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計殺二奸臣
趙王那張老臉黑的跟鍋底灰似的,站在身邊的趙遷已經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這家伙帶著濃重的黑眼圈,一副明顯腎虧的表情,昨晚不知道又在哪里鬼混。
昨天半夜听說城中數十座糧倉起火的消息,趙王就再也睡不著了,天不亮就命人通知大臣們過來朝議,而趙遷,則是他派人生生從被窩兒里拽過來的。
「邯鄲令,先說一下昨夜的損失!」趙王面沉似水道。
一個胖子上前一步,眯著小眼兒說︰「啟稟大王,經過初步計算,昨夜被大火焚毀的糧食共計六十萬石,佔民間存糧的六成以上,亦是我守城將士們三個月的口糧!」
「那就是說城中余糧只夠我大軍吃兩個月的了?」趙王喝問。
胖子搖搖頭,說︰「恐怕一個月都不夠,軍士們要吃飯,百姓也要吃飯!如果大王肯拿出宮庫中的數十萬石糧草的話,兩個月是不成問題的。」
「你說什麼?要寡人拿自己的糧食出來,你再說一遍……」趙王無名火起,恨不得一鞋底子摔他臉上。
胖子趕緊跪倒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微臣只是一個建議,一個小小的建議而已,還請大王不要太在意!」
趙王心道我能不在意嗎,你們這幫家伙家里藏的糧食只會比寡人宮庫里的多,不會少,想讓寡人出血,我就先拿你們開刀。
「宮庫存糧乃是我大趙最後的屏障,不宜過早開放!」趙王信誓旦旦的說︰「我看這樣吧,各位先打開自家的私庫,不須多,能湊夠二十萬石就行,以解燃眉之急,待周軍敗退之後,寡人必定如數奉還!」
一眾大臣皆在心里暗罵趙王是個老狐狸,把他們的家底兒模的那麼清楚,這些人私庫中的糧食加在一起也就二十多萬石,被趙王一次就剝干淨了。
趙遷聳聳肩,反正這是跟他沒什麼關系,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一連三天,柔月看著平靜如常的邯鄲城,推了推身邊的姬杰,說︰「他們好像沒有要投降的跡象啊?」
姬杰笑著說︰「就算現在趙王跪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接受他的投降,還有些事兒沒辦完呢!我考考你,趙國的綜合國力在七國中排名很高,但為什麼走不到秦國那樣的高度?」
「趙王無能,雖有李牧、司馬尚這樣的當世名將,但同時又有郭開和趙穆這樣的佞臣存在!」柔月不假思索的說︰「他們不但不思進取,而且為了一己私利,佞臣們什麼都可以出賣,甚至殘害忠良!」
沒錯,如果把現任的趙王換成一個英武一些的人,先不說趙國有沒有能力一統六國,最起碼不會出現長平之戰那樣的慘敗,趙國的衰落,就是以長平之戰為分割線的。而造成這一慘劇的原因就在于郭開向趙王進讒,趙王罷免了老將廉頗,任用只會紙上談兵的趙括,不然的話秦軍必敗。
可惜,一直到現在趙王都沒有深思這件事,對郭開仍然寵信有加。
「就是這兩個小人!」姬杰語氣不屑的說︰「當我大軍佔領邯鄲之後,這幫佞臣一定會迫不及待的改頭換面,跪在我的腳下宣誓對我效忠,那時候我又怎麼能下的去手殺了他們呢,可留著又是禍害,所以這殺人的勾當嘛,還是交給趙王來做比較好!」
「什麼意思?」柔月有些模不著頭腦。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姬杰神秘一笑,然後轉身朝後走去。
「不行,就得現在告訴我!」柔月跟了上來,抱著姬杰的胳膊開始撒嬌,飽滿的胸部更是在他的手臂上磨啊磨的,搞的他一陣心猿意馬。
……
夜半,姬杰的中軍大帳,一個身穿趙國官服的人正對著他行禮呢。
「你真是郭相國派來的?」姬杰翹著二郎腿問道。
「沒錯,小人原本是相國大人的家奴,現在官居邯鄲主薄!」那人點頭哈腰道︰「我叫郭遂平,深夜造訪昭文君殿下,打擾了您的休息,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沒關系,非常之時嘛!」姬杰大方的擺擺手,說︰「郭相國考慮的怎麼樣了,到底什麼時候打開城門讓我引軍入城?」
大帳的側面匍匐著一個黑衣人,豎著耳朵偷听里面二人講話。
郭遂平笑著說︰「昭文君不要著急嘛,相國大人和巨鹿侯早就達成一致了,只是這幾天趙王看的比較近,不太方便開城迎接您進去。放心,我來的時候他們二位交代小人了,讓您放一百個心,五天之內……您可要做好準備啊!」
「哈哈哈!」姬杰大笑著說︰「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回去告訴你主子和巨鹿侯,拿下邯鄲之後,他們一個出任趙侯,一個任城守監大將軍,黃金美女應有盡有,讓他們也做好享福的準備!」
「好 ,我這就回去稟報!我家大人說了,城破之日,他將率領趙國群臣在找王宮大擺筵席款待您,屆時奉上趙王那老不死的,讓他親自給您斟酒,還讓他的一眾妃子跳舞助興!」
哈哈哈,兩人一起開懷大笑。
「對了,你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出城的?」姬杰問了一句。
郭遂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不瞞您說,是通過城里同往護城河的下水道出來的,雖然髒了點兒可是很安全,一會兒我還通過那里進城!」
「好,一路小心!」
「多謝昭文君,小的告辭!」
郭遂平走後,趴在外面的黑衣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兩刻鐘後,司馬雪然回報︰「郭遂平和黑衣人一前一後通過水道順利進城,黑衣人一直跟蹤到郭遂平走進郭開府邸,這才轉身直奔王宮而去。」
「好!」姬杰高興的一拍桌子,說︰「這兩個巨奸就要活到頭兒了,讓你的人密切注意,及時把消息傳回來!」
「沒問題!」
郭遂平確有其人,也的確做過郭開的家奴,在姬杰面前報出的職位也是有的,只是後來被司馬雪然的人成功策反,變成了埋在郭開身邊的線報,他找郭開只是為了談一些不疼不癢的話題。
只不過,有些人恐怕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