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珊悶哼一聲,身體顯然是受到了木箭術的傷害,再加上方才受了石魔重重的一擊,此時已經到了拼命頑抗的地步。
然而,葉小楓也在此時猛攻了過來。一個葫蘆被其祭起,朝著蘇文珊的背後打去。此時蘇文珊連忙掙開玄木手中的誅殺劍,身子一閃,不知何故,她的身子就在此時此刻好似幽靈一般,憑空移動而去。
被葉小楓祭起的葫蘆沒有打到蘇文珊而是打在了玄木的胸前,玄木被打的身子連忙後退數步。
剛剛還懸浮在半空中的佛骨舍利已經被蘇文珊右手一抄,緊緊的捏在手心,她知道唯一能夠救她的便只有這枚舍利了。她沒有任何猶豫,在玄木二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將那枚舍利吞入月復中。
待葉小楓與玄木反應過來之時,蘇文珊的身上突然散出一層層幽幽白芒。白芒與藍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泛出幽藍之色。
玄木右手執劍,不假思索就朝著蘇文珊的胸口刺去。
葉小楓雙手握拳,猛然朝著蘇文珊的後背打去。這電光火石之際,蘇文珊的身體突然急速幻化,一時似人,一時如狐。讓人看著恍然失神。
玄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中緩了下來,葉小楓也是如此。
蘇文珊的身子不見了,只留下一身的狐皮掉落在地。玄木二人清醒過來之時,只看到眼前的一身狐皮,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就在這一轉眼的功夫,在玄木眼前的蘇文珊就像是自人間蒸發了一般。
玄木趁著葉小楓還在沉思之際,將那柄誅殺劍收入了自己儲物戒指之內。即便是葉小楓發現了,也不會發現玄木的儲物戒指,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物品。只會誤認為那是個如同他葫蘆一般可大可小的法器。
「那個狐狸精哪去了?」葉小楓驚醒過來之後,連忙問道。
「不知道,遁走了吧。」玄木搖搖頭,猜測著說道。然後在殷甜的尸體上搜了搜,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有用的物品或者法器。
「算了吧,也許是陳皮命不該死。」葉小楓黯然失神的站起來,見沒有搜到什麼東西,遂朝著通道的出口走去。
「咱們白跑一趟,只是救了命不該絕的陳皮。玄奘高僧他老人家的舍利沒弄到手。」
「或許是玄奘菩薩保護著他的後人吧,那舍利本就與你我無緣的。」
……………………………………………
豫山古道通,往長安方向的豫山葫蘆谷內。
這葫蘆谷內一片青翠,這盛夏時節有此番好風景也不稀奇。沿著一個少有人走的小道往里走去,可以看到有一口大池塘,池塘里荷花飄香,翠葉紛揚。在荷塘的後面有一個古舊的廟宇,遠遠看去,這廟宇破舊不堪,似乎輕風一吹便會倒去。
一簾紅綢掛在門沿上,往門內看去,可以看到院中一個面黃枯瘦,滿臉皺紋的老婦人正盤膝坐在一棵蒼天古樹下面。
老婦人穿著一身紅綢大衣,其頭上滿頭青紅相間的發絲迎風飄動。在其眉心處一個紅點看上去極為顯眼。而在她的身後一個大殿巍然屹立,看上去氣派不凡,與廟宇前的風景卻又大相徑庭。殿前的匾額上寫著‘紅衣聖殿’四個字。這四個字血紅刺眼,艷麗無比。
突然,此老婦人睜開雙目。一股森寒刺骨的煞氣沖天而起,她目中殺機閃爍,冷冷的盯著遠處天空。嘶聲怒嘯道︰「是誰殺了老身的兩個寶貝弟子?老身查出來,定叫他粉身碎骨,尸骨無存。」
老婦人說著,身子翛然站了起來。這老婦人乃是殷甜兩人的師傅,不過,此婦人可不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狸。而是足足修行兩千余年的老藤妖了,只不過是在兩百年前才正式修成人形。
老婦人的腳步輕緩的朝著門口走去,走著走著,她面容上的皺紋便消散了些許。頭上的紅色頭發都緩緩的變成了青色。
看上去不像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婦,而是一個四十余歲的中年婦人。她隨手提了一個破籃子,便朝著東邊大道而去。
婦人在一個時辰的時間內,便來到了陳府的上空,靜靜的看著下面陳府之中的一切,右手掐指在算著些什麼。
洛陽城外,玄木葉小楓兩人道別了,說是等到秦嶺論道之時再見。
玄木徑自揚州城而去,葉小楓則是往太行古脈奔去。
中年婦人並沒有在陳府的上空停留多久,而是掐指算了一下之後,雙眸露出明悟狀,卻還是不敢肯定。便用幻術自陳府一個家丁的口中套出了一些事情的經過。旋即神色冷漠的朝著洛陽城飛去。
洛陽距離少林不遠,玄木並沒有打算要去少林看看。可是卻也得到少室山下經過,玄木徒步走著,一點也不嫌累。
天上一輪明月高懸于蒼穹,玄木靠著一棵古樹休息著。在休息了片刻之後,他便飛身坐在古樹上打坐起來。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發現,在地上一根青色藤蔓在緩緩的延伸,逐漸的向著樹上延伸而來。
「嗖」的一聲響起,正在樹上盤膝而坐的玄木驀然張開雙目,赫然發現身子已經被數道青色藤蔓藏繞著死死的。一個身著粗布青衫的中年婦人出現在玄木的身前。
「你究竟是什麼妖獸?」玄木在驚忙間,站立起來。雖然全身被縛,依舊面色沉靜的問道。
「小家伙,不錯呵。我兩個徒兒是你殺的?」此中年婦人面容陰冷的問道,雖然很確定殷甜就是與這小昆侖弟子有些關系,直到見到了這小家伙的時候,她還是不敢確定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孩,殺死了早已在九十年前修成人形的兩個徒兒。
「哦……。」玄木聞言恍然大悟,立即明了這中年婦人的身份。坦然之極的承認道︰「你想必就是殷甜師姐們的師傅吧?沒錯,殷甜就是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