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就最好將歐陽嘯天給放了,完整的帶到這里來,不然、、、」楚天歌話未說完,他也不用說完,因為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後面要說的話,證明了他的意思。
嗆啷!
一聲清脆的如清泉般的聲音忽然響起,緊接著整個屋子猛地就變成了碧綠色,就像是這屋子忽然被清泉給充斥了,所有的光芒、溫暖都已經消失,冰冷的碧綠色,也正如架在張顯咽喉的清泉劍一樣,楚天歌的劍已經出鞘,而且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天歌的身子已經嗖忽之間向著張顯滑了過去,然後他的劍就抵在了張顯的咽喉上。
然後滿屋子的青光忽然又消散,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只不過壁爐里的火焰剛才差點滅了,只不過本來溫暖的溫度忽然降低了一些,只不過歐陽雪婷的眼楮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一滴血珠順著劍尖滑落,然後噠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听起來如此清脆,也如那泉水一般,只不過這水卻是血紅色,紅的妖異,紅的冰冷,紅的令人害怕。
「你不敢殺我!」張顯額頭的青筋跳了跳,眼中的恐懼一閃而過,隨後又恢復了冷淡,陰笑著道。
「你說我不敢殺你?哈哈、、、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楚天歌不敢殺的人只怕不多,只可惜你並不在其中。」楚天歌的劍又向前送了幾分,然後就見更多的鮮血從張顯的脖頸處流了出來,順著冰冷的健身滴落在了地上。
「你這不是殺我,這是威脅。因為你殺了我,你就永遠也找不到歐陽嘯天了。」張顯冷笑著道,似乎並不害怕楚天歌的劍,他的表情很鎮定,但是他的內心真的一點也不怕嗎?
「你說過,歐陽嘯天現在生活的很好,有吃有喝。一個人若是有吃有喝有睡的地方,雖然沒有想干什麼就干什麼那般自由,但是至少他還可以很快樂的活下去,但是一個人若是死了,卻是什麼都沒有了,他的權力,他的財富,他的女人,他的朋友等等,你覺得這兩種情況,哪一個更危險點?」楚天歌淡淡的說道。
歐陽雪婷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狠狠的在張顯的身上吐了一口口水,眼里說不出的厭惡,冷冰冰的道︰「你真不要臉,居然能夠做出這種事來,我二伯對你那麼好,把你當最好的生意伙伴,最好的朋友,卻沒有想到他看錯了人,原來你這人根本就是一只白眼狼。」
「婷婷,你錯了。他不是白眼狼。」楚天歌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
「那是什麼?」歐陽雪婷好奇的問道。
「狼至少比他強,他根本就不配稱為狼。因為狼可以孤獨的、堅強的、驕傲的活下去,但是他只能算是個可憐蟲而已,將他比作狼,簡直就是一種對狼的侮辱。」楚天歌淡淡的道。
「對,也許連蟲子都要比他強,這人簡直連世上最卑微的生物都算不上。」歐陽雪婷恨恨的說道。
「這次你說對了。」楚天歌笑著道。
「那麼你還不快殺了他?要等到什麼時候?」歐陽雪婷眼里忽然射出仇恨的光芒,這種光芒無比熾烈,讓張顯都不由得一顫,這里最不可能殺他的人就是歐陽雪婷,因為她的二伯還在自己手里,但是現在她竟然要讓楚天歌殺了自己,難道她就不管她的二伯的死活了嗎?
「對,這種人要是活在世上,簡直就是對人的一種侮辱,所以他早就該死了,能夠讓他活到現在,根本就是上天太仁慈了,但是上天最終還是要讓他死在我手里的劍下,這總算還有點公道。」楚天歌說完,手里的劍又向前送了幾分,張顯幾乎能夠感覺到,這劍尖若是再往前送幾分,他的喉管就要被刺破了,到了那時,他就真的要死了。
張顯從沒有現在這一刻覺得死亡竟然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只需要將脖子往前送上幾分,就能夠離開這個世界,他的眉頭跳了跳,豆大的汗珠再次落下,他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恐懼,但是他不能就這樣認輸,他本就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
張顯的思緒飛快的轉動著,忽然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但是卻不敢大聲笑,因為只要一笑,他的咽喉就會跳動,然後就會被那個劍尖給刺破,那便是自己把自己給殺了,張顯絕對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他輕輕的道︰「難道你們現在、、、不想看看歐陽嘯天的模樣嗎?你們難道不想看看他現在已變成了個什麼樣的人嗎?」
「現在我覺得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楚天歌冷冷的道。
「錯,非但有必要,而且很有必要。」張顯急忙說道。
「為什麼?難道你想讓我二伯也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嗎?」歐陽雪婷冷冷的道。
「那倒不是,只不過、、、你們若是看到了他現在快樂的樣子,就一定會不想殺我了。」張顯冷笑著說道。
「哦?我倒不覺得。」楚天歌淡淡的道。
「你當然不覺得,只因為你還沒有看到,因為他現在雖然很快樂,但是這種快樂卻比死還要讓人難道,我死了可以一了百了,但是他活著卻是在受罪,甚至不如死了的好。」張顯臉上露出惡毒的光芒。
歐陽雪婷听到這話,臉色就忽然變了,她猛地一拳就打在了張顯的臉上,這一拳含怒出手,張顯的臉立刻就腫了起來,楚天歌在歐陽雪婷的這一拳打出去的時候,劍尖也隨著移動,所以當張顯彎下腰的時候,劍尖竟然仍舊保持著原來的距離,一點也沒有遠,一點也沒有近。
張顯輕微的咳嗽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的陰森、冰冷了,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然後慢慢的直起腰來,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一定很想見到他,我也很期待你們看到他的樣子。」
這間秋屋里竟然有暗道,這是誰也不曾想到的,張顯走到壁爐的跟前,在上面輕輕的拍打了幾下,然後就听到「喀拉拉、、、」鎖鏈攪動的聲音,壁爐慢慢的向上升起,露出了一道漆黑的鐵門,張顯從身上拿出一把鑰匙,打開鐵門,一條深邃卻又明亮的通道就出現在三人面前。
張顯當先走了進去,楚天歌和歐陽雪婷也跟著先後走了進去,通道只有三兩米寬的樣子,直通向下,兩邊牆壁上沒有燈,但是卻每隔十米就瓖嵌著一枚龍眼大小的夜明珠,這麼多的夜明珠在一起,將本來漆黑的甬道一下子就照的通明。
甬道只有五十米的樣子,盡頭是一間寬敞的房間,這里裝飾的富麗堂皇,四周的牆壁上都畫著一幅幅畫,這些畫全都是風姿卓越的女子,而且神態表情各不相同,房間里有一根用白水晶雕刻成的大柱子,周圍的擺設也極盡奢侈,但是這些並不是讓楚天歌和歐陽雪婷驚訝的地方,也不是吸引他們視線的東西,只有在一張大床上坐著的一個人,才將他們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這人穿的也許並不奢華,長相也並不是很出眾,但是他手里卻拿著一根大煙槍,就著身邊的桌子上的燈燭悠然的很享受的吸著。
而且他的身邊還扔著十幾個空的針管,青色的煙霧隨著他的一吸一吐之間,繚繞而上,將他滿臉的胡茬,蓬亂的頭發都籠罩在其中,他的眼里似乎已沒有別的東西,只有手里的一桿煙槍,這桿煙槍就像是他的生命,就像是他的全部,他正在專心的呵護著,享受著它。
歐陽雪婷已經看的全身都在發抖,許久她才輕輕的喚了一聲,聲音都在輕微的發抖︰「二伯、、、」
楚天歌當然也能夠看出他在做什麼,這正是叫做罌粟的一種東西,只不過已經經過了加工變成了可以直接吸收的物品,房間里也似乎充斥著一種誘惑的味道,只要聞一口,就如那飄在雲端的神仙一般的舒服,但是楚天歌的臉色卻冷了下來,這樣的東西即便是再好,也莫要踫一下,因為你只要一踫,這一生就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