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衣男子閃身離開之後,男子一臉傲然佇立在粗大的枝干前,透過稀薄的漏洞去觀察的頭頂上的皎白清亮的月光時,灰敗的瞳仁中隱藏著殘忍而世故的危光,嘴角揚起一道神秘而難解的微笑。
青君。
你——終于肯動手了!
這一刻,等得太久太久了!
看來,以後的日子不會像之前的幾百年一樣無聊了。
這時,你會發現,他瞳中倒映出來的月光是深不見底的青黑色……
不要以為身邊睡著個感情不深的男人,女人便會一夜無眠,事實上,有如此想法的你,大錯特錯。
為什麼要這樣講?
原因是︰水若冰不但一覺睡到了天亮,還露出一副十分滿足的模樣,一雙漂亮的水眸中晨光的揮灑之下,散發著耀眼的清光。
一個呵欠還沒有打完,夏竹便出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笑臉兮兮的說︰「主子,皇上臨走前依舊十分溫柔的對奴才們說,讓主子您好好的休息,沒事不要去打擾您。就連換龍袍的時候,都是輕手輕腳的,生怕吵醒熟睡中的您……」
而站在她身後的碧水在水若冰從床上站起來時,為她穿上今天準備好的服飾,精心地為她打理著。
又是一個呵欠,水若冰沒好氣地瞥了正處于興奮中的夏竹,「他還說了什麼?」不要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她實在是不知道這個‘福’字該怎樣去解釋。
「這個……倒是沒說。」
夏竹舉頭冥想了半天,明朗的小臉一下子便垮了下來。「不過,主子,皇上對您的細心是真的。」
「所以咧?」
夏竹突然哭喪著臉蛋兒,「主子,你的冷淡讓夏竹感覺好可怕。」難道——她拍到馬上了?
「主子,今天天朗氣清,御花園的花兒爭相怒放,要不要過去走一走?」
正在為她涂胭脂的碧水忽然提議,負責梳頭的夏竹見她為自己解為,特地投給了她一個感激的眼神,水若冰表情淡定的笑了。
「好。」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順便去看看釀酒坊怎麼樣?
這都已經過了好多天了,連一點兒紙屑都沒看見,更別提一張紙從外在遞過來了。
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呢?
「對了,春暖那丫頭呢?」
一大清早的,竟然不見她的影子,有些奇怪。令水若冰不由地問起她的行蹤。
「這個……」
夏竹與碧水四相對,水若冰從中似乎嗅到什麼,說話的語氣瞬間下調,「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如果是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不可饒恕!
「奴婢在這里。」
為了不讓其他的兩位姐妹為難,春暖忐忑不安地從屏風後走出來,垂著頭,不敢看自己的主子。
她越是這樣,倒激起了水若冰惡作劇的心理,故意干咳了一下,冷聲道︰「你可知錯?」敢無視她的要求,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