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台子上打的正熱鬧,羅蘭的對手用的兵器是一把軍隊中常見的寬身大劍,舞動起來呼呼有聲氣勢驚人。反觀羅蘭,手上的劍就細長許多,明顯是因為跟水頌柔學劍的緣故,走的也是一種輕靈的路子,腳下的步法要靈活多了,進退之間招數都奔著對手的要害去的,看來深得水頌柔的真傳。
台上的比試,落到吳茲人的眼里,不由微微的搖頭,在吳茲人看來,這個大陸上的所謂劍士,給人一種傻大粗的感覺,走的路子和地球上的硬氣功有點接近,只是不知道這些劍士怎麼練的,身上出現的蒙蒙光罩,居然能起到一種防護的作用。
擂台上羅蘭似乎被對手的劍光籠罩,看起來很被動。吳茲人一眼就看出來,其實是羅蘭佔了上風,對手雖然勢大力沉,每一招斗聲勢驚人,不過卻像是用鐵錘砸棉花,根本就用不上勁,羅蘭只需要簡單的消耗對手的力氣,瞅準機會反擊,勝利不難到手。
果然,不過三兩分鐘後,羅蘭看準對手一次力道用老的機會,一個快速進步,劍鋒直指對手咽喉要害處,冰冷的劍鋒停在對手的喉結上時,對手棄劍認輸了。
得勝的羅蘭下的台下,表情興奮。見了列芷雲娜先恭敬的行禮喊一聲︰「殿下。」看見吳茲人的時候直接就無視,轉頭甚是恭敬的對水頌柔說︰「師父!您覺得我今天表現的如何?」
羅蘭對吳茲人的無禮舉動,水頌柔看了不由微微的皺眉,不安的的看了一眼吳茲人,見吳茲人臉上沒啥表情變化,這才回頭勉強的笑著說︰
「師父一說我不敢當,礙于師門的戒律,我教你的都是一些簡單的東西,你還沒有正式入我門下,以後還是別叫我師父的好。」
水頌柔這話是說給吳茲人听的了,地球上的中國人,一向注重輩份。估計東方的華族也有這習慣,水頌柔尚且要喊吳茲人一聲「前輩」。羅蘭居然敢視而不見,這是水頌柔絕對不能接受的。
羅蘭一听水頌柔這話就急了,搶上前就拉著水頌柔說︰「師父,你答應收我做徒弟的,怎麼說話不算了?」
水頌柔為難的轉頭看看吳茲人,擔心吳茲人因為羅蘭的事情心存芥蒂,邊上的列芷雲娜看出苗頭了,急忙上前打圓場說︰
「羅蘭從小在就跟在我身邊,對東方人的習慣和禮節知道的不多,水姐姐你就原諒她好了。」這個話羅蘭听的一頭霧水,迷惑的看了一眼列芷雲娜,有看看一直笑得賊兮兮的吳茲人,結果還是不得要領。
吳茲人不點頭,水頌柔心里就得犯嘀咕,劍聖門在東方華族的地位太高,萬一因為羅蘭得罪了吳茲人,日後吳茲人回到東方,記恨這事的話,本門的日子那可就難過了。
列芷雲娜知道問題的關健出在吳茲人身上,心里偏向羅蘭,當下拿出公主的蠻橫勁來,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吳茲人說︰「阿人,你說話啊。」
吳茲人心里確實不爽羅蘭的無禮,大家就算是陌生人,撞到一起了互相點頭示意一下也是應該的。有心看戲的吳茲人無辜的一聳肩膀,雙手一攤說︰
「娜娜,你看我做啥?這和我有啥關系?」
列芷雲娜算是明白,踫見吳茲人這個無法無天的家伙,公主的威嚴根本沒作用,吳茲人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干脆,露出女人共有的本性來,舉起拳頭,怒目圓睜的威脅說︰「你少來這套,趕緊幫著說好話,不然我錘你。」
別看列芷雲娜張牙舞爪的樣子,眼神里流出的卻是一份哀求,吳茲人自然明白表面的樣子只是公主的身份在作怪,心中一軟便笑道︰
「你們這些女人真是不講理,水師妹收徒弟,跟我有啥關系,這事我不攙合。」吳茲人這就算是松口了,水頌柔臉上的表情這才微微一松,回頭面對羅蘭時變的無比嚴肅。
「羅蘭!吳師兄地位崇高,你今後必須尊重他,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場面有點皆大歡喜的意思,列芷雲娜趁機說︰「難得今天人齊,一會上我那去,大家一起吃個飯,聚一聚。」
什麼叫難得人齊,你們平時不都是一窩的麼?吳茲人心里犯起嘀咕了,總覺得水頌柔的目光太熱切了,直覺告訴他這飯不那麼好吃。
可是,當水頌柔帶著期待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時候,吳茲人心中不由松動,想到可以趁機多了解一點遙遠的東方,也就沒拒絕邀請,點點頭跟著大家走了。
大家去的地方自然是上次開舞會的宅子,進了院子水頌柔就走到吳茲人身邊說︰「吳師兄,小妹有些事情想向師兄請教一二,不知師兄能否賜教?」
不是又想找我比試吧?吳茲人心里嘀咕,嘴巴上卻是客氣的回答︰「指教談不上,大家互相交流一下是可以的。」
得了吳茲人的首肯,水頌柔朝列芷雲娜笑笑道︰「殿下,師門戒律所限,有的東西只能和師兄單獨談,所以……。」
列芷雲娜臉上倒看不出什麼不快,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水頌柔這才回頭對吳茲人說︰「煩請吳師兄到小妹處一敘。」
水頌柔的居所是一處安靜的院落,院子里除了幾棵老樹,一眼水井外,再無它物。空蕩蕩的院子倒像是一個演武場,水頌柔應該是列芷雲娜的貴賓,住在這樣的院落里倒是很意外的事。
似乎看出了吳茲人的疑問,水頌柔笑了笑回頭說︰「這本是下人住的院子,小妹天生喜靜,變向殿下要了過來。」
一個人的心性,往往能從身邊的一點一滴看出端倪來,水頌柔的閨房,比起昨日間的房間,用寒酸來形容都太過分了。
一席、一枕、一案、一琴、一蒲團、一香案,空蕩蕩的牆上掛了一把寶劍,這就是水頌柔閨房里全部的設施,從地上沒有床這一現象來看,現在的東方人還保留了席地而坐的習慣,至少水頌柔是這樣。
只要是人,就會有這樣那樣的**,從屋子的布置來看,水頌柔幾乎沒有物質上的追求,吳茲人很容易就得出答案,眼前這個女子,畢生的精力都放在了對武道的追求上。這一結論,令吳茲人不由微微的動容,畢竟水頌柔是一個比吳茲人還小一點的花信女子。
席地而坐對吳茲人來說,並不陌生,在嶗山派的時候,打坐只是簡單的功課罷了。目光從水頌柔梳理的整齊的發髻上掠過,一枚做工精細的金釵,一朵黃色的菊花鑽進視線時,吳茲人笑了。不管再怎麼壓抑,少女的天性是無法泯滅的。
「地方簡陋,師兄見笑了。」
水頌柔微微的扭開臉,避開吳茲人放肆的目光,輕聲朝外面說︰「來人。」
兩個相貌清秀的十三四歲的女娃子捧著茶具和爐子出現的時候,吳茲人又笑了,笑的樣子令水頌柔有無所遁形的感覺。
爐子里的炭火燒的很旺,沒一會水壺就冒出陣陣熱氣,水開的時候水頌柔親自拎起爐子放在一邊,縴細修長的手指拿起茶壺打開蓋子,拿起盛著茶葉的瓷罐,捻起一綴茶葉放進茶壺,隨著放了一小會的開水倒入茶壺中,一陣沁人心脾的茶香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