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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著還要怎麼樣,寶珠只是一個小女子的,朝廷的大事,天下的大勢,可是輪不上她的啊!「老爺當是年富力強的,這一點的公文,還是難不倒老爺的。」寶珠沒弄明白江簡牧的意思,只能將這個皮球再度踢回的。
江簡牧氣結,他的本意是讓寶珠不要那麼悠閑著,刺激他這個辛苦工作的人。不成想,寶珠張口就是一頂大帽子的,還沒法反駁的。總不能承認自己處理不了這些,還是說自己力不從心的。眼角的余光瞟到書桌上的硯台,「夫人就幫為夫研墨,如何?」
寶珠能說不可以嗎,當然不能的。于是,寶珠卷起袖子,開始研墨。白皙如玉藕一般的手臂,在黑色的硯台的襯比下,越發顯得晶瑩剔透的。江簡牧的心神,總是隨著寶珠研墨的動作在晃動,甚至還想起來成親的那一晚。本來還想不讓寶珠那麼愜意的,現在看來,純粹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的,只怕今晚還得沖涼水澡啊。
江簡牧勉勵穩定住自己的心神,將注意力放在公文上,忽視身邊那一截皓白的玉臂。夏夜的風徐徐從菱花的窗欞吹進來,經過珠簾時,發出叮叮咚咚的清脆之音。寶珠在研磨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江簡牧正在看的一份公文。因著是自己的專業強項,寶珠不多看了幾眼。
這一份公文是利州那邊送過來的,主要還是增加重騎兵的軍費開支。寶珠大致看了一下,東朝的重騎兵一般人馬均裝備有防護性能良好的盔甲和盾牌,武器以長矛為主,以強大的沖擊力和優秀的防御力而著稱。然而也有功能單一、反應力差、作戰續航能力弱、機動性不及普通騎兵等缺點。
重騎兵是一種耗資不菲的兵種,主要在于這個時候冶金技術不發達,重騎兵所裝備的鎧甲造價就變得非常昂貴,並且重騎兵對于戰馬選擇、裝備護理、後勤運輸等等方面的要求都比較高,因此著實是一種「燒錢」的兵種。
一般來說裝甲材質的厚度、韌性、強度和覆蓋面積都要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保證騎士能夠承受一般的砍殺和弓箭殺傷。足夠的厚度和面積就造成了巨大的重量,也就犧牲了機動性。
寶珠看的是不停地搖頭,這樣的要錢公文,別說孝惠帝和內閣了,就是江簡牧這個掌管西北大軍的將領,只怕也是很頭疼的。東朝為了抵御北方戎朝的鐵騎,在這方面也是下了很大的資本的。這樣的燒錢,東朝的國力也就很是吃重了。況且,東朝所處的地理位置,不僅僅是防範了戎朝就可以的,南方亦是矗立了一個大國,余朝的。
在寶珠的記憶中,其實就有一些比重騎兵更好的並重,比如前世,唐代的輕騎兵已經唐代著名的唐十三鎧,就很好的解決了這一矛盾的。
江簡牧知道寶珠的聰明才智,也是從老友路閔歙的只言片語中推測的,因著路家是文官,寶珠的才智更是集中體現在智謀策略等等一方面,所以他在看到寶珠微側著身子,也並沒有放在心上的。這個問題,很多先賢都沒有能夠解決好。他的想法中,寶珠也就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一些,一時感了興趣而已。
倒是寶珠的發絲,有那麼幾根頑皮的,已經飄到了江簡牧的臉上,癢癢的,麻麻的,讓原本就是極力鎮定的江簡牧真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的。江簡牧心里喟嘆,他怎麼就栽在這樣的一個小女孩手上的。一世英明啊!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江簡牧看到寶珠一臉沉思樣,就隨口問了一句︰「夫人可是有好的解決之道的?」當然,江簡牧並不指望寶珠能說出什麼東西來。
正在努力思索唐十三鎧的寶珠,听到江簡牧的問話,下意識地點頭。「倒是可以節約成本的,光是鎧甲方面,還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間的。」
江簡牧听到寶珠這樣一說,頓時有了逗逗她的興趣。「那依夫人所見,這鎧甲上還有何提升的空間的。」
「我知道有一種鎧甲,由鐵絲或鐵環套扣綴合成衣狀,每環與另四個環相套扣,形如網鎖,鎧如環鎖,射不可入。這是一種用鐵鏈餃接,互相密扣,綴合而成衣形的鎧甲。這種甲穿起來柔和便利,比大型堅甲輕松。」寶珠整理了一下思路,用比較簡明的語言表述出鎖子甲的優點。
江簡牧原本就是抱著逗逗寶珠的心理,可後來越听越震驚,光是鎧如環鎖,射不可入,就讓他頭皮發麻了。試想一下,這要是在戰場上,士兵穿上這樣的鎧甲,就等于是多了一條命的啊。
「夫人此話當真?」情急之下,江簡牧抓住了寶珠還在研墨的右手,至于烏黑的墨汁滴落在華貴的長袍上,在上面侵染了一圈圈的墨跡,已經被江簡牧無視了。
寶珠倒吸一口涼氣,「疼!」江簡牧可是習武之人,這一抓的力道,差點就讓寶珠的骨頭碎了。
江簡牧這才注意到,自己沒有控制好力道,趕忙松開抓住寶珠的手掌,那皓白的玉臂上,已經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紅印。「珠兒,我一時沒控制好力道。」江簡牧就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在看到寶珠手臂上的紅印,吶吶不成言。
誰也沒有注意到,江簡牧不是喊的夫人,而是珠兒這次只有寶珠的至親才這樣喚她的稱呼的。寶珠手臂上的紅印,眨眼的功夫就轉變成青紫色,有些地方,還能明顯地看見淤血。寶珠疼得已經沒法說話了,嘴唇直哆嗦的,額頭上已經現了細密的汗珠。原本手中的墨錠,摔落在地上,斷成了幾段,就那樣散了一地。
江簡牧先是將寶珠抱到拔步床上,大步走到外室,打開屋門,吩咐下人趕緊找曹大夫。正如路府有著專職的魚大夫一樣,江府也有著自己的大夫。江簡牧急促的聲音,將在隔壁偏廳的蘆笙和陶笛驚到了,已然到了要請大夫的地步,只怕是發生了什麼事的。屋子里就只有老爺和夫人的,既然是老爺吩咐的,那有事的一定是夫人了。
同時想到這一點的蘆笙和陶笛,對視了一眼後,立馬急急趕到上房的。
躺在拔步床上的寶珠,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疼痛,看著江簡牧一臉內疚地坐在床沿上,寶珠扯了一個微笑,「老爺,我沒事。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這一點小疼,倒是叫老爺受累了。」
寶珠這樣說,倒是叫江簡牧更是心里慚愧了。他本就是一個愛兵如子的好將領,每年因為戰爭死去的士兵,也都是爹生娘養的。這驟一听到,有著那樣一種神奇的鎧甲,情緒難免就激動了。想說什麼,終究是沒說出口,只是拿過寶珠別再身邊的繡帕,拭去了寶珠額頭上的汗珠。
蘆笙和陶笛進到屋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這會也顧不上其他的,兩個人先是行了禮,然後走進拔步床。一眼就能看到寶珠右臂上那觸目驚心的淤青,蘆笙的眼里已經隱隱有著淚花了,就快要哭出來了。陶笛什麼都沒有說,拉著蘆笙就去給寶珠準備熱水了。
這手臂上的淤青,還是得要用熱水敷一下的,不然只怕就會腫起來的。只是看老爺的樣子,怕是這其中,有著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這入夜後,江府一直都是很安寧的。直到江簡牧大吼著找大夫,整個珠璣園都忙亂起來。然後就是江府的每一個角落都知道了。這新夫人進門還不到十天,既然都請上了大夫,而且據打听消息的人說,老爺很是緊張的。一時之間,整個江府都在焦急地等待消息,那些夠格的主子,已經往珠璣園過來了。
不管怎麼樣,這要請大夫的,可是寶珠的,總是要過來的。只不過,這些人在珠璣園院門口,都叫大管家江蘇和攔了下來,說是老爺的命令。這樣,眾人只得各自回去,只是私下里,江府的消息傳遞,正在以水波蕩漾的速度散開。
等到正在小酌小酒的曹大夫被拉到珠璣園,一看夫人正躺在床上,一邊的國公爺陰沉著臉,兩邊的丫鬟俱都是低著頭大氣不敢喘的模樣,曹大夫更是不敢怠慢。還準備著給江簡牧先行禮的,這還沒有動作的,江簡牧就不耐煩的開口了︰「先給夫人看看傷勢,可有要緊的?」
曹大夫顧不得插額頭上的汗水,放下隨身背著的藥箱,走到床前。寶珠手臂上的淤青之色就映入眼簾的,看傷勢,來之前,夫人的丫鬟應該已經采取了措施,不然這會只怕已經腫得半人高了。曹大夫先仔細給寶珠查看了傷勢,又診了一番脈,然後對著江簡牧稟明情況。
曹大夫的意思就是,夫人的手骨沒有斷裂,都是一些皮肉傷,並不礙事。只要敷上藥,平日里不粘到水,忌食發物,一個月差不多就可以痊愈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