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闕 366︰爹是仙帝?

作者 ︰ 繡裝秀才

一縷光亮自玄木的眼前拉開,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天,不是地。而是一縷七彩的光芒。

七彩光芒漸漸的消散之後,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傳來。「孩子,爹來接你了。」

這聲音是那中年漢子的聲音,雖然沒有見過一面,可這聲音他卻極為熟悉。在聲音消失的剎那,玄木看到了一條古道,他更是看到了一股股無形之力在這古道上散出。

他剛剛邁出去一步,便感覺到胸口發悶。厲聲回道︰「你在與誰說話?我爹早已不在人世,你莫要誆我……!」若不是看在那聲音曾經幫助過自己感悟,他絕對不會如此客氣的與之說話。

「呵呵……!」玄木感覺到自己心神中傳出一陣笑聲,接著就再次回復一片寂靜。

他盤膝在這古道上坐了下來,他似乎看到這古道之上有一股龐大之力。似乎是一種極為奇異的規則,若是無法熟悉此規則,則很難再次踏出步伐。

一個牧童般的少年自古道的西側朝著此處緩步踏來,牧童少年手執長笛,悠悠的吹奏著玄木都不懂的曲子。一縷縷的光芒自那笛孔傳出,看著光芒扭轉,玄木忽然陷入了回憶之中。

他想起了在妙音宗的畫面,接著,他緩緩的站起了身子。「此道……!」他只說了兩個字,便沒有說話了。他露出了驚訝的重復著︰「道。」

「此道,莫非要融我之道?」玄木驚異之時,卻依舊神色冷漠。他自問以永恆入道,從此心死、自此無情。

「此道,與我心中之道有何區別呢?」他再次低聲喃喃,很快,他的目中閃爍出一絲明悟之芒。雙目一閉,神識迅速的沿著這一條古道蔓延而去。

「既然永恆就是吾之道,若此道融吾之永恆,是否當為吾道?若是吾道?那麼,吾可以走否?」此際,玄木的心中豁然開明。「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的永恆融入此道之中。」

他思索著,右手自體內一抓,一道道無形的煞氣被其凝聚出來。

「此煞氣為我心死之癥,融殺氣為我無情之表。既然心死就是永恆、無情就是永恆。那麼,我且讓這煞氣且為我永恆之道始……!」玄木似是在自語,又似在吟唱。聲音一出,那凝實出來的烏色煞氣迅速的自其身上散開。朝著那古道之上涌去。

「我再踏步,會如何?」一步踏出,好似古道已開,行去無礙。他再次踏步而去,煞氣所代表的永恆道境在其周身散出。「果真無礙也,我終于明白,為何修士需感悟道境,方可飛升仙界了。若是無道,在仙界寸步難行……!」

此時,在仙國雷淵的六重天皇城內,一道紫雷之芒飛速竄上了空中。速度奇快的朝著四重天,玄木所在的方向急速的飛來。

玄木一襲白衣,輕風徐徐。朝著那看起來蒼古不已的道路往前方緩步踏去。途中,他數次想要飛行,卻發現其力有所不能及,想要在仙界飛行似乎還是一件頗為困難之事。

「雲嵐師傅曾說過,修行修行,即是坐而修,走而行。既然如此,我便走一走,好好感悟一番……!!」玄木的心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片死寂,只有其身上散出的永恆道境愈來愈濃起來。

隨著其身上的道境愈發的濃郁,其目光所望之處,卻也更加的遠了起來。就好似這四周的迷霧被其渾身之力化作雙手撥開了一般。

他看到了成片的荷葉翻飛的畫面,茫茫的綠色之中還有許多金色光芒點綴。

「這就是仙蓮?我也有……!!」

他目光平淡的望著這一幕,平淡的心沒有一絲漣漪。嘴角似是無意的吐出這話。

山,在玄木的道境愈發強烈之時,自玄木的眼眸中出現。他望著遙遙的山峰,看到了山峰之下的路口上的一座玉碑。

‘蒼茫古道山’五個大字不知是哪個仙人鬼斧神工般的篆刻在玉碑之上。字上現出了淒艷的血紅色,當玄木湊近去看的時候,他似乎嗅到了一股暴戾的氣息。

「這……!這氣息我曾經在蟲蓬身上聞到過,只不過,沒有如此濃郁。莫非這是仙獸之血?」他沉吟了片刻,將神識往那石碑的後方籠罩而去。

此山為仙國雷淵與仙國大虞分界第一山,其內凶猛仙獸繁多,若非是有仙將修為的修士慎入。

「仙將修為?何為仙將修為?果真是仙獸之血。」玄木淡淡的嗅了嗅那暴戾的血氣,接著腦袋就有了似要暈眩的感覺。

「你在看什麼呢?」熟悉的聲音撞入玄木的耳中。他禁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空中似乎有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風中顯得頗為蕭瑟。

「你?」玄木神色如常,目光平和的看向那人影。「兩個時辰,你是自哪里來的?」

「孩子……。」人影之中透出一股滄桑的聲音。隨著那人漸漸的臨近,玄木似乎看清楚了那人的樣貌。那樣貌似乎很熟悉,卻又很陌生。一張中年男子的臉,寬額濃眉,在其眉心處有一團深黑色的雷光。一股只有王霸之人才能擁有的氣勢自那人影身上散出。

「林木,爺爺還好麼?」

听到那中年男子呼喚他林木,玄木的身子不自禁的顫動了一下。可是他的表情依舊冷漠,道︰「你是何人?」

「我是禾蘇雷蒙。在仙界叫雷蒙,我是……,你父親……!」在說出此話的時候,中年男人已經在玄木十丈之外站了下來。

「呵呵……!你沒死?」玄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神色依舊冷漠,眼楮卻有些閃爍起來。

「沒有,在一百三十年前,我就已經飛升到了仙界。成為仙國雷淵唯一的皇子。」雷蒙面容苦澀。

「是啊……!眨眼又是一百多年過去了。爺爺的肉身都已經成為灰燼了。」玄木的腳步踉蹌地後退了數步。不禁搖頭嘆道。

「孩子,你見到爹不開心麼?」雷蒙的淚水早已流出,臉上露出的是激動的笑容。

「那麼你是自帝都來的?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是林木?」玄木顯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是自皇城而來,不過,皇城很高,也很遠。不在這四重天上。」雷蒙慢慢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回答道︰「是‘神魂傳念術’讓我找到了你的。在你感悟的那一剎,神識最強大的時候,我察覺到你的氣息,那一剎,我施展了‘神魂傳念術’找到了在三重天感悟的你。」

「爹……!我知道我有爹,可是,為何如今才能見到你?」玄木眼中頹喪無比,幾乎是不敢相信的語氣。盡管眼前此人與自己有著一絲莫名的聯系,還與爺爺長得出奇的相似。

「其實,踏上了這條路,便已經身不由已。當初我走上了這一條路,我沒想到,我孩兒也會走上此路……。」雷蒙看著天空,仰天長嘆一聲,有些事情是他無能為力的。

「身不由已?」玄木失神落魄的重復著此話。「如今,我決不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身隨我不隨緣。」

「孩兒,不要說了。隨爹爹回宮吧……!」雷蒙輕聲說道。

「隨你回宮?你能救活一個人麼?」玄木沒有答應,而是反問道。在這一刻,他的道境已經有了一絲動搖。

「救誰?若是還有魂魄在,自然不是難事,若是沒有魂魄,為父也無力回天了。」雷蒙的目光露出一絲的欣喜,他似乎很想為自己這個多年未見的兒子做一件事情。

「為何沒有魂魄就不能?」玄木滿臉的疑惑。

「沒有魂魄是絕對不可能復活的,因為魂魄不可能自地府召自仙界回來的。」

「那便不需要你了,你哪里來的,回哪里去吧……!」玄木擺了擺手,頗為不耐的說道。

雷蒙面露擔憂之色,道︰「為何不肯隨我回去?」

「我為何要隨你回去?」玄木表情冷漠,又嘆了口氣,道︰「你自行回去吧。」

「罷了,或許你是不相信我。我也不怪你,我這里有一個儲物袋。里面的東西,算是我的一份心意,或許有一天,我會找到證明我就是你爹的方法。或許有一天,你會相信我一個仙皇如此放下姿態與你說話,只不過是因為你是我的孩兒。」說完,雷蒙自腰間抓了一個儲物袋扔給玄木。

玄木也不客氣,一把就將那儲物袋接了過來。神識一掃,里面的確是有幾件像樣的東西。「謝了……!」

「你要謝也罷,我這就回去了。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看到你在我朝堂出現,能夠成為我雷淵的一員仙將。」雷蒙略帶贊賞的語氣,轉身朝著遠處長空踏步飛去。

「我的爹爹?你是不是?我多希望你真的是我爹爹,可我不敢相信你是!」玄木喃喃自語著,神色卻很冷漠。「我已心死,我已無情。」

玄木冷漠的將神識探入儲物袋里面,仔細的一看,眼楮驟然瞪大了。一副紫金鎧甲在其中安靜的放著,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鎧甲內傳出的一絲絲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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