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關上門,就見到歐陽靖已經在桌子上倒了兩杯白酒放在那里,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楚天歌也不在意,走過去坐在老爺子的對面,老實不客氣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仰脖子就灌了下去。烈酒下肚,月復中就如有一團火在燒,不過這種感覺卻是楚天歌最喜歡享受的了。
像他這樣的武林高手,吃喝嫖賭本就是生平最大的樂事,只不過楚天歌愈這四樣之中的‘嫖’字卻並不怎麼喜歡,雖然他經常逛窯子,也和那些窯姐們談天說地,當然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能夠入得了楚天歌法眼的,最起碼也都是大院里的頭牌,可不是人人善騎的角色,只不過他權當那些女人是朋友,卻沒有過非分之想。
歐陽靖見到楚天歌大口的喝了一杯酒,眼中的神色就有些飄忽,卻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也沒有打擾,楚天歌是歐陽家族的大恩人,他此生只有感恩戴德的份,又怎麼會去不敬重他呢?見到楚天歌不開口,他便端起面前的杯子‘滋流’一聲抿了一口。
好一會兒楚天歌這才收攝心神,看向歐陽靖笑著道︰「想必剛才外面的那些事情老爺子也都看到了吧?」
「也不過是瞧到了一點兒。」歐陽靖說道。
「這麼多賓客來給老爺子做壽,我卻讓歐陽家族在外人面前出了一次丑,還打了一位歐陽家族的尊長,對于這件事我很抱歉。」楚天歌語聲誠懇的說道。
「天歌說的哪里話。你出手教訓歐陽家族的那些人,那也是讓他們幡然醒悟,不要總是對外人巴結討好,這件事做得很對,我又怎麼會去怪你?只不過歐陽閑是我的堂弟,我們這一代人,活著的老家伙也沒有幾個了,我總是念著他是我堂弟的身份,一味的對他容忍,卻沒有想到他也太讓我失望了。」歐陽靖輕輕的搖了搖頭,神色間頗為失望。
歐陽閑是歐陽靖一起長大的堂兄弟關系,兩人的關系本來原是挺不錯的,而且歐陽靖人到老年,對于那些名利什麼的看的便不怎麼重了,相反對于能夠有個一起談談心說說話的同輩老人卻甚是珍惜,但是歐陽閑本人卻很是讓他失望,本身沒有什麼優點也還罷了,這些卻也都不要緊,只不過最喜權利,阿諛奉承,拍馬屁去巴結那些權貴公子,整日里與這些人混在一起,以此來抬高自己的身價,殊不知自己的身價非但沒有太高,反而成倍兒的掉。
諸如華旺這樣的太子,哪能不知道歐陽閑只不過是歐陽家族的一個廢物,仗著自己輩分的關系,在歐陽家族眼高于頂,整日價的ど六喝五,最喜賭博,正因為他是歐陽家族的長輩人物,在歐陽家族中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畢竟歐陽靖還是很重視他的,所以華旺便投其所好,讓他欠了自己上億的賭資,這些錢對自己來說九牛一毛,但是對于歐陽閑而言,卻很多,所以華旺就利用他的關系,收買歐陽家族的許多人手為自己所用,這一點卻是歐陽靖不知道的。
今日楚天歌忍不住出手打了歐陽閑,歐陽靖這位掌舵人卻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一是因為楚天歌的身份特殊,二是這位堂弟也實在是太過窩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在華旺的面前搖尾乞憐,像是一只哈巴狗,明顯的讓別人以為歐陽家族成了華旺這位江浙太子的附庸,這樣的局面歐陽靖怎能容忍?
听到歐陽靖對于自己出手打了歐陽閑並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心下的愧疚之感也便消失,心道,原來歐陽靖這老頭子早就看他的堂弟不順眼了,若不是平日里能夠找他聊天談心,順便回憶一下年輕時候的光榮歲月,只怕早就將他給逐出了歐陽家族了,這樣的廢物若是不嚴加懲治,只怕最終會壞了一鍋湯,我今天幫他出手揍了歐陽閑一頓,想必他心中對我也有那麼一點感激吧?
心中那樣想著,口中卻是說道︰「老爺子也不必太過失望,今日我幫你出手教訓了他一頓,想他應該會回去悔改的吧?」
歐陽靖卻又是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情只怕不可能,他是我的堂弟,而且和我相處也有五六十年了,他的性格我最是熟悉不過,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這次教訓了他一頓,讓他在那麼多人的面前當眾出丑,只怕他會更加的記恨你的,以後你可要當心了。」
「哈哈、、、他手無縛雞之力,最多也只能是在歐陽家族耍耍威風,擺擺架子,但是我卻不吃他那一套,在外面他更加對我構不成威脅了,即便他能夠花錢暗地里雇些匪徒,但是我楚天歌又怎麼會怕?」楚天歌不以為然的說道。
「大神好送,小鬼難纏。不過天歌你的身手我是信得過的,只不過他若是還要去對付你,我這一關第一個不應,我會找時間好好的說教他一番的。」歐陽靖說道。
楚天歌是歐陽家族的恩人,自己的堂弟想要暗中謀害,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早已猜測得到,哪能不出手置之,而是任其為之?那樣他歐陽靖的面子往哪里擱?
「嗯,這句話倒也在理。不過、、、他畢竟是歐陽家族的長輩,也和老爺子是堂兄弟般的關系,為了我這一個外人而讓你去教訓他,只怕他心中會加倍的怨恨于我的,而且也會讓你們兩人的關系鬧僵,我看這件事還是不要麻煩老爺子了,我這並不是謙虛,也不是推讓,希望老爺子明白我的意思。」楚天歌笑著說道。
「唉、、、那好吧。」歐陽靖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杯子又抿了一口酒。
楚天歌看到歐陽靖神情有些悶悶不樂,心中倒是有些歉意,但是這件事自己也無法去開導他,沉吟了一下,楚天歌這才說道︰「想必老爺子之前也看到了,華旺這幾個家伙來者不善啊!只怕他們到了你大壽的時候,會來搗亂的。」
「唔、、、這個我也料到了,不過那個時候這里聚集的全是些蘇杭市乃至江浙省的名流權貴,他堂堂江浙省省長之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會失了身份去做一些破格的事情。當一個人的地位越高,權力越大的時候,他往往看重的不再是單方面的金錢利益,而是很多潛在的東西,這些無形中的事物卻會束縛他的舉止,即便他搞些小花樣,我也能夠應付。」歐陽靖沉聲說道。
「嗯。老爺子只怕也早有應對之策了。」楚天歌笑著道。
「應對之策倒是沒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歐陽靖微微一笑道。
听到歐陽靖如此說,楚天歌便即放下了不少心思,歐陽靖也不是小孩子,能夠在商場這種沒有硝煙的戰場建立起龐大的歐陽家族,足見他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自己的擔心也是多余的,明天是他的大壽,他怎麼能夠會不重視呢?
兩人喝了一會酒,歐陽靖便已經有了一些醉意,正準備離開,楚天歌遲疑了一下開口道︰「老爺子,你覺得今天那個小護士,也就是伺候我的那個女孩子,人怎麼樣?」
歐陽靖沒有想到楚天歌會忽然問這個問題,看了楚天歌一眼,便已經猜出了他的心思,笑道︰「莫非你對他有意思?如果有的話,我就撮合你們這對小情侶吧!哈哈、、、我可從來沒有做過媒婆,不知道做媒婆的滋味,沒想到老了老了,還有這樣的機會,嘿嘿、、、」
楚天歌听到歐陽靖的話,神色卻是不禁一怔,苦笑了一聲,心道,沒想到你這老頭子人老心未老,我話還沒有說完,你便胡亂猜測,真不知道你剛才眼楮都在往那里瞧,難道看不出那小妮子對楊超有意思嗎?我楚天歌是什麼人?怎麼會和朋友搶女人?
楚天歌和楊超相識雖然也只兩次面而已,說話也不過十來句,但是這個小伙子給他的印象不錯,為人精明能干,而且能從歐陽家族的企業里面提拔到保護歐陽家族的老宅安全,足見忠心,應該可用。沉吟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怎麼?」歐陽靖見到楚天歌沉吟不語,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