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留在了公寓。
原因很簡單,用莎莎的話來說這會兒都已經將近半夜12點了,即便我回宿舍那學校的門也必然是鎖了,而她之所以一臉認真的說讓我回宿舍,那本身就是在逗我……不難想听完莎莎這話以後我是如何的悲憤,我當時便反問道有這麼逗人的麼,哥要是真生氣了咋整?莎莎那會兒傻樂了下,然後又說除了逗我也有考驗我的意思,我詫異之下就又問她怎麼個考驗法。她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如果當時我真是甩門便離開了,那就證明我不愛她,而如果我只是站在門口沒有離開,那就證明……
瞧人這邏輯,明明就是她趕人走,但人要是真走了還就錯了?
不提我暗自的慶幸,我這時肯定會去問她這到底是啥邏輯啊。
這一點莎莎倒是沒有忽悠我的意思,她很認真的告訴我她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容忍她偶爾的小脾氣,然後再看看在她有小脾氣的時候,我會不會放低姿態來遷就她哄她,總之她要她的男朋友就是那種即便她無理取鬧,她男朋友也必須得無條件順從她,哄著她,非但要听從她的吩咐該滾就滾,還得在滾以後繼續守著她……我听完就樂了,很干脆的就告訴她你這找的不是男朋友,是有自虐傾向的賤人。
……後來。
莎莎問我那你願意成為這樣一個有自虐傾向的賤人麼。
毫無疑問,作為一個有骨氣的男人我肯定選擇了直接搖頭。
然後就在莎莎微張紅唇滿眼的水霧與不敢相信之下,我咬牙切齒的告訴她我絕對不願意成為這樣一個自虐型的賤人,但我必須得坦誠告訴你,我本來就是一個自虐型的賤人!
莎莎給了我一個要多**就有多**的白眼,沒再理會我。
……
跟莎莎在客廳說完話她也玩弄小灰狗盡興了以後,我便提議各自回房睡覺吧,對此莎莎自然沒有意見,逛了大半個晚上的她也確實是需要休息了,所以我們便各自回房,可就在回房的過程中,把小灰狗強行塞到我手中以後,莎莎看著我手中拿著的老鼠夾子問我帶那玩意兒干嘛,我神色一緊,忙說我懷疑我房里有老鼠我害怕,莎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抱著的小灰狗跟老鼠夾子,好象是察覺到了什麼,但她沒拆穿我,只是笑著說就算房里有老鼠,那也得優先讓她使用,她到底是女生嘛。
得,今天晚上我蹂躪小灰狗的計劃擱淺。
不過沒關系,我跟小灰狗來日方長,確實沒必要糾結今天晚上而讓莎莎看出我的不懷好意,因此我挺大方的便將老鼠夾子交給了莎莎,完了又詳細的跟她講解使用方法,隨後才回房睡覺。
回到房間,關上房門。
我直接便把小灰狗給扔地了地上,然後看著它蜷縮到門角退無可退以後,我模著下巴盯著它微笑,到底是該紅燒呢還是該清蒸?小灰狗明顯是瞧出了我的意圖,它哼哼唧唧的顫抖著,那趴在地上的小模樣實在是可憐的不像樣,不過它肯定還是知道打悲情牌那對我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主人來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所以它顫抖的更加厲害,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喊女主女主也听不到的情況下……它最終還是選擇了悄悄爬到我的腳下,很溫柔的咬著我的褲管,一眼的諂媚之色。
絕對比白天趴在莎莎懷抱中時要溫順的多了。
可討好對我而言顯然是依舊沒用,我也仍是冷笑盯著它撕扯著我的褲管,用眼中的殺氣干掉它!
「沒老子的允許,膽敢離開這個門角這個範圍,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啥開的這樣紅!」一腳把小灰狗給揣回門後以後,我便用腳尖在門後畫了個圈,猙獰而笑的我肯定不會去考慮這狗東西能不能理解我在說些什麼,對我來說,我肯定很清楚這明顯不是地球物種的小灰狗,智商可要比地球狗類強悍太多了。
小灰狗哼哼唧唧,果然很老實的趴在那兒畏畏縮縮的瞅著我。
我得意大笑,轉身便把自己給撂在了床上。
睡覺?
怎麼可能!要知道,我跟莎莎可是還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沒報呢,對于她昨天晚上居然膽敢玷污我的清白,偷看我的果-體這一舉動,我必然要在今天晚上給看回來!哥可從來都不知道啥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所唯一信奉的便是,小人不留隔夜仇!
凌晨兩點。
這是一個正常人類生理上最為困乏的時間段,我琢磨著莎莎此刻肯定是沉沉的陷入了夢鄉,所以已經等待了1個多小時的我便再也壓抑不住我的獸血沸騰,很是亢奮的想這我接下來要做的驚天大事,我便偷偷模模的下了床,開了門。
我沒穿鞋子,是為了避免發生任何一點的聲音,也沒開燈,是為了避免任何一點可能會驚醒莎莎的因素,我就這麼穿著一條大褲衩,光著腳丫確認連小狗都睡死了沒被我開門吵醒之後,我出現在了客廳處。
不得不說,這房子到底是剛租的,對于房里的擺設我也能做到了若指掌的地步,因此為了不踫到任何東西,我還是打開了手機屏幕的燈光,為我帶來一絲微弱的光明……很刺激,雖說沒做過偷花賊,但就現在我的心情來說,那跟偷花賊真是一樣的撲騰不停,我躡手躡腳的往莎莎門口方向移動,不敢發出聲音的我甚至連呼吸都必須得放緩。
一片死寂,房間里那微弱的手機燈光映襯著我復仇的臉。
實在是太詭異了。
距離莎莎房門口還有不足五步的距離,我把手伸到大褲衩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然後使勁咽了口唾液,一往無前的繼續前進……但我不過剛剛又邁進兩步,便忽然感覺到緊貼著牆壁而行走的我,好象是擦到了一張紙張之類的東西,我疑惑,印象中這客廳的牆壁是沒有任何掛圖啊,貼紙啊之類的東西的啊。
所以就是因為疑惑,我隨意拿手機往牆壁上去照了下,這一照在我面前便很突兀的出現了一排白紙黑字的大字,我一個字一個字的挨個照著,看著,心中對莎莎的景仰便抑制不住的油然而升。
「內設機關重重,請務必慎行!」
行啊,挺上道的嘛,為了防備我的居心叵測居然連兵法都給用上了,還跟哥玩什麼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小手段?可她以為就這麼一張白紙就能嚇唬得住哥了?還機關重重,我看是香艷無邊吧!
冷笑著,期待著,我直接便無視了這張白紙,終于走到莎莎房門前,而在這一刻,我同時也迅速熄滅了手機的亮光,以免有任何意外的發生……我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漆黑的夜幕中沒有一點聲音之下,我閉著眼楮暗自握拳,告訴自己為了給我清白之軀報仇雪恨,我絕對不能退縮!
然後,我便顫顫抖抖的將我復仇的黑手伸向了莎莎房門的把手。
已經向前伸出了10厘米。
我沒有任何遲疑的心思,一咬牙,猛然便伸手握住了把手!這感覺,實在是太暢快淋淋了,雖然我也只是模著了莎莎房門的把手,可我就是感覺好象已經置身了她的房間……然而,就在我的手觸模到了把手的一瞬間,我似乎也隱約覺得這把手的形狀怎麼有點奇怪?不是圓的,是長的,好象還很別致?可租房子的時候我記得把手都圓的啊。
「啪!」
就在我疑惑詫異考慮費解的時候,一聲清脆至極的響聲震徹滿房,那一刻,眼淚與鼻涕齊飛的我掐死自己復仇之心的心都有!我再也忍不住痛苦哭嚎,發出一陣斷然不遜色于殺豬的淒涼慘叫!
啊!!
還他媽真有機關啊!!
這慘叫聲驚沒驚到鄰居我肯定不知道,但有一點是絕對的,那就是莎莎即便睡的太沉也肯定會被我驚醒,所以當時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咬牙死死的忍著痛的我,在打開客廳大燈的時候,莎莎也打開了房門,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她便就如此看著我淚流滿面的我。
她便就如此暢快大笑的看著痛不欲生的我。
「你還真來了呀?」莎莎那得意,滿足,興奮的模樣……幾乎讓我頓時就栽倒在地了,可她顯然還是沉浸入興奮之中,她接著道︰「就知道你這壞人不安好心,你看我設計的這個機關還行吧?人家很辛苦的呢,為了把它固定在門手上,我可是精心設計了一個蝴蝶結呢。」
起初……被固定在門手上,這會兒被固定在我手上的,赫然便是我剛剛買回來用來對付那狗東西老鼠夾!
我-操-你-媽-的-蝴-蝶-結!
我左手使勁捏著帶著老鼠夾的右手,看著那死勁咬著我四根手指的老鼠夾上依舊綁著粉紅絲帶,一臉眼淚的我直接便昏倒在地。
……
「你沒有看到牆上人家貼的提醒標語呀?都寫了那麼大的字你怎麼就沒看到呢?不過,我覺得我可真是天才,連你都能上當受騙那就充分說明了我的設計是巧奪天工的……」沙發上,莎莎依舊滿臉大得意的興奮著,隨後,好歹她終究還是有點良心的,看著我的鼻涕與眼淚,她終于還是收起了些不應該存在的興奮與幸災樂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我的手,又看著我的眼楮,輕聲問道︰「疼不疼?」
我默默無語全是淚,依舊是左手拿著右手,看著老鼠夾被摘下以後,我四根腫的跟棒槌似的右手,我只是一個勁的倒抽冷氣,但就是不理她。
「很疼吧?」莎莎似乎是有些小緊張的樣子。
我瞥了她一眼,毫不掩飾我的憤怒,挺好的一姑娘,怎麼就心地這麼歹毒呢?!
「廢話。」
「誰讓你不安好心嘛……我又不是針對你的……」小緊張外帶大委屈,莎莎坐在我身旁,看著我的手。
我直接無語,不是針對我那是針對誰的?這房里還有第三個人?
說實在的,手腫的跟棒槌痛徹心扉的我,這個時候憤怒是必不可少的,同時也還有著很大程度的傷心,要知道,她在房門上果真裝了機關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她跟本就不相信我!雖說我……可不管怎樣,我對她的心難道她還不知道麼?她怎麼能夠這樣對付我?
哀大莫過于心死。這不是我人品好壞講理不講理的問題,而是一個態度的問題,我對她的態度以及她對我的態度問題。
莎莎……顯然也是注意到了我的臉色很不對勁,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小緊張變成了大緊張,大委屈變成了眼眶晶瑩一片︰「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好玩,也沒想到你真會來,要不然我肯定不會……再說我也沒想到老鼠夾子這麼厲害……你不許怪我,你真的不能怪我,你為什麼要偷偷半夜開我房間門嘛。」
「哦,就只允許你半夜開我房門了?」我冷笑,手指處傳來的痛感幾乎讓我麻木了,我也不管我這會兒是不是不可理喻了,反正我就知道我很憤怒,異常的憤怒。
「誰半夜開你房門了。」莎莎帶著幾分哭腔,看著我的棒槌手終于不出意外的滲出鮮血,連成一條線滑落在地。
「我口袋里的紙條不是你半夜塞進去的?我就是跟你玩,也想塞給紙條給你,你至于這麼狠?」
這就是事實的全部真相了,偷窺這麼沒品的事情哥還真不稀罕去做,我本身要報仇雪恨的意思,就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也偷偷往她衣服口袋里塞個紙條……所以說著話,我也就把我大褲衩口袋中裝好的,在宿舍時就寫好的紙條給扔在了地上。
莎莎瞠目結舌,她必然是這個時候才會知道我的真正意圖。
她痴痴呆呆的就在我冷笑的神情下俯身,然後揀起那張小紙條,打開看了眼,就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
紙條上內容其實很簡單,簡單到只有一句被人說爛了的話。
「我是真的喜歡你。」
……
「那你要給我也不用半夜溜進我房間吧。」莎莎使勁攥著紙條,一邊哭一邊道︰「我沒有半夜跑去你的房間把紙條塞你口袋里,我就是趁著你早上在洗手間的時候往你衣服口袋里塞的,你冤枉我,你就是冤枉我,這真的不能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換成我瞠目結舌了。
哥的清白之軀沒被玷污?她晚上壓根兒就沒進我房間?我靠,那我下午回來問她的時候,她害羞個什麼勁啊!這算什麼?徹徹底底的就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了?我也果然是冤枉了莎莎?那這樣的話……
一時間,再也沒有了冷笑神情的我就徹底局促尷尬了……
任由我的手指滴出鮮血,我看著莎莎抹著眼淚,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啊,也是直到這會兒,我才注意到莎莎居然還是穿著跟我上街時候的衣服……都已經進房睡覺倆小時了,她居然還沒睡覺沒換衣服?
「咳,那個……我也不知道啊,不過你怎麼現在都還沒睡?」語無倫次了已經,我也不知道我這會兒該說些什麼,感覺挺郁悶的,整來整去好象都是我的錯。
「你就是壞人,我就是剛寫完了日記關上燈在床上躺著回憶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讓我開心的事情,可是你還冤枉我……」莎莎眼淚不曾減少,並且說著說著好象就真的生氣了,而我听著她說的話……也真是感覺我實在太沒心沒肺了,人姑娘在回憶著倆人甜蜜的時候,我又在做些什麼?準備偷窺?
想到這個,我就頭大,連忙打算去辯解,可沒等我辯解,莎莎就突然起身直接沖向門口處,那就是生氣生到了一定的程度啊。
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放她走,也不顧手上的鮮血,我伸手便拉著了她的手。
「你放開我。」莎莎沒回頭看我,就是哭著道。
我依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我肯定清楚我絕對不能放開她,所以我頓時便腦中急轉許多念頭,最終只能慘叫一聲,松開了手的同時也再次痛苦的看向了我的棒槌手……這就是學小灰狗,悲情牌!
「疼不疼?」不出意外的是,我這麼一整莎莎就再沒了跑出去的心思,她甚至沒去理會她臉上的眼淚,很緊張的就坐在了我的身邊,抓著了我的手。
「疼,撕心裂肺的疼。」我緊皺著眉。
「那怎麼辦啊,要不然我去打120吧?」莎莎慌亂的模樣……很漂亮。
「不用,只要看著你,你不生氣我就不疼了。」眼看莎莎完全忘記了她的委屈與無辜,我嘿嘿笑道。
莎莎一愣,隨後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就越哭越厲害了,她哭著也抓著我的手,吹著傷口處的血,哽咽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連忙回道︰「我知道我知道,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
「但是你流了好多血啊。」
「流著流著就習慣了,再說你每月……」說到這兒,我忽然意識到說跑題了,就趕緊住嘴。
幸好,她沒太注意,她這會兒眼里只有我的棒槌手,所以握著我的手她就只是幫我吹著氣,然後那精致的容顏因泫泫欲泣的神情就更加的驚心動魄了……我看著她,覺得莎莎那就必須是完美的。
也就是我忘了疼賤兮兮的胡思亂想時,莎莎突然做了一個讓我感覺亢奮與匪夷所思的動作……她居然,她居然緩緩的俯身去親了親我的手,好象是在安慰我讓我不那麼疼的樣子。
哥當時就怒了。
沒看哥睡覺的果-體就算了,是哥冤枉你了,但你這麼明目張膽的輕薄哥,佔哥便宜,可就絕對不是哥冤枉你了吧?所以我毫不遲疑的,就在她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我湊上了我復仇的嘴唇……
「討厭你!」莎莎滿臉通紅。
我嘿嘿直樂。
所謂因禍得福不外如是。
……
早上,莎莎確實是沒有課的,這會兒的我自然是知道我第一次跟人發短信那會兒,以為她是翹課其實是冤枉人了,莎莎可是一個從不翹課的三好學生,只是他們藝術學院的必修課實在很少,所以空閑的時間就比較多。而至于我……在懇求了莎莎107遍我受傷了,你就讓我在家享受傷員的待遇被你照顧吧等等之後……我終于還是被無情的莎莎給推出了房門,讓我必須得去上課。
于是,一晚上都沒睡覺的我,就這麼看著手上被莎莎用白紗布包扎起來的蝴蝶結……徹底的糾結了。
這該死的蝴蝶結。
回到宿舍,不出意外的是那幾頭敗類果然都沒有起來,而讓我更震撼的是,他們居然也都還保持著我離去時的睡姿……這難道是說,都喝多了的我們,在我離去以後,他們就沒醒過?沒吃下午飯,一直睡到現在?要真這樣,我就必須得膜拜我這幫狗-娘-養的兄弟們了。
「我跟你們講個最恐怖最恐怖的故事!」一個接一個把這群畜生給迷迷糊糊的整醒以後,我便高聲喝道。
「六兒你省省吧你,趕緊歇了去。」老大馬哥翻了個身,咕噥道。
我沒理會他,再次提高了20分貝的聲音,突兀喊道︰「要遲到了!」
這四個字以及那一句‘晚上有自習’對于我們宿舍來說,那絕對當得起最恐怖的故事之稱,雖說學校里翹課啥的都是家常便飯,但我們幾個再混也都是有底線的,翹課次數不能多,遲到更是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原因很簡單,我們都害怕拿不到畢業證,這學校的規矩老變態了,要不是課堂出勤記錄跟畢業證直接掛勾,誰都不會懷疑教室會是天天都空蕩蕩的景象。
于是。
在我這一個最恐怖的故事後,宿舍里頓時便響起此起彼伏的喧囂聲,都是爬起來穿衣服的同時,揉著眼楮相互問道幾點了幾點了,我毫不客氣的便告訴他們還有10分鐘上課。包括小野哥在內,這五頭孽畜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便穿好了衣服簡單洗了把臉,就準備去上課了。
而上課之前,我們肯定還是要向著宿舍門口的大神畫像祈禱的,這是規矩,顛破不了的規矩。
「六兒,手咋給包的跟棒槌似的?」往宿舍樓下奔著,小比第一個注意到我是傷患病者,他看著我右手四跟手指的蝴蝶結,疑惑又道︰「包扎的還挺別致嘛。」
他這麼一說,馬哥他們也都將眼神放在了我的蝴蝶結上,昨天借酒表白也不知結果如何的白虎,瞥了眼,然後很不屑的道︰「指定是晚上去報仇結果很沒出息的徹底失敗,完了被門給擠的。」
我驚嘆,喝了點酒表了個白,白虎哥的智商竟然呈直線上升指數了?他猜的這個答案那基本上就是**不離十啊。
馬哥注意到我驚嘆的神情,猜出了些什麼,他不屑的看著我,分明就是用眼神在說著瞧你那點出息吧,而口中也猶自落井下石道︰「手被門擠了不要緊,腦袋別被門擠了就行。」
「你腦袋才被門擠了。」我很幽怨的還了一句,這幫憋犢子玩意兒那就從來不知道同情心是個什麼東西,沒看到我受傷很嚴重的樣子麼?
雖然是被包扎了,可腫到了那種程度能不疼嗎?再加上只要一想到那老鼠夾是我買用對付小灰狗的……小灰狗沒被對付我反而先被自己對付了,我就更加的疼了。
是蛋疼。
……
到教室的時候不出意外的是我們果然依舊遲到了,但所幸這會兒導師倒是沒來,所以跑回座位也就一路順利,我們所需要面對的也就是班長大人的責問罷了。
班長大人果然在我們剛剛落坐的時候走了過來,這會兒的她再沒有了那天下午時帶給我的驚艷,已經又是倆馬尾辮外加襯衫牛仔褲的造型實在是令人發指,她走到我身前,很奇怪的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對我們大吼大叫,反而是輕聲道︰「以後最好還是不要遲到這幾分鐘吧。」
我們面面相覷,這還是我們的班長大人嗎?
但表面上我們肯定還是異常老實配合的點頭,保證不再遲到。
「陳峰,呆會兒有幾個外國交流生要過來,你負責去跟他們友好接觸一下。」就在班長轉身剛走了兩步的時候,她突然又回頭道。
我詫異,這種事情從來都是班長負責的,她為什麼會找上我?要知道,跟交流生打交道那本身就可以提高在班主任心目中的形象,期末考試對于班主任所給出的的評價也是有一定作用的,以前的時候這種事情要麼就是一些三好學生,要麼就是班干部負責,怎麼能跟我扯上關系?
顯然,我身旁這幾頭敗類也跟我一樣,都是詫異且費解,還帶著那麼一點小羨慕的看著我。
「不行,這種事情我做不來。」倒不是說我不知好歹,只是我的手疼的要命,雖說情緒到底還是被莎莎給扭轉了過來,但心情依舊陰郁。
換是誰的手被老鼠夾給整成棒槌,誰也不會興高采烈啊。
班長詫異的看著我,她肯定看到我藏在桌下邊被包扎成蝴蝶結的手,她皺了皺眉,以不容我拒絕的口吻又道︰「你必須去。」
說完轉身便走。
我那叫一個氣啊,心想這霸道的真是讓人憤慨。
而也就是班長轉身的同時,我身旁這幾頭畜生看著我的眼神就明顯變了,有幾分因為班長突然莫名其妙對我青眼相加的嫉妒與仇恨,也有幾分古怪的幸災樂禍,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意味……當然,更多的還是憤怒于我的不知好歹,他們就差直接跟班長說,好漢讓我去吧。
我鄙視他們一輩子。
……
交流生果然還是來了,是跟校領導以及我們班主任一起出現在講台上的,先是由學校領導簡單發表了幾句歡迎之言,然後便是我們班主任交代我們友好與交流生相處接觸,再接著就是班長上台代表全班對幾位來自鄰國的交流生表似乎歡迎。
再然後,就是學校領導與班主任一起走出教室,將這種友好交流的氣氛全部留給學生。
最終,似乎就應該是我按照班長的要求上台了。
可我真的不想上去,一是因為手上的蝴蝶結,再就是因為台上這幾位所謂的交流生那都是來自日本的交流生,我實在沒啥興趣跟這一幫比我手指還要棒槌的東西打交道。
但我實在又不能拒絕,不說我不上去的話就必然會出現冷場的結果,就單單說這會兒班長望向我滿是殺氣的眼神,也由不得我不上去。
所以我便只能猶豫著,在我身旁這些人渣的幸災樂禍下走上了講台。
我面前是幾個比我矮上一頭的男性-交流生,都是微笑看著我,看著我的蝴蝶結手指,神情是友善,但在我看來,他們看著我手指的眼神也就讓我感覺極為不爽,那眼神明顯就是在調侃我。
我當時就憤怒了。
于是,在這三位交流生跟我鞠躬打招呼的同時,我邊極其敷衍的接受了他們的鞠躬,然後也邊琢磨著他們那一口我完全听不懂的語言究竟是啥意思。在這同時,代表著全班的我,當然也是需要給人鞠躬還禮的。
所以我鞠躬,先是對著我左邊的這個矮子,鞠躬道︰「替我問候你-媽。」
接著便是對我中間的這個矮子,鞠躬道︰「替我問候你-妹。」
然後就是對著我右邊的矮子,鞠躬道︰「替我問候你-姐。」
我越鞠躬,越罵他們,他們就笑的越開心,甚至還伸手跟我握手……
教室里,清晰听到我歡迎言辭的同學們,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