傷口。看著安若紅腫的額頭和滿身的鞭痕,玄熙心疼的說道︰「很痛麼?是因為我才讓你受了這些罪的。」
安若搖頭,「這怎能怪你?我身上的只是些皮外傷,可我擔心言子非,若他以後手腳都不能動了可怎麼辦。」
玄熙只能勸慰道︰「桑梓一定能治好他的,你別難過了。」安若心里也只能祈盼著桑梓能把言子非治好,否則她就真的虧欠他太多了。
玄熙為安若處理好傷口之後,對她說道︰「你先隨我一起回家吧?凌崢還在家等著你的消息呢。」
安若卻搖頭,「熙,你幫我回家報平安吧。我得留在這兒等桑梓出來問問他言子非的情況。」
玄熙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只怕一時半會兒桑梓是出不來的。他嘆了口氣,「你先到隔壁的房間睡會兒,我回去通知凌崢。」
安若卻說道︰「你快去吧,我沒事的。」
知道安若的性子固執,玄熙也只能無奈的離開了醫館。
安若呆愣的在房門外站了許久,直到玄熙和鳳無雙都回來醫館,她才回過神來。
鳳無雙看著滿身是傷的安若,心疼的問著︰「安若,傷口很痛麼?」
安若朝他安慰一笑,「沒事,已經不痛了。」
鳳無雙拿出帶來的干淨衣物為她小心的換了起來,手都不太敢踫觸她的身體,只怕一不小心弄痛了她。
房間的門打了開來,桑梓走了出來,安若立刻上前尋問道︰「怎麼樣?他的手腳還能好麼?」
桑梓說道︰「他的四肢經脈我是接駁回去了,不過能不能恢復功能得看他自己的意志,往後還需繼續治療。等傷口都長好了還得做些康復的訓練,只是他的武功再不能恢復了。而且他臉上的傷若想完全消失,只怕非常難。」
桑梓的話讓安若十分難過,言子非醒來後會怎樣呢?
這些天來,雲京的天空都陰雲密布。御林軍在雲京城內四處搜查,只要有可疑之人便會被抓走審問。百姓們都人人自危,街上甚少行人,有些曾經有過案底的人躲在家中連大氣都不敢隨意喘。這壓抑的氛圍是因為最近出了一件大事,當今聖上唯一的公主百里玲瓏突發惡疾歿了。
有些听說了小道消息的百姓在私下里議論,玲瓏公主並不是死于惡疾,而是被禮部侍郎阮君鴻殺害。只因阮侍郎對公主求愛不成心生恨意,便伙同他人謀殺了公主。如今御林軍在查找的便是伙同阮侍郎一起謀害公主的同謀之人。
皇上也因此噩耗一病不起,已經多日不能早朝了。人們不禁猜測到底會是誰膽敢謀殺公主?若皇上真的一病不起,又將是誰能接掌這雲祥的大好河山?
桑梓又被召進宮為皇上治病,他曾經就對百里雋說過要想根治這頭痛之癥必須開腦取出毒瘤。只是皇上根本就不相信開腦能治好他的頭痛之癥,因此這一次他的病情也因著百里玲瓏的死訊更加惡劣了。
這幾日桑梓都住在皇宮里以便皇上病發時能及時救治。他站在皇上身旁,看著跪在龍榻前的雲京府尹。府尹大人此刻正緊張的汗如雨下,卻不敢抬手擦拭一下。
百里雋靠在床上,聲音低沉的問道︰「三日時限已到,殺害玲瓏的真凶抓到了麼?」
「皇上恕罪,微臣實在是找不出一點線索,望皇上開恩,再給微臣幾天時間。」雲京府尹說完便不停磕頭。
百里雋坐起說道︰「既然你如此無能,朕留著你有何用?拖下去,斬。」雲京府尹在哀求的嚎叫聲中被侍衛拖帶了出去。
扶百里雋躺回床上,桑梓說道︰「皇上的頭痛之癥最忌思慮過多,還望皇上保重龍體。」
百里雋閉上眼楮,整個人看起來心力憔悴,「朕如何能不思慮?殺害玲瓏的真凶一日不抓到,朕便一日不得安寧。」
「皇上如何得知殺害公主的真凶並不是阮侍郎?听說阮大人自縊而亡之前曾留有遺書一封,稱其當日因公主拒絕了曾經要娶他的許諾才痛下殺手。這個理由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妥啊。」
百里雋嘆了口氣︰「玲瓏向來處處留情,她與阮君鴻的事情朕也有所耳聞。阮君鴻想借由玲瓏的身份讓自己前途無量,又怎麼敢殺害玲瓏?定是有人想借阮君鴻之手殺害玲瓏,為的只是讓我雲祥再無繼承皇位之人,這件事只怕不是那麼簡單。」
桑梓看百里雋面露痛苦之色,上前讓他服了一顆藥丸,勸說道︰「皇上莫再憂心,公主的死因定能查出真相的。」
百里雋這幾日來接連受到打擊,百里珣去和親的事再加上百里玲瓏的死,已經讓久病纏身的他只覺再沒有一絲多余的氣力。
他悲嘆著說道︰「朕只有玲瓏一個女兒,如今也慘糟橫禍。朕的兒子們也各個不爭氣,如今朕的身體只怕時日無多,卻沒有後繼之人來接掌這雲祥的江山啊。」
桑梓見他幾近絕望,出口勸慰道︰「皇上這頭痛之癥雖然無法根治,可只要能配合桑梓的治療也能慢慢控制住。望皇上能听從桑梓的勸說,莫再傷心。」
百里雋悲嘆一聲,「朕乏了,你先下去吧。」桑梓離開沒多久,他就沉沉睡了過去。
言子非已在程府住了幾天,這些天來一直是安若在照顧著他。可他的情況卻很不好,他拒絕任何治療,無論安若怎麼哄勸,他都不理不睬。
安若端著藥,舀了一勺吹涼了遞到了言子非的嘴邊,可是他仍是閉著眼抿著嘴不予理會。
安若嘆了口氣,開口問道︰「你是真的不再理我了麼?」
看言子非仍是閉著眼不說話,她放下藥碗,站起身說道︰「既然你心里恨我,那我走了,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听著安若離開的腳步聲,直到房門打開後又關上,言子非的淚才流了出來,他轉身向著床內把臉埋進被子里哭了起來。
「既然恨我,為什麼我走了你要哭?」
听見安若的聲音,言子非驚詫的轉頭看去,卻看到安若站在門邊望著他。
安若走回床邊,用手絹擦**臉上的淚,那條傷疤已經結痂,被淚沁濕之後顯得更為猙獰醒目。安若小心的擦拭著,生怕弄痛了他。
看著安若的小心翼翼,言子非偏過頭,悲傷的說道︰「很丑是不是?你在同情我麼?因為覺得虧欠我所以才照顧我?我以前多渴望你能像現在這般關心我,可我現在不想要了。你走吧,真的走吧,我不想再見你。」
「我走了你怎麼喝藥?你現在手使不上勁,恐怕連個湯匙都拿不住。若是你想方便怎麼辦?你的腿能走幾步?你臉上的那條疤痕那麼難看,以後還會有哪個女子喜歡你?」
言子非怒吼道︰「對,我是個丑陋的廢人!你既然心里沒有我,就不用委屈自己陪著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我討厭看到你同情的眼神,你快走!走!」
安若端起桌上的藥,重新舀了一勺抿了一小口試了試溫度,然後把勺子遞到言子非面前︰「你把這碗藥喝光了我就走。」
言子非不可置信的看著安若,轉過頭不願理她。安若就著藥碗喝了一大口,然後把勺子摔在地上,用鼻子發出了一聲悶哼。
以為安若受了傷,言子非慌忙轉頭查看。安若卻用手托住了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言子非震驚的呆愣住了,可安若卻用手掐開了他的唇,慢慢把口里的藥渡到了他的口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