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青芒就被那一道龐大的黑色液體吞沒。玄木沒有任何的猶豫,其雙手縴長的手指劇烈且急速的撩撥起來,琴弦發出一陣陣的嗡鳴之聲,接著數道青芒自這琴弦沖出。青芒隨著琴音的高低轉折而急速的扭曲起來。
在扭曲的一瞬間,青芒轉而化作一片片的青色花瓣,這些花瓣甫一變幻出來,但見其四周的空氣都變的略有扭曲。
接著,這些花瓣愈來愈多,幾乎是遮天蔽日一般的朝著那一片墨色的水液沖擊而去。
此時,那黑色水液卻在一瞬間爆開。玄木不知何故,但是,正盤膝坐在其中一根石柱上的藍嬌,嘴角露出一絲的微笑。她給玄木的那個金元石,自然沒有玄木想象的那麼簡單。在這金元石內,蘊藏著極強的毒性,而那極強的毒性在被墨色水液吞噬之後。立刻就與墨色水液內的毒性產生了反應,兩不相容之下,轟然在空中爆開。
許崇的面色在這一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一絲淒艷鮮紅的血跡還掛在他的嘴角。他見狀,只有使出他的絕技了。只見他右手迅速的自光禿禿的頭頂上抓出七條黑色的長蟲,接著自眉心一點。其眉心之處,黑光一閃,一條五尺長的黑色蟲子自其眉心處沖出。
蟲子在他的身前靜靜的懸浮著,正目露貪婪的看著他手中的其余七條蟲子。他將這七條蟲子一把扔進了這一條黑色蟲子的嘴里。這黑色蟲子吞噬了七條蟲子之後,目露異芒,身子在空中急速的閃動,便要朝著玄木所在的地方沖去。
無數的花瓣在漫天飛舞,隨著琴聲而不斷閃爍著。時而快速,時而緩慢。看似不規則,其實卻是有著一種極為奇妙的規則。那蟲子的身子雖然極長,但是閃爍了數下,便已經竄入無數花瓣之中。
花瓣急速掠動之際,便可以看到那蟲子也在迅速的閃避著。顯然,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是這無數的花瓣,想要沖開這花瓣的法術,顯然是絕不可能的。
故而,也就在此時。這蟲子的身子迅速的向著後方退去,兩朵花瓣迅速的在蟲子那黑乎乎的身子上劃出兩道傷口。
蟲子竟然也淒厲的嘶吼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卻也能夠听得清楚,嘶吼一聲之後,蟲子終于是自這無數花瓣之中飛速的後退出來。于是,蟲子張開嘴巴,對著這一大片的花瓣噴出一道道黑霧。
黑霧迅速的在陣法內凝聚成為一顆顆米粒大小的黑色結晶,黑色結晶沖入漫天飛舞的花瓣之內。迅速的在花瓣之內爆開,一時間,轟隆巨響自這中央位置傳出。
接著就看到了一團青色光芒與黑色光芒轟然炸開,消失在玄木與許崇的眼前。
玄木右手勾起琴弦,無奈之際,只有再次抽出存于儲物戒指內誅殺劍中的血靈之力。他強行的自儲物戒指內抽出一道道的血色光芒,他很少使用血靈力,因為一旦控制不好,便會出現迷失心志的結果。
但是如今,他不得不用了。隨著他將一道道血色靈力引導在雙手十指接著注入玉瀾琴的琴弦處時。立時就看到琴聲的血玉竟然也散出一道道的血光,這是玄木從未想到的。這一幕讓他稍有一些驚喜,看來這血玉也不是那麼的一無是處。
隨著他將雙手十指在琴弦上挑動、彈奏起來,便看到一團團的血色光芒迅速的凝結在琴弦之上。這血色光芒竟然沒有沖出,而是在琴弦處凝結起來。他使用這麼久的玉瀾琴,還從未見過玉瀾琴出現這樣的情況。
顯然,他耗費的時間也不少。在此時,許崇沒有任何的猶豫,其右手一揮,便見一道黑影迅速的自其手臂內沖出,竄入他右手中的發辮上。接著,就看到了許崇手中的發辮見風就長,迅速的化作十丈大小的黑影朝著玄木襲來。
玄木眉頭一皺,雙手在琴弦上一抹,一拍,一推。接著,一大片的血色光芒迅速彈射出去,將那一道黑影硬生生的擋住了。
然而,在此時,那一條詭異的黑色蟲子見狀,再次的噴出一大片的黑霧。也就在黑霧噴出的同時,黑色蟲子的身子驟然的變小,變成了一只僅僅只有一尺大小的蟲子。
許崇見狀,其身子一閃,右手朝著那黑色蟲子便是一把抓去。黑色蟲子立時朝著他右手飛去,詭異的自其右手的手腕處鑽入其體內,消失不見。
也就在此時,那一片黑霧已經凝結成了一大片的黑色米粒大小的結晶。許崇見狀,身子往身後空中連連退開了十余步。
血色光芒以一種轟開一切的氣勢朝著那大片的黑色結晶猛然撞擊而去。
轟隆的一聲巨響震的整個廣場大地都有些搖晃,要不是有禁制光幕在外面護著,否則,這麼強大的爆炸之力,起碼會將整個廣場轟出一個巨大的洞坑。
玄木的眉頭一皺,這樣的攻勢,對于他本身的損耗並不大,他耗費的是誅殺劍內的血靈之力。但是未能在這一擊之下將許崇轟殺,他還是目露出濃郁的心有不甘之色。
于是,玄木一咬牙,再次自誅殺劍內抽出一道血靈力,隨著血靈力觸踫到玉瀾琴的琴弦之上。就看到琴弦上閃爍出一道血色光芒,光芒一閃之際,整個玉瀾琴都變得有些不同,血玉上的血色光芒變的有些濃郁了起來。更加顯得刺目,不但刺目,蘊含在血玉內的煞氣似乎在這一瞬間猛然的散出來。
看著這玉瀾琴發生的異樣,在場的十二個老怪都有些詫異起來。特別是掌門老頭,他一直緊緊的盯著玄木此處的情況。自那日藍嬌帶著玄木出現在他的小院前的時候,他就嗅出了玄木的身上散出一股血腥之氣。
這血腥之氣若是帶有煞氣,那麼絕對是一個修煉血毒功法的好苗子。當時,掌門就是看著被藍嬌收入弟子。便無心去想要培養這個弟子。
而此時看來,這弟子似乎還是一個可造之才,卻不知他能不能在許崇的手下活命。
數百個在外圍觀看的修士都屏氣凝神的看著這一幕,沒有一個修士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被這精彩的戰斗看的痴了,還是被震驚的久久未曾回神?
許崇面露驚駭之色,他從未想到玄木在如此凌厲的攻勢之下,竟然還有足夠的靈力施展音攻法術。他則是面色蒼白,自衣襟內拿出了一瓶丹藥,迅速的往自己的嘴里倒去。
這是一瓶比造化丹高一階的培元丹,一顆少說也值得兩枚靈石,對于屬于窮鬼的玄木來說,可是奢侈品。他現在用的就是僅僅一枚靈石兩顆的造化丹。
吞入了一瓶十余枚的培元丹之後,許崇也得要用些時間才能將高階的培元丹煉化。可是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只有硬著頭皮,一邊的煉化體內的丹藥,一邊施展起毒攻法術,將玄木一擊轟殺。
在斗法以前,他從未想到比自己低一階的玄木竟然是如此的難殺。僅僅是難殺,也就罷了。而現在的情況是,他自己的靈力竟然比對方先枯竭。
玄木接著繼續彈奏著,一個個指甲大小的血色光團不斷的在玉瀾琴的琴弦上來回流轉著。接著,他五指一把抓住其中三根琴弦,便有三道血色光芒朝著其身前的許崇急速的轟擊而去。
此時,玄木神識一掃存放在儲物戒指內的誅殺劍,在誅殺劍第三枚晶石已經光華黯淡了下來。而且隱隱有隨時要消失的樣子,他心疼不已,要知道這第三枚晶石甫一凝結出來之際,噬血的速度可是要比以前快了數倍,而且攻擊出來的劍芒威力也不是以前所能相比的。
他轉而目露堅定,左手抱著玉瀾琴,身子在半空之中連連踏出,其步伐極快,迅速的朝著數十丈外的許崇方向而去,接著他又在琴弦上猛然彈奏起來,他的右手中指一勾,接著五指一彈,便是一道極為凌厲的血色光芒朝著許崇所在的地方封殺而去。
許崇此時則是叫苦連天,他在面對著前面的三道血色光芒,就已經有些手足無措了,而此時竟然又是一道血色厲芒朝著他的背後封鎖而去。他只有迅速的幻化成為獸身,一個巨大的墨魚出現在半空之中,其八根觸角在此時出現,接連朝著其身前的數道血色厲芒轟擊而去。
玄木在見到那墨魚舞動的八根觸角之時,腦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畫面,他似乎看到了那八根觸角與許崇頭頂上拉出的七條蟲子還有其眉心的一條蟲子相似。他想到此時,豁然開朗。原來在許崇頭頂上的七條蟲子竟然是他的七根觸角,而其眉心的一條蟲子似乎也是他的一根觸角。
究竟對方修習的是什麼詭異功法,他並不知道。但是卻是看出了一些門道而已,畢竟玄木此生還從未听說過誰能夠在體內養那麼大一條蟲子,現在想想,不是蟲子,竟然是對方體內的一部分,這樣似乎就比較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