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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安若還是被穆瀟宇手下的士兵們強行帶回了營帳,而且帳門兩邊各站了一名士兵守衛。自回來之後安若倒沒有試著再出去,只是一個人坐在厚厚的毛毯上不理會任何人。
百里雲、鳳無雙和桑梓試著各種方法想讓安若開口說話,可安若都視若無睹。除了皎月哭鬧時,她會將她抱在懷中輕聲哄著。
他們見安若至少還是關心皎月的,便只能坐在一旁陪著她。
沒過多久昭鈺就被人摻扶著進了營帳,桑梓趕忙上前將他扶趴到毯子上,為他治療背後的傷。安若看著昭鈺整個後背都青紫著,中間的皮膚因著軍棍直接落在上面,那一片都泛著血痕。
她來到昭鈺身邊,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哽咽地問著︰「你這個樣子,明天還得繼續受罰麼?」
昭鈺額頭上全是汗水,臉也蒼白的毫無血色,桑梓為他上藥時手剛觸上他的肌膚,他就疼的咧起了嘴角。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勸慰著安若︰「這傷,看著嚴重,其實,都是,都是皮外傷。過兩天,就會好了。」
安若生氣的怒吼著︰「你真的當我是傻瓜麼?這麼重的傷若明日還得再受,傷上加傷會死人的!」
昭鈺慢慢伸手握住安若的手掌,「軍紀處決定,讓我們休養三日再受罰,你不用擔心。」
百里雲見安若難過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便開口說道︰「昭鈺,我帶了近二十名暗衛,可以保得她們母女平安去西平的。」
昭鈺搖頭說道︰「你們有所不知,再往前走三日便會到達一處怪石嶙峋的地界。那兒叫白骨嶺,每到這個時節便會有惡鬼出沒,這些惡鬼會幻化出各種各樣的事物來誘惑路過的人,若是被它們迷失了心智就會死在里面。雲墨兩國都知道白骨嶺的厲害,為了防止意外,之前每到這個時節都會默契的停戰。瀟宇不讓你們單獨行動就是怕你們到了那兒會有危險。」
安若卻不屑的笑了起來,根本不相信這種事情,「惡鬼?難道你們真信這世上有鬼麼?」
昭鈺說道︰「有沒有鬼我不知,不過白骨嶺是往來西平和庫侖的必經之路,已經有很多人喪生其中了。若兒,瀟宇他不讓你們單獨前行也是為了你們好啊。」
安若沉默許久才開口說道︰「其實我明白你們都是為我好。只是看著你們挨打我心里難受,會覺著我就是你們的一個包袱。剛才一直不理你們,其實我是在生自己的氣,氣我自己無用,總給你們帶來麻煩和痛苦。對不起。」
看著安若自責傷心,他們幾人都出聲安撫著她。安若平靜之後,就問道︰「瀟宇在哪兒呢?我想去看看他,可帳外被士兵們守著,只怕我出不去。」
昭鈺答道︰「他被駱叔攙回帥營治傷了。」
這時帳外傳來值守的士兵喊「將軍」的聲音,帳簾被掀開,穆瀟宇彎腰進到帳內。看到他的動作明顯有著遲緩,安若來到他身邊扶著他問道︰「很疼麼?快坐下休息。」
穆瀟宇慢慢坐到了毯子上,向安若問道︰「可還生氣?」見安若搖頭,他又說道︰「我命他們不再攔著你,你可以自由出入營帳了。」見她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穆瀟宇輕聲說道︰「安若,我身為將軍必須要為將士們作表率。這棍罰是我該受的,你不要自責。」
安若看向他,問道︰「瀟宇,等過了白骨嶺我就跟著雲他們先走行麼?你們傷成這樣,真的不能再受棍罰了。」
穆瀟宇吃力的抬手拍拍了安若的腦袋,「等過了那兒再說吧。」安若見他態度不再強硬,便想著等過了白骨嶺再想辦法勸說他同意吧。
第二天大軍撥營趕路之前,意外的收到了一封從庫侖送來的信件。穆瀟宇拿到信,看到信封上的地址,才知道這是永郡王從永州寄給百里雲的。
他將信送到了百里雲的手中,百里雲接過信迅速打開來看,看完之後他的神色變得有些哀傷。
一旁的安若見他如此,忙問道︰「怎麼了?」
百里雲把信遞給了安若,「母親說大爹爹病重,可能不久于人世了,她想讓我盡快回永州一趟。」
安若把信看完,正色道︰「正王夫膝下無子,你是永郡王府的世子也算是他的兒子,應該回去盡孝道,我陪你一同回永州。」
百里雲知道安若心中還記掛著為言子非摘回春草的事,于是說道︰「這一來一回得三四個月的時間,你還得為言子非摘回春草就別去永州了。」
安若思索權衡了許久,仍是有些猶豫不決。就听穆瀟宇說道︰「從這兒去永州還是得先往西平方向走,我看雲還是和我們一道過了白骨嶺再回永州吧?」
看百里雲點了點頭,安若也沒再說什麼,穆瀟宇便吩咐繼續撥營趕路。
就這樣白天趕路晚上宿營的走了三天,四周的景致仍是一成不變的荒漠戈壁,只是刮過臉龐的風沙卻越來越大。
安若坐在馬車里,因著沙塵,車門和車窗都被捂的嚴實,她仍然能听見大風刮過時的呼嘯聲和卷起的沙石踫撞在車身上的噠噠聲。她無法想像,這樣惡劣的氣候,馬車外的眾人該如何前行?
懷中的皎月似乎也感到了不安,雖沒有哭泣,卻不停的舞動著手腳。安若將她摟緊了些,也許是母親溫暖的懷抱讓她有了安全感,皎月沒過一會兒又睡著了。
鳳無雙對安若說道︰「抱了很久了,可累了?把皎月給我吧。」
安若朝他笑了笑,「我不累。凌崢,你看皎月現在也非常喜歡我了呢。」
鳳無雙也朝她一笑,「你是她娘,她自然對你是最親的啊。」
安若開心的笑了,「你說的對。」
又前行了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車簾被掀開一條縫隙,百里雲在馬車外對他們喊道︰「前面不遠就是白骨嶺了,你們一定要呆在車里別出來。」
鳳無雙答了句︰「知道了。」百里雲又重幫他們把車簾捂好,沒一會兒馬車又行駛了起來。
只是沒過多久,安若就感到車外的光線暗了下來,耳邊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哭泣聲,就像某個女子淒慘的哀嚎。安若慎得身上起了雞皮疙瘩,不由得將懷中的皎月摟的更緊了些。鳳無雙見安若有些害怕,便緊挨著她,將她摟入懷中。
安若想起昭鈺說的惡鬼,心里更加慌了,雖然她對鬼神之說向來是嗤之以鼻的,可是親耳听見這樣淒厲的哭嚎還是讓她感到了恐怖。
上一世她每次看恐怖片都是要人陪著才敢看,而且演到最嚇人的情景時她總是抱著個東西把腦袋擋著,可心又癢癢的想看上一眼到底是怎樣的情節。她還記得在寢室里跟室友們看《午夜凶鈴》的時候,貞子從電視里爬出來時她就拿枕頭擋著臉,可又忍不住偷看一眼,結果正好看見貞子被長發遮擋了一半的蒼白臉和那雙恐怖的眼楮,結果室友們都被她的驚叫聲給嚇破了膽,紛紛拿著枕頭來砸她。
正想著,就見一個白影躥上了馬車,安若嚇的大叫了一聲,懷里的皎月都被嚇醒了,大聲哭了起來。鳳無雙趕忙將皎月接了過去,輕聲哄著。
桑梓上了車就被安若的獅吼差點給震下車去,見安若一臉的驚恐,他趕忙上前尋問怎麼了。看清了是桑梓,安若才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心髒。
車外的穆瀟宇、昭鈺和百里雲也急忙來問怎麼回事。安若緩了一會兒,才不好意思的說著︰「沒事沒事,是我自己把自己給嚇著了。」他們听後才安下心來,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嚴正以待。
安若問桑梓︰「你怎麼上車了?」
「你和凌崢都沒有武功,怕你們有危險,我們才商議著讓我上車陪著你們。」桑梓解釋完又說道︰「我們現在就在白骨嶺里了,這四周都被奇形怪狀的岩石包圍著,嶺內的路崎嶇狹窄,瀟宇說得走上兩個多時辰才能通過這里。」
安若點了點頭,她轉身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馬車的車身緊貼著兩旁的岩石通行著,頭頂的日光被高大的岩石擋住,耳旁淒厲的哭喊聲越來越大,讓這崎嶇的小路顯得分**暗恐怖。
把車簾重新擋好,安若思索著說道︰「這听起來像鬼哭的聲音應該是大風吹到岩石與岩石之間產生的回聲之類的,看來並不是所謂的惡鬼。」
桑梓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剛才听瀟宇說,他之前听人說過到了中央的地段就會有幽綠的鬼火出現,而且會隨著人的移動而跟隨著。見到鬼火之後人就會產生幻覺,每個人見到的事物雖不相同,卻都是心中最渴望得到的。人若沒有從這幻想中解月兌出來,就會睡死過去。」
鳳無雙听了桑梓的話也有些害怕了,「鬼火?莫非真的是惡鬼作祟?」
安若笑著說道︰「關于鬼火倒是有科學解釋的。」
鳳無雙不解的問著︰「科學解釋?」
安若不知該怎答,桑梓知道安若上一世的事情,便趕忙問道︰「如何解釋?」
安若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具體的我並不清楚,只知道所謂的鬼火其實是尸體中的磷所形成的一種自燃的現象。總之不是鬼就是了。」
鳳無雙听不懂安若在說什麼,只是問道︰「若不是鬼,為何人會迷失在夢境中睡死過去?」
安若苦惱了,「這我也不清楚,這世上還有許多解不開的科學之迷。總之,你們相信我,這世上真的沒有鬼。」
鳳無雙見安若這般篤信,也堅信的點了點頭。可桑梓卻有些擔心了起來,若這世上真的沒有鬼神一說,安若的穿越重生又作何解釋?他看向安若,心里擔憂了起來。
漸漸地,他們感到周圍有了些不同,安若抬手扇了扇風,「你們有沒有覺著越來越熱了?」
桑梓和鳳無雙也點了點頭,「的確比我們剛進這嶺里更熱些。」「而且現在沒有了風,也听不見鬼哭聲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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