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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停歇之後天氣晴好,暖日當空,陽光照耀在晶瑩的白雪上被折散開來,使得室外更加明亮。
因著昨日接玄熙來回奔波,晚上又跟他討論和談之事直到深夜,再加上之後又做了那般耗費體力的事情,這一覺安若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之後她仍不願起床,把身子都躲進了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楮看著窗外的明亮。
昨夜安若睡的特別好,一夜無夢。而且玄熙昨晚的動作十分輕柔,早上醒來安若倒一點也不覺著累。回想著昨晚的纏綿,安若傻傻一笑,拉起被子捂住了臉。被子里全是昨晚歡|愛的氣息,還有熙的味道,不由又讓她耳根紅了起來,卷著被子在床上左右搖晃著打了幾個滾。就這樣自顧自的發了一會兒傻,安若才戀戀不舍的穿妥了穿服下了床。
拿起桌上的字條,安若才知道玄熙一早就和昭鈺瀟宇他們帶著兵部和工部的兩位官員一同去了軍營,只怕不會這麼快回來。她隨意吃了些早飯,便想到院子里曬曬太陽。
雖然艷陽高照,可空氣里還是帶著清冷的寒氣,安若站在門廊下哈出一口氣,臉前便氤氳出一團霧氣,飄忽著散開了。
她從門廊的台階上走下,腳踩在細密的積雪上,發出了沙沙的聲音。這滿院的白雪因著無人踩踏顯得分外干淨純潔,她蹲子捧起一把,用力揉成一個雪球扔向了遠處的一顆梨樹。枝上的積雪被打中,簌簌落下,倒像是下著梨花雨。
安若玩性大起,走到梨樹下用力的搖晃起了樹枝,枝上的積雪紛紛下落,淋了她滿頭滿身。有些雪花落進她的衣領里,冰涼的刺激倒讓她心里生出痛快的感覺,惹得她一邊呵呵直笑一邊更用力的搖晃了起來。
玄熙昭鈺和瀟宇還沒進到院子就听見了她的歡笑聲,之後便看見安若像個孩子似的自顧自的在梨樹下玩鬧。見她身上落滿了雪,玄熙忍不住上前勸道︰「小心沁濕了衣服著涼。」
安若听見聲音,停下動作,開心的向他們望去,可剛想抬腳走向他們,卻突然喲的一聲彎腰捂著膝蓋。他們三人趕忙走到她身旁,關切的問著︰「怎麼了?」「可是扭著腳了?」「快讓我看看。」
安若見他們都彎腰查看她的腿,她咻的站直了身子抬手搖晃起了樹枝。他們三人正關心著她的身體,感到脖子上的沁涼才驚覺上了安若的當。
瀟宇和昭鈺第一時間就憑借自身的功夫閃身躲開,倒是可憐了玄熙被淋了個正著。安若看他們上當,開心的哈哈直笑,
瀟宇甩了甩頭,將發上的雪甩落,看安若正無邪的歡笑,他搖頭說了聲︰「頑皮。」眼神之中卻流露出笑意。
安若好不容易才斂住了笑,定楮望去,卻發現他們三人的神情滿是對她的寵溺。
安若回以一笑,就見玄熙握了握她的手,見她手凍的冰涼,便用雙手將她的手捂在手心之中,為她暖著。
安若對玄熙甜甜一笑,將手從他手心之中抽出,抬手為他掃落了發上肩上的雪,才說道︰「我好久沒這麼開心了,都不記得上次玩雪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玄熙笑著說道︰「你都是做娘的人了,倒還像個小孩子。」
听了玄熙這話,不由讓安若想到了皎月,神情有些傷感的說著︰「又兩個多月沒見到皎月了,也不知她現在好不好,是不是又長大了。」
昭鈺見安若思女心切,勸慰道︰「雲和凌崢定能把皎月照顧好的,而且永郡王見到皎月定是十分歡喜,皎月只會受到無微不至的關懷,肯定長的又白又胖了。」
安若點了點頭,就听瀟宇說道︰「看你鞋都被雪水沁濕了,快回屋換雙新的暖和暖和吧。」他說完就喚來侍從命他們把安若房中的炭盆點燃。
四人一同回了安若的房間,玄熙陪她在床邊坐下,替她月兌去了微濕的棉鞋。昭鈺從櫃中拿出另一雙動手為安若穿上,瀟宇便拿起那雙濕了的鞋放在炭火邊烘了起來。
安若看著他們為自己忙碌,心里別提多美了,她美滋滋的說著︰「我覺著自己比女皇還要威風逍遙,居然能讓禮部尚書、鎮國將軍和軍中參將一同伺候我換鞋。恐怕任何朝代的女皇都做不到吧?呵呵……」安若一邊笑,一邊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這種日子過的太美好了,我不是做夢吧?」
昭鈺為安若穿妥了鞋,半蹲在她身前笑著調侃道︰「若現在這般你便覺著像做夢,那等我們都回到雲京,成天七八個人圍著你轉的時候,你豈不是日日都像活在美夢之中了?」
瀟宇一邊擺弄著手里的鞋一邊像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依我看,安若就是個女皇的命。」
安若不解的問道︰「女皇的命?為何?」
玄熙一笑,接過瀟宇的話解釋道︰「我看也是,你以後就是咱們家里的女皇,是我們所有人心甘情願‘臣服’的女皇。」
安若听完呵呵一笑,故意用食指勾起玄熙的下巴,調戲著說道︰「玄愛卿,來給朕笑一個。」玄熙卻抬手將安若的手執起,輕輕吻了上去,然後抬頭微微一笑。
安若沒想到玄熙竟然會配合著她演戲,一時有些呆愣,就听玄熙故意放柔了聲調問道︰「女皇陛下可滿意?」
安若從沒見過玄熙如此魅惑的樣子,傻傻的看著他微笑的動人樣子,不自覺的傻笑著點頭說道︰「滿意,很滿意,熙的笑容是這世界最美的……」
昭鈺故作吃醋的說道︰「看來我們的‘女皇’眼里心里只有熙。」
安若回過了神,急忙解釋道︰「不是不是,你們在我心中都是一樣的啊。」
瀟宇搖頭說著︰「安若,你若是真當上了女皇,只怕是個貪圖美色的昏君。」
安若見他們都狹促的望著自己,也沒覺著生氣,卻理所當然的說道︰「若是女皇身邊都有像你們這樣才貌出眾的美男相輔助,哪還用得著自己操心國事?只怕想不當昏君都難。再說了,我可不稀罕當什麼女皇,只想以後你們都陪著我,天天都這麼開心。」
昭鈺在她身旁坐下,攬著她說道︰「我們以後都會陪著你讓你開心的。」
安若高興的摟著昭鈺,卻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坐正身體朝玄熙正色問道︰「熙,玄夏是真的喜歡言子非麼?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玄熙嘴角的笑隱了回去,思量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離開雲京之前曾與夏兒長談過一番,听的出夏兒的確很喜歡七皇子。只是七皇子心意如何,我卻沒有機會相問。安若,他們正月十五便要舉行大婚典禮,你……有何打算?」
安若輕扯嘴角,流露出沒落哀傷的自嘲︰「我能有什麼打算呢?這一切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是我不該不管不問他在雲京的一切,連封信都沒給他寫過。甚至在知道皇上想讓他娶玄夏的時候,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趕回雲京。如今的結果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活該我自食苦果。」
昭鈺勸慰道︰「別這樣說,會有如今的結果也不能全都怪你。你沒有及時回雲京,也是為了給他采回春草,而且當時你也並不知曉皇上給他和玄夏賜了婚。」
安若腦中回想著她和言子非最後一次見面所說的話,緩緩說道︰「他曾說過,無論如何對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只想嫁給我。這才幾個月,一切都變了。」
玄熙猶豫著問道︰「你心里可怪夏兒?」
安若搖了搖頭,「這件事不能怪她,想來我現在的痛苦,就像她當年知道我和雲在一起時是一樣的吧。還有半個多月她和言子非就要成親了,若他們是真心相愛,我……只能祝福他們。」
玄熙感慨的說道︰「夏兒曾經傷害過你,你能這般寬容,我真的很高興。」
安若垂眸淡淡一笑,無論誰對誰錯,現在都沒有辦法去責怪和改變了。她心里雖然仍舊失望難過,卻並不如像想中那般絕望傷心。也許是太久的分別淡化了對言子非的感情,又或者是他們一開始的愛情就摻雜了許多別的因素,讓她對他的愛來得不如對他們那般強烈和純粹。言子非和玄夏既然兩情相悅,又快要成親了,再想這些就顯得沒有了意義。安若止住了自己的思緒,心中有了定奪,回到雲京後就把回春草制成的解藥交給他,跟他做個徹底的了斷吧。
他們三人都不願安若再憂心,瀟宇轉移話題說道︰「安若,過兩天墨國的兩位公主就要到西平了,先處理好和談的事情吧。」
安若開口問道︰「那瑤國的使者什麼時候到呢?再過兩天就要過年了,真是難為了她們這個時候到西平和談。」
玄熙解釋道︰「瑤墨兩國的新年與我們雲祥並不相同,瑤國是每年春季的雨水節過新年,而墨國的新年則是每年秋季的豐收節。」
安若點了頭,「原來是這樣。」
又听昭鈺說道︰「不過瑤玥果真如傳聞中的一樣,是個性格怪癖我行我素的人。墨國兩位公主到達西平的日期早就派人傳達了來,可瑤國那邊卻只有消息說正月十五之前瑤玥一定會到。」
瀟宇點頭說道︰「我也听聞瑤玥從小就聰穎好學,瑤國女皇十份器重這個佷女,在她十歲時就常把她帶在身旁親自教授她各項政務。又因著瑤玥的性格怪異,不願虛與委蛇且剛正不阿,雖然她年紀輕輕可瑤國朝中大臣人人都有些敬怕她。」
安若听著昭鈺和瀟宇的形容,腦中浮現了一位身穿官服,不苟言笑,理智從容的女子形像。尋思著瑤玥若放在現代定是個女強人,只怕與她談判定是件棘手的事情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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