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鳴總感覺孟凡起對于後院的弟子有一股淡淡的敵意,此時听他這樣說道,便沉默了起來。
「究竟會怎樣,我們明天不就知道了嗎?再說,能不能得到這法器,還是得看西闕使者的臉色呢。」齊凡說道。
越閣的皇宮里,雖是深夜,但依舊燈影重重,人影搖曳。
本該寧靜的夜晚卻被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所打破。
此時蕭瀟和青一等人相互凝望著,未發一語。
很久,這幾人像是同時認定了某件事情一樣,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之後重重的燈影被一一熄滅,人影也漸漸散去。
黑夜歸于沉靜,期待著次日的黎明。
後院的越山頂處,蒼銘等人站在國師的牌位前默默守候著。
清晨的陽光帶著一絲慵懶慢慢的從東邊的山頭中露出來,瞬間勾畫出世間萬物的輪廓。
「竟不知在這里能看見如此美妙的景象。」墨離看著遠方漸漸清晰的山河說道。
曦光終于越過山頭,向這廣場中移去。
才發現這里早已是人頭攢動,不是的向著越國皇宮的方向張望。
「你們看,帝尊來了。」有人說道。
蕭瀟便是與青一等人在眾人的矚目下向這里走去。
「法器呢?怎麼沒見到啊?」眼尖的看到這幾人都是空手而來,便嘀咕道。
于是更多的人注意到這一點,疑問便鋪天蓋地的向著蕭瀟襲去。
蕭瀟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說道︰「法器不見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台下的人不敢了,他們起的這麼早,為了便是要見一見這法器的樣子。
「武會之前就是說好的,怎麼會不見了呢?這分明就是在玩弄我們嘛。」有人說道。
有人起頭,後面便有更多的人附和。
蕭瀟倒是不急,靜靜的听著台下這些人的不滿。
等眾人的都發泄完了,蕭瀟才說道︰「本非是我們藏著這些法器不願讓大家過目,只是昨晚存放法器的閣中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將法器都劫了去。」
「知道是什麼人做了嗎?為什麼不去追繳?」台下的人議論紛紛。
「那些人劫了法器後,直接潛入後山了。」蕭瀟又說道。
「那便去後山」場中突然安靜了起來。
後山,那便是後院的所在。
看著場下眾人的沉默,蕭瀟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接著說道︰「朕與你們一樣,絕不相信昨晚的事情回事後院弟子所為,但為了追回這十件法器,同時也為了還後院的清白,我們勢必是要前往後院一趟的。」
廣場上的眾人仍舊是在沉默。
蕭瀟無聲的看了一遍場上的所有人,然後便和青一等人一起離開廣場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場上的修士經過短暫的沉默後,便不約而同的跟隨在蕭瀟等人的後面往後院走去。
眾人知道這是一場後院和帝尊以及西闕眾人之間的事情,這些修士都不遠卷入其中,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熱鬧的興趣。
「我怎麼感覺好像是這個蕭瀟故意挑撥後院似得。」紀冰在人群中小聲的對著夏鳴嘀咕道。
夏鳴輕輕一笑,說道︰「這個好像沒有人看不出來吧。」
「後院不是越國的嗎?那個帝尊為什麼要這樣呢?」紀冰又問道。
「他們的後院就如同我們的天授宮一樣,想之前,皇尊強勢一些,自然就看不慣我們的天授宮了。現在這越國的帝尊想要一番大作為,自然就就得後院礙眼了,況且現在國師已去,自然便沒有任何顧忌了。只是我不明白那幾個西闕使者分明是站在蕭瀟的立場上,不知有什麼目的。」夏鳴小聲的對著紀冰說道。
後院的山門在墨離參加武會的時候便打開了,此時蕭瀟等人自然毫無阻礙的就進入了後院。
這些人中很少除了齊凡等極少數人外都是第一次走進後院,眾人顯得有些興奮,一路上不停的指指點點。
這樣一個聲勢浩大隊伍進入後院,蒼銘等人自然覺察到了。
後院越河畔,秋風卷起的黃葉落入其中,在水中打著轉兒,染黃了秋水靜靜的流著。
蕭瀟和青一等人在越河的西岸靜立,對面站的是蒼銘墨離等人。
「這里的風景還是如此的美妙。」蕭瀟說道。
「帝尊帶著這麼多人一聲招呼不打就進入後院就是為了看這一河秋水嗎?」蒼銘冷冷說道。
「這麼好的風景,蒼銘兄偏要說些煞風景的話。」蕭瀟搖頭說道,仍是在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有些地方的風景看一眼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說我們後院。」蒼銘回答道。
听到蒼銘的這句話,青一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說道︰「我們來這里是因為昨晚我們帶過來的十件法器不見了。」
蕭瀟見青一直截了當的說道此事,神情一松,頗有興致的看著蒼銘等人。
蒼銘盯著青一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眾人一听紛紛笑了起來,但為了顧全青一等西闕眾人的面子又極力忍著。
見此蕭瀟連忙補充道︰「是這樣的,昨晚有幾個人潛往存放法器的閣中,將法器都劫了去。我們追隨那幾個人影卻是發現這幾個人潛入了後山就不見了。這十件法器本就是這次武會的獎勵品,也是西闕幾位道友所贈與大陸的禮物,所以我們不得不來此核查一番。」
蒼銘眉毛一挑,對著蕭瀟說道︰「如此拙劣的借口也只有帝尊陛下能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
念塵打了一個佛號後說道︰「我們此舉並非是針對後院的眾位弟子,只是這十件法器乃是要饋贈給此次武會的十位精英們。況且昨晚那些賊人在逃跑時已然被我們所傷,本來我們是可以擒住那些人的。只是因為那些人進了後山,我們才不得已罷手。但以他們所受的傷,肯定是熬不過昨晚的,所以現在我們只須搜尋一下後山定能將那些賊人找到。」
「昨晚,我們幾個人都在後山頂上打坐練功,並未感知到你們所說的賊人。你們定是弄錯,還是去別處尋找吧。」墨離說道。
「有或沒有搜尋一下便知,眾位為何如此固執。」念塵又說道。
「以這樣一個子虛烏有的借口,便要我們後院敞開大門供你們肆意搜尋,不知你們為何如此固執。」墨離反問道。
「閣下如此萬般阻攔,莫不是昨晚的賊人便是你們?」莫言跳起來說道。
「看來你們當中還不只一個人的腦袋被驢踢了。」許岩冷聲說道。
莫言一听便要拔劍相向,被一旁的江河攔住。
「蒼銘,這幾位都是西闕的使者,我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找回那十件法器而已。」蕭瀟又說道。
蒼銘低頭看著眼前的越河,用手一劃說道︰「如此,那便以此河為界,此河以西的地方的你們隨便,但不可越過此河。」
「若是那些賊人就是藏身在越河以東的地方,我們豈不是白忙活?」念塵說道。
蒼銘默默的將手中的劍拔出後指著越河說道︰「這是底線。」
「蒼銘,你可要想清楚,你面對的是西闕,你莫不是想讓國師辛苦建起來的後院毀于一旦。」蕭瀟在一旁提醒道。
蒼銘聞言握劍的右手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低著頭看著靜靜的秋水陷入沉默。
墨離知曉蒼銘心中所慮,輕聲說道︰「後院之地,容不得褻瀆。今日我們若是退讓了,以後我們便無顏面對國師了。」
蒼銘聞言抬起頭看著青一說道︰「在下敬重西闕乃是修行聖地,你們若要搜尋便依此河為界。若閣下執意要辱我後院,在下不得已拔劍。」
「傳言後院弟子皆是狂妄自大之輩,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但是在我們西闕面前,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莫言說完便一劍挾著無盡的秋風向著蒼銘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