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暈暈的,有點脹痛,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唯一的感覺就是耳邊不斷傳來的尖叫聲。
真是的,沒事叫這麼淒慘干什麼,唐老鴨這個臭丫頭真是該好好收拾收拾了。好吵啊!煩死了,二爺呢,怎麼不捂住她的嘴?
薛呢?好像還被她壓在地上挺尸啊,可憐的薛啊。看來回頭又得被她敲頓竹杠了,嗯,這次一定得讓唐老鴨和二爺負責到底。
真吵啊!吵死了!唐老鴨你叫夠了沒有啊?!閉嘴!
仿佛終于听到了她的心聲,周圍漸漸地安靜了下來。于是,司徒悠然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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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受到重創……是的,有腫塊,嗯,我知道了。……梁醫生已經處理了……CT結果出來了……腦部海綿體……可能會……失憶……右腳腳腕月兌臼……是的,我處理了……好的,移送普通病房。」
昏昏沉沉中,耳邊傳來斷斷續續地說話聲,怎麼會傷的那麼嚴重?!那二爺呢?唐老鴨呢??還有薛呢???她們怎麼樣了?
司徒悠然試著睜開眼楮,卻感到從未有過的吃力,加油,悠悠,你一定能行的!憋著一股吃女乃的勁,司徒悠然終于睜開了眼楮。
不出所料,果然是在醫院。
「醫生!護士!我……」不等我說完,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圓臉護士就到了我的床邊,長出一口氣︰
「你可算醒了,這都兩天了,感覺怎麼樣啊?」
兩天?我昏迷了兩天?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圓臉護士看著眼前女孩那迷茫的眼神,不禁在心里暗嘆,看來真的被梁醫生給說中了,受了那麼大的刺激,也許,失憶對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黎小姐,你還記得車禍的事嗎?」。圓臉護士抱著一絲僥幸試探著問道。
車禍?車禍??
不是電梯事故嗎?怎麼會是車禍呢??
司徒悠然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唉,不記得就算了吧,不要費神去想了,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應該向前看才是啊……」圓臉護士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听得司徒悠然滿頭的黑線。不過從她的話語中,至少得出了一個結論。
假如今天不是愚人節的話,那麼貌似,悠悠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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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打量著病房環境,司徒悠然覺得自己快發霉了。前生(姑且就當做是前生好了)自己就是一個怕寂寞怕無聊的野丫頭,穿越了以後居然被逼著呆呆的躺在床上。唉,難道這就是自己沒心沒肺的報應??
穿越之後悠悠並不是沒有傷心難過,尤其是自己前世的父母和室友。自己穿越了倒落了個輕松自在,可是,爸爸媽媽呢?他們真的能夠面對獨生女兒的死亡?中年喪女,對爸爸媽媽而言該是一件多麼的慘痛的事呢!但願,這個身體原本的靈魂也能穿到自己的身體上去吧,雖然那已經不是悠悠了,但至少爸爸媽媽還是有一個女兒,不會因此心碎了。
「小姑娘,你別難過了。既然已經過去了,就別再想那麼了。你的年紀還小,日子還久著呢。」劉淑惠也是這次特大車禍的幸存者。在這次車禍中,她失去了伴隨她近六十年的老伴,老伴的離去留給她的除了無盡的悲傷和思念以外,更多的則是孤獨和寂寞。朝夕相處了近六十年,老伴的突然離去,仿佛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消失了,迷茫和無助充斥著她的心。
可是當她看到隔壁床那個年幼的小姑娘淚流滿面的樣子,劉淑惠真的有種心疼的感覺。這麼小的孩子,以後就要獨自一個人生活了,再也沒有人能夠給她依靠,再也沒有人能夠保護她照顧她,更沒有可以再給她一個溫馨美滿的家了……
「我沒事的,女乃女乃,只是腳好痛,真的沒事的。」司徒悠然拿衣袖抹了抹不知不覺流出來的眼淚,心里糾結著,自己都已經23歲了啊,怎麼還這麼幼稚啊!反正世界上都有穿越了,也許自己還能再穿回去,不是嗎?
听了她的話,劉淑惠像是仍不放心地上下打量著她,司徒悠然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女乃女乃,我真的沒事,真的!」司徒悠然看著老女乃女乃那慈愛的眼神不知不覺想起了自己的女乃女乃,如果女乃女乃知道了自己的死訊,她一定也會很難過吧?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人嘛,就是要向前看,我這個老太婆都還好好活著呢,更何況你個小姑娘呢。過去的事情就別去想了,過些日子就會忘了的。」
司徒悠然忽然心中一動,「女乃女乃,好多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你知道前幾天的車禍嗎?」。
劉淑惠的表情明顯一僵,小姑娘的話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老伴,「唉,車禍啊,太慘了,真是太慘了……」
司徒悠然看著老女乃女乃那悲傷的樣子,直覺告訴她,自己說錯話了,「那個,女乃女乃,您還是別說了吧。」
「沒事,反正我也沒幾年活頭了,就讓老頭子在那邊多等我幾年好了,也快了。」
悠悠你怎麼這麼笨啊這麼笨啊這麼笨啊!
當美麗的護士小姐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被梁醫生診斷為刺激性失憶的女孩坐在床上一臉怨念地對戳著手指。
「怎麼了?你想起以前的事了嗎?頭還疼嗎?」。護士沐雨婷這兩天忙的快瘋了,兩天前的特大車禍波及的人數讓人瞠目結舌,現在醫院里的重癥病房人滿為患,院方甚至不得不把一些傷勢稍輕的重癥病患轉移到普通病房里。
「沒有,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司徒悠然半低著頭輕聲地說,沒有人發現她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不已。既然有現成的失憶癥傻子才會把穿越的事情給說出來呢。
「忘記了才好呢,別去想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郁悶啊郁悶啊,為什麼每個人見到自己說的都是這種話啊?難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脆弱的瓷女圭女圭嗎?還是真的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啊?可是自己又沒有缺胳膊少腿的,不就是失憶和腳崴了嗎,至于這樣嘛?
司徒悠然在心里不斷地怨念著,眼角瞅到美麗的護士小姐遞給自己一個鵝黃色的雙肩小背包。咦?這是啥意思?
迷茫不解的眼神望著眼前的小背包,護士沐雨婷主動給出了答案,「這是你的包包啊,你進手術室前我們幫你保管著,這兩天不是忙嗎,你又沒醒過來,這不拖到現在才給你。你快看看有沒有你家親戚的聯系方法。」
司徒悠然默默地接過背包,這應該不算是偷吧?反正我連人家身體都給佔了,不就是個破包嗎,應該沒什麼的不是嗎?大不了我那邊的所有東西都給你好了……
司徒悠然一邊在心里不斷自我安慰著,一邊動手打開了小背包。背包不大,里面的東西卻不少。一個大大的厚厚的信封,一個粉紅色的錢包,一個小青蛙造型的零錢包,一部小巧的手機,還有一面小鏡子。
無意識地打開那面小鏡子,司徒悠然頓時覺得五雷轟頂!55555555,都聞到身上那股焦糊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