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行花都 三•第一次開槍

作者 ︰ 蕭瑟朗

(開槍的感覺不錯,當然,被推薦票砸死的感覺會更好一些。你們說呢?)

「生日快樂!」老虎終于開口,而在懷里模索的右手也終于拿了出來,他的掌心之中,赫然是一把 亮的銀色左輪手槍,極長的槍管,以及槍身之上閃耀的冷冷銀光,都彰顯著這把手槍強大的威力。

華言默默的接過了那把手槍,眼中卻有幾分不解,倒不是不解老虎為什麼會把手槍當成自己的生日禮物,事實上華言第一次接觸槍械是在他三歲的時候。只是,誰都知道,這把史密斯?威森m29左輪是伴隨了老虎十年的貼身應用之物。

猴子等人見到老虎竟然是把他這把手槍當成華言的生日禮物的時候,也不由得紛紛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越是因為他們和老虎同生共死了那麼多年,他們就越是能夠明白,這把手槍曾經多少次拯救了老虎的生命,往往在陷入絕境的時候,這把威力奇大的手槍,就能給老虎帶來一線生機。而如今,他居然將這把至少三次將他從絕境中帶出來的手槍,送給了華言。

「看他媽什麼看?猴子你個雜種,居然弄來了一頭幼豹給小東西當禮物,我好歹是他的教父,我送出的禮物沒理由比你差吧?」雖然老虎沖著猴子一頓大吼,算是解釋了他的舉動,但是無論如何,他都顯得有幾分欲蓋彌彰。隨後老虎又沖著湯焱大喊︰「收好槍,記住,槍口永遠只能對準敵人,而不是自己的朋友!」

華言默默的點頭,握著那把一公斤多的大槍,顯得頗有幾分吃力。這把槍,全長三十多厘米,放在老虎這種身高足有一米九十多的壯漢手里,倒是並不顯眼,可是握在身高不過一米一十多的華言手里,就宛如一管巨炮一般。

「我能試試麼?」華言雙手握槍,雖然沉重的槍身給他帶來了一絲不適,但是他還是倔強的詢問老虎。

老虎沉默的點了點頭,但是猴子等人眼中卻顯然露出了擔憂之色。這把槍的口徑達到了11.176毫米,槍口初速也達到了四百多米每秒,後坐力大的就連普通的成年男子都感覺到吃力,遑論華言這麼一個六歲的孩子了。

但是老虎從第一次開始操練華言開始,就一直秉承著鐵血的姿態,他點了頭,其他人縱然再如何擔憂,也不敢說些什麼,只能看著身體還很瘦弱的華言雙手吃力的舉起了m29,對準了一頭非洲水牛。

 的一聲槍響,華言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扣下了這管巨炮的扳機。強大的後坐力差點兒折斷了華言細細的胳膊,槍背仿佛榔頭一般,惡狠狠的砸在華言的腦門上。瘦小的身軀毫無懸念的連續後退幾步,而後仰面摔倒。而那發子彈,鑽入了水牛的身體之後,因為不過十米左右的距離,竟然將龐大的水牛橫著推出去兩三米遠,才轟然倒地。

沒有人去管那頭水牛是否已經被這一槍轟爛了內髒,大家都只關心華言如何,猴子是第一個奔跑過去的,從他的外號就能得出結論,猴子的速度是七人當中最為敏捷的。心切之下,猴子的身體仿佛化作一道閃電,只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他便已經出現在了華言的身旁,將華言抱在了懷里。

華言的額頭上已經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正不斷的從他的額頭流出,猴子抱起他的時候,鮮血已經蒙住了他的雙眼,但是他還是清楚的分辨出抱著自己的人是猴子。

腦子里嗡嗡作響,輕微腦震蕩是少不了了,華言口齒不清的吃力說道︰「猴子叔叔,我沒事,我是個男人了,這點兒小傷算不了什麼!」說著話,雖然身體仍舊在顫抖,但是他還是毅然決然的推開了猴子,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

猴子默默的看著華言倔強的表情,看著華言搖晃著身體走到火堆旁,拎起一瓶產自俄羅斯的伏特加,澆在了腦袋上。火辣的酒液經過腦門的傷口,那滋味就算是猴子都有些忍受不了,但是華言,卻咬緊了牙關忍受著這劇烈的灼燙,直到透明的酒液將他臉上的鮮血沖刷干淨。

眾人都閉上了眼楮,幾乎不忍心看下去,華言一直都是他們的天使,是他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可是如今,這個小天使卻忍受著成年男子都無法忍受的痛苦。

唯獨老虎,卻是滿意的哼了一聲︰「嗯,還算像個男人的樣子!卡車,你幫他包扎一下,然後用最快的速度給我滾出來,今天是這小子的生日,他也應該學會喝酒了!」

華言再度出現在老虎面前的時候,腦袋上已經纏上了繃帶,幸好只是皮外傷,雖然血流的有些嚇人,但是並無大礙。整個包扎過程中,華言甚至哼都沒哼一聲,但卻看的卡車心疼無比,同時又為僅僅六歲的華言感到驕傲,這孩子長大了之後,一定是個能夠讓整個非洲都感到顫栗的鐵血漢子。

大概也知道華言甚至都不曾喊過痛,老虎的眼眸之中總算是露出了幾分難得的柔情,等到華言坐在他的身邊的時候,他將自己喝過兩口的酒瓶子扔了過去,也不作聲,只是沉默的看著華言。這,還是老虎第一次批準華言喝酒,在此之前,華言也曾經有過偷喝威士忌的經驗,可是老虎當時卻是將華言痛打了一頓,從那以後,華言雖然還是很想嘗試一下幾位叔叔都視為半條生命的酒的滋味,但是卻謹記著老虎的話,再也沒有嘗過哪怕一滴酒。

今天,華言終于獲得了喝酒的資格了。

雖然沒喝過,但是卻並不妨礙華言舉起那跟他小臂差不多長短的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但是很快,辛辣的威士忌,就讓華言感覺到整個人幾乎從里到外都燃燒了起來。

看到小華言被酒嗆得小臉都皺在了一起,七條漢子卻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猴子從火堆上的架子上切下了一塊肉,扔給華言︰「小家伙,這是你剛才打死的那頭牛,你應該第一個吃到!」

華言看到猴子的動作的時候,便伸手在後腰上一模,眾人眼前亮光一閃,那塊肥美的牛肉就被華言插在了匕首之上,隨即他咧開小嘴,惡狠狠的咬了一口,大口的咀嚼讓他的腮幫子不斷的鼓起,同時,威士忌的酒勁兒也開始悄然彌漫到他的腦中。

第一次喝酒的華言,毫無懸念的醉倒,只是,在睡著了之後,華言口中喃喃的夢話,卻讓七條鐵打的漢子不由得潸然淚下。

「老虎爸爸,你為什麼總不肯讓我叫你爸爸……我也想看到你和其他六個叔叔一樣的笑容……」當然,含糊不清,並且是用英語說出來的。

這一次,老虎當然也不會呵斥華言,讓他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華夏國人的身份,讓他一定要說漢語。

黑暗之中,老虎突然咧開大嘴沖著熟睡的華言笑了笑,在篝火的映照之下,他的笑臉顯得尤為真實和慈愛,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從前那副臉部僵直的模樣,其余六人盡皆漠然,他們當然知道老虎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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