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長島,車流的走走停停,讓陳雲很是不耐煩,不過他也沒有在車流如龍的熱鬧街道狂飆的興趣,這樣不是對別人的不負責,而是對自己的不負責,陳雲沒有目的地,他只是想要找個地方好好發泄下心中的郁悶,在不知不覺中,陳雲又來到了之前他首次街頭表演的地方。
陳雲拎著吉他,下車來到那個舞台前,舞台上正有幾個工作人員在布置一些線路,估計等下就會有藝人登台表演,回想當時自己站在萬人面前,親自演奏的場景,那如潮的歡呼聲還在耳朵中不時回響,那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的人潮的場景還瀝瀝在目,那是陳雲玩音樂最興奮的時刻。
難道我是很渴望大眾矚目的人?陳雲在心里暗暗問自己。
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心底的聲音已經告訴了陳雲答案,他喜歡萬眾為他歡呼,他喜歡一舉一動都牽動台下無數人的神經,他喜歡他的一句話引起台下無數尖叫聲,他喜歡他每個音節都令台下觀眾陷入瘋狂,他喜歡用音樂操控人們的情緒,他喜歡他的音樂帶給台下無數人的震撼,他喜歡大地因他而顫動,他喜歡站在台上所有的一切。
陳雲翻身上台,對正在測試音箱的工作人員道︰「你好,我是街頭音樂表演者,剛好帶了電吉他,可以幫你測試,我想在舞台上彈奏一首音樂,以完我的夢想,放心很快的。」
工作人員開始不肯,他們的藝人辛辛苦苦在這里布線,可不是隨便來個人就可以演唱,他們公司可是為了租這個場地花費了不少,公司的藝人也正在往這邊趕,如果沒有在藝人來之前把一切安排好,他們就有可能失業,他們可不想一份好好的工作被陳雲搞和。
幾經懇求,工作人員也不松口,陳雲皺著眉頭,拿出一疊現金,道︰「我只需要一小會的時間,不會阻礙你們公司藝人的演出,你們答應了,這就是你們的。」
在金錢的誘惑下,幾個工作人員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在下台前還在三強調陳雲一定要在他們公司藝人過來的時候讓出位置,陳雲當然是點頭了。
將吉他通上電,隨便撥了幾個音節試下音,陳雲又是一陣點頭,這個公司的設備蠻專業的,音色不錯,再拿過麥克風架在自己面前,陳雲敲敲麥克風,呀呀唔唔幾聲,確定可用,一切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剩下的就是音樂。
雙手很自然地擺好,現在終于又可以在台上表演了,陳雲不由得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幻想著空無一人的台下已經是擠滿人,陣陣歡呼聲響起,輕輕自我介紹道︰「大家好,我是陳雲,很高興你們能來參加我的個人演奏會,現在給大家帶上第一首歌曲,也是我新作的歌曲《不孤單》。」
深吸一口氣,陳雲閉上眼楮,他也要好好聆听,右手向下用力一掃,電吉他特有的勁爆音色響起。
陳雲自己沉入了音樂中,他感覺到頻頻的壞事,和壓力向他壓來,猶如狂雨一樣,既急且大,一點也不給自己有喘息的空間和時間。雨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不斷地壓縮自己所在的生存空間,他心里越來越壓抑,心情越來越煩悶,不停做著無用的掙扎,卻于事無補,空間的氧氣慢慢不足了,吸呼一口都困難,雙手不停抓扯,希望能打開胸口這個悶氣袋,讓它痛痛快快來一次呼吸,然而卻一點也沒有作用,力氣在漸漸消失,眼楮越來越迷蒙,他就快不行了,突然一雙大手將困住他的空間全部撕碎,太陽光射了進來,一個巨大的身影在太陽下更顯槐梧,那巨漢朝他笑笑,身體逐步瓦解,化為金粉消散在天地間,他伸出手接住一粒金粉,金粉慢慢融入身體內,一股力量遍布全身,壞事再次化成一堵牆向他壓來,他卻很是輕易就破開,希望無處不在,自己並不孤單。
陳雲睜開眼,不由得對這首歌搖搖頭,剛才他隨便選了首就進入控制模式,彈出來才發覺,這首歌並不是他想要的那種瘋狂快節奏的發泄,他需要節奏感很強,音律很快,可以讓人嘶吼的那種歌。
「陳雲,真的是你?」一個穿著很潮的美女在陳雲旁邊驚喜地尖叫道。陳雲仔細打量這個美女,覺得很眼熟,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見過,疑惑道︰「你是?」
「呀,我叫有麥莉*賽勒斯,之前和你在這舞台上共同演出的那個主唱。」麥莉沒有為陳雲不記住自己而生氣,她自從上次听過陳雲彈奏的《兄弟》之後,就很崇拜陳雲,到處打听陳雲是哪個公司的藝人,那時候的陳雲根本就不出名,她也沒有打听到任何消息,在陳雲的專輯發行被媒體曝光後,她才知道,跟她同台的那個藝術男是陳雲。
這次公司跟之前一樣派她出來登台拿經驗,煆練舞台能力,麥莉來到這里,陳雲已經在舞台上彈奏,那閉眼盲彈法,還耍得如此流暢,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時也沒有想找工作人員詢問的念頭,听著听著她就完全陷了進去,直到結束才清醒過來,听歌曲能達到讓她陷入幻境中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陳雲。
經麥莉一說,陳雲恍然大悟,難怪他覺得面熟又叫不出名,原來就是之前的美女主唱,指著腳下的舞台問道︰「這舞台是你們公司租下的?听工作人員說有公司藝人要過來,難道是你?」
麥莉點頭驕傲道︰「沒錯,他們說的藝人就是我,我可是很厲害的,出過唱片,開過演唱會,出過自傳,參演過電視劇。」麥莉在偶像面前全然忘了自己就是大明星一事,將自己值得驕傲的事跡全部在陳雲面前倒出來,那模樣就像是小女孩向自家大人炫耀手中的糖一樣。
陳雲哦了一聲,麥莉的作品他沒有听說過,也沒看過,可能是哪個公司的新人吧,他跟麥莉也不熟,不好意思再霸佔別人的位置,「既然這舞台是你的,那我就不佔位子了。」說完陳雲俯身拆線,就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