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回.搭檔
此章節︰4506字
我關上所有的燈,靜靜的躺在床上,夜晚十分的安靜,就像沒有波瀾的湖面。
裝著紋龍槍的木匣子放在枕邊,血靈斬安放在床沿。我似乎都可以感覺到兵器身上傳來的陣陣寒意。
我將手機拿出來,放在一旁充電。然後拿起一罐燼買的飲料,喝了起來。
腳步聲……
安靜的走廊里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似乎是高跟鞋……
我放下手中的易拉罐,手緩緩向床頭擺放的那一束鮮花伸去。
腳步聲越來越清脆,正一刻不停歇的向我的房間靠近。
「呲…」門的把手被轉動了。
我一把抽出藏在花里的一把小手槍,抬手對準了病房的門。
黑暗中靜得只能听見門緩緩打開和我的呼吸聲。
頭頂的白炙燈霎時間點亮了黑暗,突然的強光讓我本能的閉上了雙眼。
「啊!」門口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聲,接著是鐵盤掉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
我睜開雙眼,門口站著一名身著護士裝的女子,模樣很清秀,大約二十一、二歲。她手中的東西早已全部掉落在地上,雙手僵在半空中發抖,臉色十分慘白,望著坐在床邊的我,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
我立刻收起了手中的手槍,站起身來,她卻被嚇得跌倒在地上,萎縮在門邊。
「不要怕,剛才我不是故意要嚇唬你的,誤會而已。」我慢慢朝她走過去,「起來吧。」她顫抖的雙腿支撐著身體,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
「你是這里的護士?」我回到床邊坐著,問道。
「嗯…嗯…是的。」她顫巍巍的回答道。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下班?」我看了看時間,大約十點過。她小聲的回答︰「我是來給您做檢查的。」
「檢查?」我一愣,「醫生不是說我沒有什麼大礙嗎,只需要休息幾天就好了?」
「是…是醫生讓我再給您做一下檢查的,看看您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她不敢抬頭看我,依舊低著頭說。
真是古怪,為何這麼晚了醫生會讓一個這麼年輕的女護士來給我做檢查?這里面一定有蹊蹺。
「哦,那你隨便檢查吧。」我躺在床上,裝作閉上眼楮。其實卻暗自微微睜開了一點縫隙,觀察著她。
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東西,然後拿著助听器向我走來。
她坐到床邊的凳子上,讓我躺好,然後伸出手解開我的襯衣紐扣,一雙縴細的手劃過我胸前的皮膚。
助听器冰涼的感覺刺激著我的神經,我觀察著她,似乎沒有什麼心機。
助听器的探頭在胸前緩緩婆娑著,女護士握住助听器的手不時摩擦著我的胸膛,涂有粉紅色指甲油的指甲輕輕的刮著我的胸口,有一絲隱隱的愜意。
她的助听器從我的胸口開始向左向右移動著,那冰涼的觸感也隨之轉移著,漸漸的,助听器朝小月復的方向移去,金屬探頭劃過皮膚,停留在小月復的肌腱處。
我微微隙開著眼角,看著她的表情。
「難道我的心髒長在月復部?」我裝作閉著雙眼奇怪的問道。「我只是檢查一下您的內髒器官而已啊……您真幽默」她小聲的說,握著助听器的手不自然的顫抖了一下。
我心中不免又對她產生了懷疑,莫非是被派來監視我或對我下手的?
「我大腿的經脈有點痛,能給我按摩一下嗎?」我裝作大腿根部抽筋的樣子,皺起了眉頭,雙手在大腿的內側揉捏著,顯示出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那您躺好,我來給你按摩。」女子收起了助听器,放在了一邊。我舒展了一下四肢,張開了手腳,成一個大字躺在床上。
女護士縴細柔軟的手在我的大腿外側按摩著,感覺得出,她的手法極其嫻熟。一個年輕的護士怎麼會對按摩如此嫻熟?
我心里已經大概猜出了七八分,那麼就這麼試探一下她吧。
「哎呀好痛」我皺著眉頭說。「怎麼了,您不舒服嗎?是不是我按摩得太重了」她立刻停下來。「不是,是大腿內側很痛。」我合攏雙腿,掩蓋住內側。
「那讓我來給您揉捏一下吧,會好一點的,很舒服的。」她說著,就要掰開我的雙腿。
「算了吧,我還是自己來吧,你一個女子,不太方便。」我說道,「您這是哪里話,哪里有什麼方不方便的,只要您願意,做什麼都可以呢。」她說著,掰開了我合攏的雙腿,給我的大腿內側輕輕的揉捏著。
一定有問題!我的神經突然警惕起來,這個女子一定不簡單。
女子的雙手慢慢的上移著,從膝蓋處朝大腿內側的根部揉去。那雙縴細的手在我看來,是如此的恐怖。
「舒服嗎?」她用很甜美的聲音問道。「嗯,很舒服。」我裝作很享受的樣子,讓她的手繼續上移。
我屏住氣,不讓自己的神經充血。換做一般的男子,恐怕早已把持不住了。
我用余光看著女子的眼楮,眼神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出來的攻勢。
女子的手探到我的胯下,我猛的從床上翻身起來,女子立刻收回了手。我一把將她壓在床上,右手撐在床上,左手放在她的臉頰上,雙眼死死的瞪著她的雙眼。
她的表情十分鎮定,嘴角揚起微微的幅度︰「怎麼了,您這麼快就要霸佔人家了嗎?」我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左手輕輕的在她的臉蛋上婆娑著。
「呵呵,今晚我是您的人咯,隨便您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噢。」她伸出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口,手指在我的胸前緩緩撫模著,挑逗著我的神經。
「你認為你的魅力可以征服我嗎?」我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討厭你都對人家這樣了。」她裝作一副撒嬌的表情,雙手撫上我的肩膀,將我的襯衣退至手肘處。
「說實話,你的身體可以讓很多男人瘋狂,可是對我沒有任何作用。因為我對你這樣不自重的女人沒有一點感覺。」我斜著頭說。女子的神情立刻變了︰「你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意思,說吧,是誰派你來的?」我依舊將她壓在身下,質問道。
她冷冷的看著我,沒有說話。我從她身上翻起,站在她的面前,從懷里拿出槍對著她的身體︰「你可以選擇說或者不說,可如果為此賠上自己的性命,就不劃算了。」
女子緩緩撐著從床上坐起來,翹著腿,很悠然的看著我︰「你認為你能殺得了我嗎?」
我握著槍,站在她的面前。這名女子究竟是什麼來歷?
她的手伸到自己的面前,將那白色的護士衣的紐扣解開,一顆兩顆三顆四顆終于最後一顆紐扣可也被退去,她緩緩月兌下了衣服,里面是一件灰色的緊身衣,她又解開的長裙,同樣是一條緊身灰色長褲,一套灰色的衣服,將她的曲線勾勒得十分明顯。
「你究竟是誰?」我把槍口對準了她的眉心,她卻絲毫不理會我,只是將月兌下的衣裙都折疊好放在我的床上,然後拿出一根黑色的頭筋,將長發盤起,扎成了一個髻。
她弄好了頭發,整個人完全發生了改變。儼然不像剛才那個「護士」,而更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特工。
「我是百稻惠子,是你的新搭檔。」她坐在面前對我說。
「百稻惠子?」我的槍依舊沒有放下,「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她看著我,微微的一笑︰「是將軍派我來的。」
將軍派她來的?她是鬼符成員?
「有什麼可以證明?」我淡淡的說,她沒有說話,從頭發里抽出了三根極細的銀針,單手一揮,床頭的鮮花瞬時間全部枯萎,三根銀針全部插在筋桿上,是毒針!
我放下手槍,收入懷中。坐在對面的一張凳子上,看著她。
「我本來一直在日本,三天前接到將軍的指令,就立刻來中國了。下午和空釋聯系上了,他說你的位置在這里,我就過來了。」百稻惠子說。我听著︰「你是日本的?」「不錯,和空釋一樣。」她說。
空釋和百稻惠子居然是日本的人,難怪伊韻他們沒有查到他的具體資料。
「那你們是日本什麼地方的?」我繼續問道。「空釋的情況我一點也不了解,他是整個組織中極其保密的人物,除了將軍以外,沒人知道他的身份。我是日本北海道的人,自幼學習中文,所以你才沒有察覺出我是外國人。」百稻惠子說。
「那你這次來,將軍給你的是什麼任務?」我問。「不知道。」她冷冷的回答。從識破她到現在,她一直保持著高傲冷淡的態度。
「將軍難道沒有給你說來中國g市有什麼任務?」我奇怪的問,將軍不會連任務都不交待就派百稻惠子來g市啊。
「不知道。」她依舊冷冷的回答。
「你連自己的任務都不知道,干嘛找我?」我有些生氣,剛才用那樣的手段接觸我,居然她這樣回答。莫非是將軍派她來監視我和燼的?
「我只管接受命令,將軍讓我來做你的搭檔,並沒有告訴我我的任務。」她回答道。
「搭檔?我不需要搭檔。」我起身來,想要拿血靈斬和紋龍槍,準備離開醫院。
百稻惠子伸出手擋住我的去向︰「從現在開始,我要時刻跟在你左右。」我一听,不由得大怒︰「我自己可以完成任務,不需要你做我的搭檔,更不需要你時刻跟著我。」
百稻惠子一把扣住我的肩膀︰「由不得你,這是將軍的命令。」
我想要試探一下百稻惠子的實力,于是抬手就是一記上勾拳,百稻惠子一腳踩在雪白的床單上,騰空起來,一記掃退朝我踢來。
我雙臂交叉在頭部前面,擋住了這一擊。她的攻擊力度並不算大,應該主要優勢在于毒針。
「我不想和你打。」她跳下床來,站在我的面前。
「我現在要回我住的地方,你最好不要跟著我。」我抄起血靈斬,將木匣子夾在腋下,向門口走去。
百稻惠子卻跟著我走出了病房,跟在我身後一米遠的位置。
現在多了一個鬼符的成員在我們身邊,將會極大程度的干擾我們的行動。是否是將軍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或者是為了防範我們。
我一定要想辦法月兌離百稻惠子的糾纏,否則將會有大麻煩。
「我和筱天燼住在一起,難道你要跟著我們兩個?」我問道。
「我的任務是做你的搭檔,不是做筱天燼的搭檔。」她冷冷的說,我暫時松懈看一口氣,這樣的話,我們中間還有一個人可以聯絡泰叔他們。
「因為筱天燼也有自己的搭檔。」百稻惠子頓了頓,說道。
「你說什麼?」我轉過身,瞪著她,空蕩的醫院走廊里,暗淡的燈光照在我們身上。「我說筱天燼也有一個自己的搭檔,听不懂中文嗎?要不要我用日語重復一遍?」百稻惠子也瞪著我說。
糟了!將軍同時派出兩名鬼符成員監視我們,也就意味著我和燼的行動將完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我立刻朝醫院的出口狂奔而去,百稻惠子緊跟在我身後。
「不想死就站住!」百稻惠子的聲音傳來,我一愣,她的語氣突然變了,我立刻停下步子。「後退!」她喊道,我滑動步子,後退了幾步,一陣寒光掠過眼前。
是飛刀!是誰使用的飛刀!
「松香蓮!」百稻惠子對黑暗中的人影喊道。
黑暗中走出一名身材高挑,扎著馬尾的女子。正是那名鬼符的女子!
「可不要傷著他了,不然你可向將軍交待不起。」百稻惠子走上去,對松香蓮說。
「我哪敢傷著他,要知道將軍很看重他,我只是試試他的實力而已。」松香蓮說著。
「終于追到你了!看刀!」燼的聲音突然響起,只見他揮著枯葉刀,直奔松香蓮而去,兩名女子立刻閃開來。「我才不要被你這個女子跟著!」燼罵道。
松香蓮是燼的搭檔!我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燼!」我喊道,燼一見我,我朝他使了個眼神,他大致知道了我的意思,便收起刀來,朝我這邊走來。
「咱們還是趕快回去,這里是冷月堂的地盤。」我說道,于是我們朝電梯公寓的位置走去。
兩名女子走在我們的前面三米的位置,我和燼走在後面。夜晚的街道十分繁華,燈紅酒綠的城市被裝點的十分燦爛。
我湊在燼的耳邊,小聲的說︰「咱們現在怎麼辦?」燼搖了搖頭︰「沒有辦法,這個松香蓮把我跟得很緊,我沒有辦法和泰叔、井木岩他們聯絡。」
我正要拿手機,準備給泰叔發條短信,一模口袋,手機卻忘在了醫院。
「你給她們說,我手機忘房間里了,你陪她們先回去,拖延住她們,我通知泰叔他們。」我對燼說,然後將木匣子將給他。
「好吧,你快去,我來拖延她們。」燼說著,朝前面走去,我轉身邁開步子,提著血靈斬朝醫院的位置狂奔而去。
一口氣沖回了醫院,我來到房間里,拿起還在充電的手機。
我撥出了泰叔的電話,可卻一直沒有人接听。
我焦急的又撥打了幾次,一直是無人接听的狀態。我又從電話薄里調出祝霄等人的電話,全部處于關機狀態,井木岩等人的電話也都是不在服務區。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是不是鬼符知道了他們的存在?如果是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