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木一邊呢喃著,一邊看著這掛滿屋頂的鈴鐺。看了許久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
他眉頭一皺,盤膝坐了下來,一副靜觀其變的模樣。
風無聲,卻在密室之內不斷的吹動著。攪起那掛滿房頂的鈴鐺發出一陣叮叮鐺鐺的聲音。
轉眼便是一天的時間過去,聲音沒有增大多少。鈴鐺也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這就讓玄木詫異之極了。他本以為這第四層設置了這麼多的鈴鐺是想讓音浪更為猛烈一些,然而,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一切都與最初來到此處一樣。
玄木的眉頭深鎖,如果不找出第四層中的秘密,就無法自這第四層出去。那就只能捏碎玉簡回去。可是,他卻依舊毫無頭緒,一臉惆悵的他,目光一直盯著房頂上不斷搖晃的鈴鐺。
每一個鈴鐺都是一樣的,每一個鈴鐺都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的隨風擺動,一樣的發出聲音。
最後,他站了起來,拿出誅殺劍,瘋狂的朝著上面那些鈴鐺劈去。
當啷啷的聲音接踵響起,一個接著一個鈴鐺自這房頂上掉落在地上,最後自地上消失。同樣,一個接著一個鈴鐺又出現在他房頂上。他的速度愈來愈快,但是那鈴鐺幻化出來的速度也愈來愈快。
他猙獰的看著這麼多的鈴鐺,停住了自己那幾近瘋狂的舉動。
「我日你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一邊恨恨的罵著,腳步則是不停的在這密室內踱步。
三日之後,玄木已經能夠靜下心來,他不再去瘋狂的劈砍屋頂上的無數鈴鐺了。而是緩緩的盤膝坐下,仔細的聆听著那鈴鐺發出的聲音,希望自這鈴鐺的聲音中找出通關的秘密所在。
于是,他這一坐又是三天。三天之後,他冷笑的睜開雙目,接著再次閉上雙目,身子在密室內一縱,右手朝著東北角的方位一抓,其手中緊緊的捏住一個金色的鈴鐺。他的身子再次飛速的朝著西北角一縱,伸出他的左手一抓,又是一個鈴鐺被其左手一把抓住。
接著他飛速的直奔西南角,右手取下一個鈴鐺,朝著東南角再取下一個鈴鐺。霎時間,整個房頂上的所有懸掛著的鈴鐺都掉落了下來。嘩啦啦……當啷啷……。聲音不絕于耳。
玄木將取下的四個鈴鐺迅速的收入儲物戒指內,然後就看到其眼前的畫面一轉,他已經來到了七層高塔的第五層位置。
第五層與前面的四層不同,這一層雖然都是一堵高牆,似乎其內什麼都沒有。
就在玄木想著的時候,一把黑色的七弦琴與一根白色玉簫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看著那一把黑色的七弦琴,目露思索之色。前面的四層讓他知道了一些門道。
一層、二層。考驗的是身體,若是體質不行,最好磨練體質的地方。而第三層,第四層,則是磨練的心志與敏銳度。
這第五層,上面擺著的是一琴一簫,莫非是與妙音宗內的琴簫兩派有些關聯?玄木仔細的思索著,一一揣測了起來。我修習的是琴,那就試試這一把琴吧!
他右手食指朝著那黑色七弦琴上的徵弦挑去,卻沒有想到,那琴弦竟然輕柔之極,在其輕輕挑動之下,竟然斷開了。
玄木雙目一亮,露出了極為感興趣的神色。目光幽幽的盯著這七弦琴,面色激動不已。
在敢一根琴弦斷裂的下一刻,那一根琴弦又再次連了起來。這次,玄木不敢輕舉妄動了。他的雙手輕輕的撫模著這一把七弦琴,緩緩的帶入一絲的木靈力在這琴弦之內。
很快,這琴弦上的木靈力就消散了開去。玄木呢喃道︰「或許是木系靈力還不夠,只要有木系靈力,這七根琴弦,小爺絕對能夠讓它彈奏出一曲妙音的。」
他沒有猶豫,繼續用體內的靈力滋養著這七根琴弦,隨著時間過去,便又是三日過去了。
此刻,璃茉與沈從師兄妹的身影自這高塔的七層飛了下來。
「喲呵,韋師妹出來了。哈哈……。」黃師兄明顯的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呵呵……,是啊,韋師妹怎麼在塔內停留如此之久啊?」蔣昭也同時上前問道。
「想不到諸位師兄還在等著師妹,這叫師妹情何以堪啊?」璃茉面露微笑的說道。
「好了,既然老韋也出來了。咱們該走了。」那女扮男裝的青年此刻冷冷的說著,一副瞧不上眼的目光瞥了一眼璃茉。
「不會吧,諸位師兄們這是在等師妹啊?」璃茉明顯的露出了驚詫的模樣。
「是啊,好歹咱們都是同門嘛。在進這塔內我們就說好了,同進退、共患難的,如今我們自然是要等你啊。」黃姓師兄很圓滑的說道。「咱們走吧。」
「黃師兄,玄木出來了麼?」此時,璃茉明顯的有些為難之色。
「沒有,他一個妙音宗初階弟子,咱們就不用管他了。他若是能找到便找到,若是找不到,就讓他……。」黃姓師兄的話語還未落音,他就听到了一聲極為清脆的琴鳴。
「這……,這是那五層傳出來的琴音。」此時此刻,蔣昭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喃喃說道。
「不會吧,那把琴輕柔之極,我都無法彈奏的。他怎麼彈奏出來了?」璃茉也目露震憾,極為驚詫的說道。
「此子莫非真的有些機緣?」黃姓師兄也稍有些驚異的樣子,目光幽幽的盯著高塔上的第五層之處。
此時,在場的所有妙音宗門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從未有人能夠彈奏那第五層的那一把琴,他們過第五層都是吹奏那管玉簫的,雖然那玉簫並不好吹奏。但,只要氣力足夠,便能夠吹奏出聲音。
他們從不知道這第五層,竟然還能將那一把七弦琴彈奏出聲音。
「看來我們是該等一等這個機緣奇好的小子了。」黃姓師兄長嘆的說道。
「他可不是機緣好,而是心機深重。」璃茉冷笑的說道。她自然不會說出自己在此處等候玄木,只是為了將玄木擊殺。
「既然黃師兄與韋師妹要等,那我蔣昭也不妨等一等咱們妙音宗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奇才。」蔣昭則是目露感興趣之色,然後緩緩的盤膝坐下。
「此子的確不凡,我入咱們妙音宗三十年了。還是第一次見一個才進入門派一年的弟子,就突破修為進階到下階元嬰的。」黃姓師兄也點頭,帶著感慨的樣子說道。
「听說這小子還是去年年比的冠軍?」此刻,一直很少說話的那粗魯漢子開口說道。他表面上看起來是個粗魯的模樣,但是其心機卻足夠的深沉。他不是不說話,而是懂得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
「對,就是他。此人的風頭太盛了,若是不等他,以後免不得會受到此人的打壓啊……!」璃茉嘆息一聲,幽幽說道。
「韋師妹這話說的也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吧……。」在蔣昭身後的一個中年漢子立刻露出不滿,但是,他的話之說了前面的一半,卻沒有說下去了。
因為蔣昭用一個手勢擋住了他,于是他干咽了一口唾沫不再言語。他一向是以蔣昭馬首是瞻,自然明白蔣昭這一個動作之下究竟是何意?
其他的妙音宗門人也都不再說話,多數明白璃茉話中之意的修士都目露譏諷的看了一眼璃茉,之後便閉目打坐起來。
高塔的第五層之內,玄木此時正面露陶醉之色,縴長的手指在這七弦琴上緩緩的彈奏了起來。隨著聲音漸漸升起,這古琴之上的黑色光芒竟然迅速的變幻起來。
自黑色之中透出一道道的白色光芒,隨著其彈奏的愈發急促起來。這白色的光芒就愈發的亮了一些。
他彈奏的很迅速,卻也彈奏的很輕柔。因為他知道,只要一用力,這琴弦就會崩斷,琴弦一斷,他所有的努力將功虧一簣。
雖然如此的想著,可還是听到了一聲極為刺耳的斷弦之音。這聲音很響亮,響亮的在高塔之下的九個妙音宗門人都听到了。
這九個人面面相覷,互望了一眼之後,都不說話,而是靜靜的盤膝坐下。
在琴弦斷了之後,玄木沒有任何的猶豫,而是迅速的將那一根琴弦接了起來。緩緩的注入靈力在這琴弦之內。
三天之後,第五層內又響起了琴音,玄木彈奏的是百花決,他這次彈奏的比上次更為得心應手起來。上一次的擔憂早已自他的心中消散,看著其雙手十指頗為嫻熟的在這古琴上彈奏起來。
在聲音愈發的急促,節奏也愈發的快了起來。而,在這黑色的琴體上顏色以及迅速的變換著,一大塊的白斑出現在這七弦琴上。接著,更為龐大的白色斑點相繼出現。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第五層的琴聲戛然而止,這聲音不是因為斷弦而消失,是因為一曲終後消失的。
一曲完畢,那七弦琴上已經全是被白光覆蓋,早已看不出任何的黑色光點。玄木長舒一口氣,接著疑惑的喃喃自語道︰「怎麼還沒有過關?莫非這一層不是考驗這琴簫的施展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