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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心已經完全靜下來,寶珠才想起一件事。「中元節那日,咱們院子的當值是怎麼安排的?」
因著寶珠現在有著身子,冰塊是不會出現在寶珠面前的,蘆笙正手搖著扇子。「每日的當值也是陶笛安排,這個月的當值表已經早就排好了。夫人,您是有什麼吩咐嗎?」。
寶珠沒有什麼特別的吩咐,「如今院子里的都是我們自己人?」疑問句的形式,肯定句的語氣。
蘆笙有一下沒一下得搖著手中的扇子,「自夫人發了話,院子里原先的釘子都已經拔除了,現在都是些忠厚老實之人,對夫人也是忠心的。」
蘆笙的這話就有著學問了,這忠厚老實的,未必就是能堪大用的。現今這珠璣園,寶珠是不想出現一丁點的不穩定因素。只是如今寶珠也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將珠璣園的人手全部換成從路府帶出來的,那就是赤luo果打了江簡牧的臉面,也是打了整個江府的臉面。這樣的蠢事,一個合格的大家閨秀,是不會做的。
來日方長,寶珠也不急于一時,現在只要保證這院子的人是對自己忠心、沒有其他別的想法,不出ど蛾子就可以了。
傍晚的時候,江簡牧回來了,寶珠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心里就咯 了一下,這可不是什麼好征兆。寶珠的面上不顯,蓮步輕移,接過江簡牧月兌下的長袍。「老爺今兒個回來比往常早了小半個時辰,可是不忙?」
江簡牧是不同意寶珠有了身孕還在忙這忙那的,只是這掛衣服的小事,也實在是不能拂了寶珠的心意,也就由著他了。「太子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皇上已經擬了聖旨,已經到了中書省。明日早朝,就會正式公布了。」
寶珠將手里的衣袍放在屏風上,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盡管這太子不一定就是日後登上皇位的那個人,但是對著朝中的局勢也有著很大的影響。這一個鬧不好,就是天大的禍事。寶珠轉身,走到江簡牧的對面坐下,桌子上的茶杯,已經叫江簡牧續上了茶水。「這是喜事啊,國之儲君確立了,對我大東朝就是天大的喜事。」
「是呢,確實是大喜事。」江簡牧喝了一口茶,微眯著眼楮。在寶珠的眼里,這時的江簡牧像極了一頭老狐狸。當然,寶珠也就只是在心里想想,萬萬是不敢喧之于口的。「夫人,你不好奇這太子的人選?」
好奇,寶珠不可能不關心這太子的人選,這可是關系到身家性命之事。盡管已經死過一回,寶珠依然還沒有面對死亡的勇氣。「好奇心害死貓,貓有著九條命,人則不然。老爺,今日這銀針茶可還和心意?」
江簡牧笑了,娶了個小妻子太聰慧,倒是叫自己沒有了成就感。寶珠在很多方面都跟自己很合,有時江簡牧都懷疑,這丫頭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六歲。「夫人這泡茶的手藝是越發精進了,甚得為夫的心意。」一語雙關,也算是解了寶珠的好奇。
寶珠心里提著的那口氣總算是放下了,別看寶珠鎮定自若,其實自家事自家知,寶珠不可能不關心。處在這樣的位置,很多事情就由不得寶珠,既然逃避不了,那就選擇于己最為有利的。「今兒個,芊芊來府里看過我。」
這並不是一件小事,寶珠知道,就算自己不說,江簡牧也會知道,只是這是個態度問題。好吧,寶珠承認,就算面對著江簡牧的時候,她也會帶上一點小心機。江簡牧對她很好,只是這樣的好又能持續到幾時?寶珠不會寄托希望與虛無縹緲之上,還不如現在就一點一滴滲入到江簡牧的生活,乃至內心。
「你們是從小的閨蜜,日後也得走動走動,不能嫁了人就忘了朋友。」江簡牧輕語。
寶珠點頭,「是呢,芊芊今日還和肚子里的孩子說了許多話,直囔著等孩子出生,要當干娘呢。」有了江簡牧的這句話,寶珠更是心安了。婦人之間的交往,很大程度上取決男人的政見。就如寶珠、芊芊、雨馨這三個好閨蜜,也就是因著家里的關系才能夠很好的處在一起。寶珠不天真,不聖母,若是崔將軍一家與自己這一邊不是一伙人,也就只是面子情。政治從來就是殺人不見血的,也許一個不小心,就禍及了整個家族。
官夫人也不是好當的,不光得八面玲瓏,不得罪任何一方勢力,還要于夫有益。在很多時候,這些人的動向就是代表著自家夫君的態度,萬是不得大意。江簡牧說的走動走動,這就是次了一個層次,對于崔將軍一家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寶珠已經在江簡牧的這句話听到了太多了的信息,日後也不用和芊芊生分了。當然,以著寶珠的個性,就算日後有著諸多不可變的因素,寶珠還是不可能不聞不問,只是那就不是在江簡牧的同意下,這樣深層次的交往。
這是這個時代女人的悲哀,未嫁時,所有的一切都是以著娘家的利益;嫁人後,所言所行也是圍著夫家的利益。娘家和夫家的利益一旦有了沖突,那就是最要命的事。好在,這大家族的聯姻,大都是選擇于己有利的,也就是強強聯合。寶珠所說的情況那也就只是在極小數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
寶珠是幸運的,那樣糟心的情況,寶珠這一生都是不會遇上的。一個家族的指導方針,不是說想改就改的。太子人選的確定,六大世家都是站隊正確,也就是在未來的五十年之中,只要不出現大的失誤,六大世家在根本上就是一條線上的。
「干娘?芊芊那丫頭才多大啊?」江簡牧很是不贊同,他已經完全忘記了寶珠今年的實際年齡。誰叫寶珠就是一個妖孽的,江簡牧從來不會認為她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自己的女兒曉涵,要做到寶珠這一步,只怕最少都得十年,還只是形似。不是江簡牧貶低自己的閨女,而是這就是江簡牧內心最深處的真實想法。
寶珠的臉色頓時就變得精彩了,江簡牧這話連著她都說進去了。現在的寶珠若是打得江簡牧的話,只怕非得咬上一口才是。「老爺,芊芊跟我同年,還大著我一個多月。」
听到寶珠這牙疼疼的聲音,江簡牧才反應過來。訕笑兩聲,「夫人,晚飯咱吃啥?」江簡牧知道,自己的小妻子想打人了。確實,寶珠現在的年紀還小,已經有著孩子了。大戶人家的貴女,都要留到十八歲才會出嫁。也就是寶珠,那是因著特殊的歷史時期造成的。江簡牧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惹到了寶珠,明智的選擇轉移話題。
真是蹩腳地轉移話題方法,寶珠的內心直翻白眼。寶珠也不會真的就將晚飯吃什麼報出來,江簡牧更是不想知道,這也就是江簡牧一個轉移話題的借口。望著江簡牧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寶珠就想笑。「老爺,您才是一家之主!」寶珠加重了語氣,算得上是在強調了。
寶珠不是強勢的人,說話也從來是軟糯糯的,壓根就是一個孩子。只是江簡牧從來沒有這樣的自覺,總是將寶珠放在和自己一樣高度的位置上。寶珠也不知道這該喜還是憂,她只是想當一個快樂的小米蟲啊!
「我知道啊,不用夫人提醒。」江簡牧討好地將寶珠拉過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寶珠都已經習慣了,很是心安理得,也不會在紅臉了。江簡牧見到寶珠神色如常,覺得真沒意思。原先寶珠小臉紅撲撲的樣子,才是好看的。
好吧,既然江簡牧不打算擺上威嚴的家長樣子,寶珠也不打算白費唇舌了。身為妻子的責任,她已經做到了。「老爺,這一會就是晚飯時間了。」寶珠將江簡牧那雙不老實的手給按住,至于枕在寶珠脖子邊的下巴,寶珠還騰不出手,只能忍著江簡牧的胡子在來回的摩挲著。
吸取著寶珠身上的清香,江簡牧心里嘆口氣。寶珠身上的香味並不是任何香料的味道,江簡牧這一個月來,天天和寶珠生活在一起,也大抵了解一下寶珠的喜好。每日也就是簡單的清水洗澡,上面也就是撒上一些花瓣,也不喜歡用胭脂水粉,就是那樣一張清湯掛面的小臉。只是江簡牧已經喜歡上這樣的寶珠,就是這樣最真實的寶珠。
哪個女人不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人前,尤其是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寶珠,沐浴後就用一只簡簡單單的簪子別一下頭發就算完事。早晨起床也是,有一次江簡牧興致上來,還想給寶珠描眉的,結果也就象征性描了描。老天爺沒有給寶珠一張絕色的容顏,但是寶珠從頭到腳無一不精致。眉無需描、唇無需點、肌膚更用不上涂粉,若非如此,江簡牧又何至于如此貪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