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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女乃女乃怎麼樣了?」看見林世杰回來,葉紫靈急忙問道。
說心里話,葉紫靈不像痛恨高素月那樣痛恨嚴玉容,畢竟,嚴玉容就是個瞎咋呼,並不如高素月那樣有心機。而如今,嚴玉容已經因為她所做過的所有的事情受到了嚴厲的懲罰,甚至這懲罰遠遠超過了她的罪孽,那麼,她就更加不好再去怨恨這樣一個可憐而又失敗的妻子和母親了。
葉紫靈挺納悶兒,為什麼嚴玉容都受到了懲罰,高素月卻安然無恙?當然,她听林世杰說了,高素月在洗衣房被逼得上吊,可並沒有生出半分同情,她認為,高素月那種一肚子壞水的女人,就該被人好好修理才對。何況,最後也沒有死成麼,不是還活著嗎?
林世杰說︰「我今天才知道,玉容一天比一天發作得厲害,原來都是她身邊那個萍兒在挑撥是非。真是枉費了玉容那麼信任她,幾乎拿她當做知己姐妹,她卻不想辦法寬慰玉容,讓玉容好起來,卻只顧著自己嘴巴痛快,給玉容雪上加霜,以至于玉容更加神志不清了。還好,我已經將她杖斃了。」
「你打死了萍兒?」葉紫靈頗感意外,因為依著林世杰的性子,最多只會將萍兒遠遠隔離開來,讓她不能再接觸到嚴玉容。可是,現在林世杰居然告訴她,他將萍兒打死了。
林世杰看著她︰「紫靈,你是不是覺得我心狠手辣。」
葉紫靈默默地搖了搖頭︰「也許,你有你的想法。」覺得在這個話題太沉重,急忙又換了個稍微輕松一點的話題,「上一次你說,豐年的父母求夫人放出一個丫鬟,給他家做兒媳婦兒,這事兒,夫人答應了沒有?」
忽然又發現,這個話題也輕松不到哪里去。因為據她的觀察,韓夢嬌是真心喜歡豐年的,每當她有意無意地提起豐年的名字,韓夢嬌都會不由自主地臉紅。而且,葉紫靈發現,韓夢嬌已經做了好幾個荷包香袋了,有並蒂蓮花的,有鴛鴦戲水的,有蝴蝶一起飛的……只是,一個都沒有送出去,全都自己悄悄地收著。葉紫靈猜想,也許是韓夢嬌一方面出于女孩子的羞澀、一方面出于自己身份的顧慮,不敢送給豐年吧。
林世杰答道︰「娘已經選好了一個丫鬟,叫做連枝的,也是娘身邊的靠得住的人,比豐年小四歲,年齡倒是正好。豐年家里的意思是,既然已經定下了人來,那就趕緊把婚事給他們辦了。豐年的父母年紀都大了,身體也都不大好,想早點兒抱幾個孫子呢。」
葉紫靈說︰「唔,這麼說,應該恭喜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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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真的不想這麼早就娶親啊!」豐年無奈地看著只管低頭做鴛鴦戲水大紅緞子被子的母親。
豐年的母親抬起頭來︰「為什麼啊?你歲數也不小了,該到娶親的年齡了,況且連枝姑娘是夫人身邊的人,模樣兒性情家境都是頂好的,你有什麼不樂意的?難道夫人身邊兒的人還配不上你?」
豐年眼前閃過了韓夢嬌的模樣︰「娘,兒子只是……只是想多孝敬孝敬您老人家啊。您想啊,若是兒子娶了親,那就要陪著她了,那麼,豈不是要冷落了您老人家?」
「你若真想孝敬我和你爹,那就趕緊把連枝姑娘娶進門來,給我們生幾個孫子才是正經。」豐年的母親又給針眼里面穿上了線,低頭繼續縫被子。
「娘——」豐年不敢說自己喜歡韓夢嬌,因為他知道,這句話若是說出來,把娘嚇一個跟頭還是小事,若是給主人家知道,那自己的爹娘和弟弟妹妹們都要遭殃的。畢竟,人家二少爺還沒有開口讓韓夢嬌下堂呢。再說了,就算是韓夢嬌與二少爺已經毫無關系,爹和娘也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娶一個給人家做過妾的女子。「娘,能不能再等幾年啊!您看,如今兒子跟著大少爺,整天忙得不可開交,哪里有功夫娶親呢?」
豐年的母親停下針線,瞅了他一眼︰「離了你大少爺不吃不睡啦?你放心,我早和夫人說好了,等你一成親,夫人就會給大少爺再安排一個小廝,和你換班兒在老店服侍大少爺,不會耽誤我和你爹抱孫子的。」
「娘……」豐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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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豐年的母親喜滋滋地為兒子縫制著成親用的被子時,這邊,小姜的母親姜大娘也沒閑著。
「是姜大娘啊。今天特意前來,有什麼事嗎?」。林夫人這幾天精神好了許多,看著進來問安的姜大娘,和氣地說。
姜大娘笑道︰「夫人,奴婢今天來,是想求夫人一件事兒。」
林夫人說︰「什麼事兒啊?姜大娘不必客氣,但講無妨。」
姜大娘說︰「夫人,奴婢的小兒子小姜,也已經到了成婚的年齡了,那孩子心氣兒高,旁的人都看不上,一門心思只等著夫人放出丫鬟來才考慮成婚。這不,奴婢听人說,前兒豐年的娘來求了夫人,夫人將連枝姑娘許配給了豐年,奴婢就想著啊,夫人不如好事成雙,再放出一個丫鬟來,給我們家小姜,豈不是更顯得夫人體恤下人?」
林夫人一听樂了︰「你們這是商量好了嗎?都到我這里來要人。我總共就那麼幾個貼身的丫鬟,你們全都要了去,難不成想讓我做孤家寡人啊?」
姜大娘委屈地說︰「這也不能怨奴婢一個心眼兒只盯著夫人身邊的人兒啊,誰讓夫人將這雲熙堂的女孩子們一個個教得這樣惹人疼愛?那奴婢們不盯著這里,還能盯著誰?」
林夫人笑得很開心︰「我看哪,這些女孩子們倒應該讓你們去教,到時候,一個個嘴巴甜的,都和你一樣了。」
姜大娘也跟著笑道︰「夫人就別笑話奴婢了。奴婢是個粗人,只會掃地洗衣,哪里夠得上教女孩子們?」
林夫人想了想說︰「前兒豐年他娘已經要了連枝,那麼現在就只有綠若與青萍兩個年齡差不多,其余的,不是年紀太小,就是這輩子不想嫁人的。」
姜大娘立刻眉開眼笑︰「那麼就綠若姑娘吧。」
「你們都會挑得很。」林夫人無奈道,「全都挑的是我最倚重的人。不過,綠若那孩子也該嫁人了,你家小姜也是個穩重厚道的孩子,兩人倒是很般配。」
姜大娘喜出望外,急忙跪下磕頭︰「多謝夫人!多謝夫人!那麼奴婢這就回去準備了。夫人身邊的人,奴婢家里可不能怠慢,一定要風風光光娶進門才是呢!」
回到家里,姜大娘向全家宣布這一特大喜訊︰「夫人點頭了,將她身邊的綠若姑娘許配給了咱們家老2。從現在開始,咱們要好好準備,迎娶綠若姑娘。」
小姜的嫂子高興道︰「這可太好啦,綠若姑娘本來就性格嫻靜,這一嫁過來,我就有了做伴兒的了。」
姜大伯點頭道︰「是該好好準備一番的。」又看了小姜一眼,「你沒有再去洗衣房吧?」
小姜一愣,隨即搖頭︰「沒再去過。娘已經和邢大娘她們說了,不會再欺負素月姑娘的,自然我就不用再去了。」
「嗯,這就好。」姜大伯對兒子的表現十分滿意,「那個高素月,還是少和她攪在一起,免得晦氣。你這幾天,除了當差,就在家老老實實待著,和你母親你嫂子一起準備定親的事情。我找人算過了,下個月初九是個好日子,咱們就把定親放在那一天吧。」
小姜一一答應,然後回到了自己房里。
忽然有了未婚妻,小姜覺得也不是特別驚喜,但也沒有特別失落。
他對高素月,與豐年對韓夢嬌,是大不一樣的。他對高素月,更多的是同情,加上那麼一點點投緣。小姜自幼便極富正義感,遇到不平的事情,總會出頭,因此,那天救了高素月,又幫助高素月干活兒,也基本上是出于正義的目的,而不像豐年那樣,是正經八百地喜歡上了韓夢嬌。
因此,小姜認為,娶綠若進門也不錯,綠若,他也是見過的,覺得那女孩子不錯,既然父母定了是她,那就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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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斷絕了兒子與高素月的一切來往,可姜大娘畢竟也不是鐵石心腸,听兒子小姜說過,高素月在洗衣房備受欺凌,還上了一次吊,因此特意去了一趟洗衣房,給大家伙兒送了一些自己做的小點心,在閑談中間,委婉地請求邢大娘等人手下留情,別太欺負那可憐的女孩子。邢大娘等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也就對高素月好了一些,不刻意讓她洗那麼多髒衣服,每次都讓她吃飽,也不再打她。本來還打算將她挪出那間死過人的屋子,可高素月婉拒了,因為她覺得那間屋子住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而且一個人住著清淨自在,不用與其他洗衣丫鬟擠在一個房間里面。邢大娘也就隨她去了。
這一天,洗衣房的活計都做完了,天色還比較早,太陽也很好,曬得人暖洋洋的,因此大家都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姜大娘送來的小點心,接著聊到了姜大娘心靈手巧心眼兒好,然後聊到了姜大娘的兒子小姜,最終,聊到了小姜已經有了未婚妻,是夫人身邊的丫鬟綠若。
高素月本來也是坐在離她們稍遠一些的地方曬太陽,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可是猛然听見了她們的閑聊。
小姜有未婚妻了?
小姜有未婚妻了!
高素月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強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翻出來那幾個已經做好和一個做了一半的荷包,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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