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五百余修士,在被玄木這蕭殺的目光掃視之下,呼喊的聲音立刻小了一些。
接著,聲浪再次高漲,因為這次是雲元在喊起來了。緊隨著雲元的一些昆侖派修士也跟著大喊。
一時間,昆侖修士對于這個已經被逐出了昆侖的‘敗類’‘魔頭’進行了強烈的譴責、辱罵。
玄木不喜不怒,只是右手在儲物戒指上一抹,誅殺古劍橫空出現。
此劍一出,所有的秦嶺道宗修士都倒吸一口涼氣,譴責的聲浪戛然而止。各自門派方才還在叫囂的修士,此時一個個目露張惶的表情看著各自門派的掌門人。
雲過與淳于弈還有蓬萊老叟三人對望一眼,嘴唇微動,似在相互交流著什麼。
三人交流完畢,便在眨眼之間打出了數百個禁制光影。這些禁制光影朝著玄木飛去,眼看三人打出的禁制就要組合在一起了。玄木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將手中的誅殺劍凌空一劃,一道破空的血色厲芒將這數百的禁制打散,最終消散在空中。
禁制之術被玄木直接破開,身為四派之首的秦嶺道宗的宗主淳于弈沉思了數息,毅然道︰「開啟太乙九陽陣……。」
一時間,九個秦嶺道宗弟子,身披紅衣,手執長劍在朝著玄木圍聚而去。
就在這九人堪堪靠近距離玄木五十丈以內。便被玄木用誅殺劍直接轟殺掉了三個。
當淳于弈將陣盤扔出的時候,又有三個秦嶺修士被玄木轟殺。
淳于弈見狀大喝一聲︰「秦嶺的弟子給我圍殺這魔頭。其他各派的道友也請多多幫忙。」
在淳于弈的話語一落,蓬萊仙宗的老叟也一聲令下。百余蓬萊仙宗的弟子悍不畏死的朝著玄木圍聚而去,無數法器朝著玄木飛打過去。其中長劍居多,其他法器也有不少。
兩百余修士齊齊的圍聚而來,此時遠處驀然一聲嬌叱︰「給我住手。」
雲過轉過頭一看,看到遠處奔來的雲嵐,眉頭稍稍挑了挑,低聲語道︰「她這是什麼意思?莫非還想護住玄木。」
玄木正欲拔劍,再開殺戮,卻驀然听到雲嵐的聲音,立時好似被定身了一般,雙目望向遠處疾馳而來的人影。
無數的光團此時驀然打在玄木的身上,疼痛的感覺對于他來說似乎已經麻木了。但是,他卻在此時驚醒了。雙手緊緊的握住誅殺劍,引動劍上血晶石內的靈力,橫空又是數道光芒劃出。
百余修士圍聚成了一團,他們將玄木當做固定的靶子。可是玄木卻連瞄準都不用,隨手一劍便是數十個修士的性命被了解了。這數道劍芒下來,圍聚在他身旁的所有修士都目露驚駭的連忙逃竄的遠遠地。
「我說過了,誰要殺我,我必殺他。誰還敢上前一步?」玄木雙目再次閃爍出紅色厲芒,陰沉的說道。
一時間數百修士都彷徨的站在遠處空中,不敢妄動。
此時在玄木頭頂上的那個陣盤還在閃爍著紅色光華,急速的旋轉著。他瞥了一眼,正好瞥到了這陣盤,右手執劍一劃。‘砰’的一聲脆響,那個陣盤被劍芒打飛到百丈之外。
淳于弈右手一招,將陣盤召到手中。卻赫然看到陣盤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裂紋。
遠處的雲嵐疾馳而至,沖入人群之中。在玄木的身前停住了,冷聲問道︰「是你殺了我徒兒玄燕?」
「師傅,我錯了。」玄木一臉內疚的樣子,跪在雲嵐的面前。雲嵐聞言,腦中轟鳴了一下,面露不敢置信之色,她怎麼也不會相信一日之間,她的一個愛徒殺了另外一個。
而這個卻已經被逐出了昆侖,也就不再是他的徒兒。也就是說她這八年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她不再是昆侖的驕傲,她只是一個失敗者,一個注定失敗的人。一個沒有教好自己徒兒的失敗者。
「你錯了?殺都殺了,錯了又能如何?」雲嵐強自回轉了心神,然後又道︰「她的尸體在哪里?」
「徒兒已經將她埋了。」
「埋了,埋在哪里?」
「埋在徒兒的心中。」
「什麼?」雲嵐的眉頭一皺,沒有明白玄木話中的意思。
「她已在徒兒的心中,您就不要再問了。」玄木跪在地上,雙眼淚水潸潸。其實,他更加不願提起這事。
「好吧,我老了。無力管你們這些後輩的事情。你們想怎麼就怎麼著吧。」雲嵐的雙目黯淡,轉身緩步朝著昆侖所在的方向踏去。
「師傅……。」玄木站了起來,看著蕭瑟憔悴的雲嵐,他內疚的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你師傅,以後不要叫我師傅。」雲嵐兀自遠去的身影,滿面絕望,頭也不回。
「師傅,您別這樣啊!」玄木哭了,哭的聲嘶力竭。他急忙朝著雲嵐所飛去的地方緊緊追去。其實他對于雲嵐還是有很重的師徒情感的,就在八天之前,他拔得秦嶺論道大會的頭籌時,他還在想回到昆侖,回到雲嵐師傅的身邊呢。
一眾各派修士見狀,都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去追這尊煞神。
太行古脈的百余修士隨著隊伍朝著太行山飛去,他們前來本就沒有打算參與此事的。既然他們都不敢追,那他太行古脈自然也無戲可看,又何必留在此處。
片刻之後,蓬萊仙宗的弟子們也隨著老叟朝著蓬萊仙島飛去。
在見識了玄木的厲害之後,老叟自然也不會笨到傾一派之力去殺這一個魔頭。盡管玄木手中的那柄長劍對于她來說,極為誘人,可相比性命來說,還是性命重要一些。
在蓬萊仙宗弟子的離去之後,淳于弈眉頭立時皺了起來。臉色不斷變換著顏色,最終是長嘆一聲,領著數十位弟子朝著秦嶺道宗飛去。
四派修士浩蕩而來,一心要誅魔。卻沒有想到,魔還未誅,卻都各自沮喪的離去了。僅剩下昆侖一派修士。
「咱們回昆侖,老夫倒要看看這個小魔頭能在我昆侖玉虛陣下翻起什麼大浪?」雲過一臉慍怒的冷哼一聲,領著百余個弟子御器朝著昆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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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木修的道不是什麼生死輪回、因果循環。我修的是天道,它只有兩個字‘永恆’。)
什麼是永恆?
永恆是一種信念……。
誰是你的信念?
我心中的一輪明月,當月兒走進我心里的時候,那一瞬間就是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