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鴻門宴
經過在場眾人的討論,將近階段的各種安排都部署好之後,洪三又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我們要趕緊派人到王城去,把鬼眼給接回來。雄闊海現在正亂,也許來不及思考鬼眼說話的漏洞,但是他不是傻子,他早晚會對鬼眼產生懷疑的。如果我們不盡快把他接回來,那麼他很可能就要遭受雄闊海的毒手。」
林宛如點點頭,說道︰「我這就派一個影武士出去吧。」
「也好,反正現在雄闊海自顧不暇,不大可能再來突襲你了。「洪三說著,環顧了一圈,「好了,我們就商量到這里吧,大家一切按部就班的開始干活了。我會在杭州再待上二十天,爾後我就要到海外去了,這一方面是因為海外修真派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開中土的風聲。」
別人還覺得沒什麼,但是談笑听了,卻是大吃了一驚,「二十天?你的意思是,你只有二十天的時間和我一起研究天地倒轉?」
洪三看著談笑,說道︰「沒錯,二十天之內,我們一定要把天地倒轉研究出來。」
談笑笑著搖了搖頭,「洪三,你別開玩笑了,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有《月兌難經》也不可能,天地倒轉奧妙精深,我們雖然有了思路和方向,但是真要做出來,就算效率再怎麼高。你我聯手,也需要半年時間。」
「現在可不是討價還價地時候。趕緊老老實實坐下來,開始听我背《月兌難經》吧。」洪三拍了拍談笑的肩膀,將談笑給按了下去。
林宛如和金玉堂听到洪三這麼說,便退下去做自己地事情去了。她們都不是修真者。听這些東西對她們沒有意義。
而宋子玉則很明顯地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洪三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在擔心紅梅道人的身體。他于是對宋子玉說道︰「子玉,我已經听宛如說了。那些生產型修真者的培訓基本上已經上了軌道。有玉妮姐姐一個人看著就好了,等會听我把《月兌難經》背完之後,你就回武夷山去陪伴你師父吧。在必要地時候,我會把你召回來的。」
「但是,林小姐的安全方面……」宋子玉猶豫地看著洪三。
洪三笑著搖了搖手。說道︰」放心吧,我剛才已經說了雄闊海在武夷山一戰中受傷不輕,他不敢再亂來了。更何況,有堞玉妮姐姐,還有金甲大陣在,你就放心地去盡孝吧。」
听了洪三這麼說。宋子玉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三哥這麼說,那我等下便回武夷山去了。」
這時候,洪三略微沉吟了片刻,最後,他還是說道︰「另外,還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做。不過,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可以不做。」
宋子玉嘖了一聲,說道︰「三哥,你跟我還有什麼好客氣地?」
洪三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跟你客氣,而是這件事是頗讓你為難的。」
「什麼事情?」
「眼下已經是四月,今年中秋將近,而中秋到來的時候,就武夷山上活仙心到來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很可能會去搶這顆仙心。如果子玉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你幫我留意相關方面地情報,到時候的行動,你可以不參加。」
宋子玉听到洪三這番話,才終于明白洪三為什麼說他可以不參與了,原來又是讓他做一件背叛武夷山的事情。
一時間,宋子玉實在是有些費思量,不過他思前想後的想了一陣之後,想起紅梅道人所說的那句,世上只有師父,沒有什麼師門。然後再在心里想,「既然師父可以把《月兌難經》這種門派至寶都傳給三哥,那麼想必我做這件事情,師父應該也不會太過反對才對。」
想到這里,宋子玉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三哥去辦,另外我這趟回到武夷山之後,我還將請示師父,只要師父不強烈反對,我願意親自出手幫助三哥去做這件事。」
洪三看著宋子玉,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可知道,你做了這件事情,那你很可能身敗名裂?遭受世人唾棄?」
宋子玉答道︰「三哥,只有聰明人才有本事自己拿主意,但是子玉並不是個聰明人。我遇到三哥之前,一切都听師父的,遇見三哥之後,一切只听師父和三哥地。所以,別的事情我也許拿不定主意,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是拿得定主意的,那就是只要三哥和師父的意見相同,我宋子玉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行了,別把事情鬧得多嚴重似的。」這時候,堞玉妮嘖了一聲,插話道,「只要洪三你不是忽悠我們,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只要兩個世界一連通,整個世界都將為之改變。在這件事情面前,其他所有地一切都只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小節,何必搞得這麼婆婆媽媽的,跟唱戲一樣。「「呵呵,玉妮小姐這話話粗理不粗。」這時候,談笑也跟著笑了一下說道。「這些事情看似嚴重,但是在我們的大局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們就沒有必要為這種小事一臉沉重了。洪三,趕緊的,把《月兌難經》給背出來,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好,我這就給你們背。如果你沒我那麼好的記性,就趕緊拿筆記好了。」洪三說著,端坐在位子上,開始一字不落地將《月兌難經》給背了下來。
而宋子玉等三人全部拿筆,認認真真給記了下來。
之後,堞玉妮就拿著這份心法跑掉細細研習去了。堞玉妮出自鳳花山。雖然對于魔道來說,那也算是名門,但是終究不能跟武夷山相比。鳳花山上地心法,更是不能跟《月兌難經》相提並論。
因此,剛才在听洪三背誦的時候,堞玉妮已經深深為這《月兌難經》中地精妙所打動,心中聯想到了修真的難點和疑點,要不是要專心听寫。把東西記下來,堞玉妮當時就恨不得演練起來。
至于宋子玉,他的天賦遠在堞玉妮之上,心法又是源自武夷山一脈,所以《月兌難經》對他的震撼,只會比堞玉妮強。不過,他此時心中記掛著紅梅道人地健康,所以並沒有太多聯想,只是將這心經牢牢記在心中,想著在前往武夷山的路上好好參悟。
等到洪三一把《月兌難經》念完,他自己也急不可耐地離開。遠赴武夷山了。在他走之前,洪三還特地寫了一封信,在信上寫了很多詭辯之詞,讓宋子玉帶著,還叫他跟紅梅道人一起背熟,將來跟雄闊海對峙的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宋子玉跟堞玉妮都走後,房間里就只剩下談笑和洪三兩個人了。只見談笑苦著臉看著洪三,問道︰「真的是二十天之內就要把天地倒轉研究出來麼?」
「有關于這點,已經沒有任何討論地余地了,誰叫我們現在時間緊迫呢。」洪三說著,站了起來,「走,我們現在就到煉器房去,不把天地倒轉搞出來,決不出煉器房半步。」
洪三說完,率先走出門去,談笑無可奈何地拍了拍腦袋,一臉愁苦地跟了上去。
他知道,接下來的,肯定是二十個不眠不休的地獄之夜了。
兩天後,杭州和山東聯軍提前開始向雄闊海的駐地發動攻擊,攻擊的方向是雄闊海地老巢東北。雄闊海進王城之後,為了進一步控制中樞,帶領大量精銳進王城,一方面控制王城,一方面防範以西北大將軍為首的周邊諸位將軍。
而他的老巢東北的兵力卻反倒空虛,在與杭山聯軍接觸的面上,東北軍只有區區兩萬六千兵力,而杭山聯軍有整整八萬,兵力相差將近三倍。
正是因為意識到實力的差距,所以東北軍極為聰明地放棄了大量易攻難守的地區,龜縮在東北的門戶之城向陽城中。杭山聯軍一路凱歌到向陽城之後,雙方便開始打起了拉鋸戰。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而就在杭州與山東聯軍向東北進發的時候,雄闊海也已經抵達了青城山。
八大修真門派當中,除了昆侖山,實力最強的,便是青城山。雄闊海自知游龍道人跟自己有心結,雖然游龍道人現在已經不是掌門,但是還是元老,在昆侖的影響力還是巨大的,因此去昆侖申訴很可能自討沒趣,所以他才退而取其次,選擇了青城山。
青城山掌門是風清散人,當年曾經教過雄闊海地修真者之一。八大掌門之中,唯一一個與他感情甚篤的,便是他。
所以,盡管王城假洪三事件發生之後,修真界普遍對雄闊海產生了猜忌和不滿,但是當雄闊海來找他的時候,他還是很快就見了雄闊海。
如果這個時候雄闊海提出要去到青城仙心,面見仙旨的話,風清散人或許會答應。那樣的話,以天道和帝樺之明,說不定就可以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雄闊海此時報仇心切,並沒有說這件事,而是直接就談到了洪三回到了現實世界,並且和紅梅道人勾結的事情。
風清散人跟雄闊海感情確實不錯,但是正是因為如此,風清散人對于雄闊海的性格也十分了解。再加上目前世俗的形勢也很明顯,雄闊海已經被杭州方面搞得焦頭爛額,此時說這種話實在是太有栽贓陷害的嫌疑。萬一輕易听信雄闊海的話,去到杭州嚴查,就間接地干涉了世俗政權的進程,而這是破壞修真界的規矩的。
正是因為上述原因,風清散人幾經思量,不敢一個人下決定,于是召集了山中的眾位元老和長老來商議。結果,眾長老眾說分壇,各說各話,有相信雄闊海的,也有不信的。
最後,風清散人只能做出決定,一方面馬上派人去仙心,向仙旨報告雄闊海的說法,一方面發出信函,邀請八大門派前來商議此事。
然而,就在青城派的信使剛出門的時候,來自昆侖的信使就已經來到了青城山下,要求青城派遣掌門以及兩位長老以上的使者趕往昆侖山,到那里參與一個重要會議。
當雄闊海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咯 了一聲,他本能地意識到,碧連天所說的危險已經冒頭了,昆侖山在這個節骨眼上派出信使,肯定跟洪三和紅梅道人的陰謀有關。
再者說,自從龍象禪師過世之後,游龍道人就一直跟自己不是很對頭,這次上到昆侖山,難保他不使什麼絆子,想到這里,雄闊海心中就產生了托詞回王城的念頭,但是他轉念一想,如此一來,豈不是顯得心虛?到時候,就真是有口莫辨了。
在腦袋里清清楚楚地把各種厲害關系想清楚之後,雄闊海這才有些冷靜下來,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又犯了個錯誤。但是事情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退路,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跟青城派掌門風清散人以及兩位長老前往昆侖。
一天之後,雄闊海來到了昆侖。
剛一進昆侖大殿,他便看到這里已經齊集了七位掌門,以及十四位長老,游龍道人赫然在列,而最讓他不安的是,紅梅道人也正端坐在高堂之上,身後站著的,正是他的得意弟子,洪三的拜把兄弟宋子玉。
而在座七位掌門看到他的時候,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敵意,另外,還稍微摻雜了一點貪婪之意。至于游龍道人,以及武夷山掌門的目光,則更是果的仇視。
見到雄闊海意外地出現,游龍道人當場就一拍桌子,指著他大喝道︰「雄闊海,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上昆侖來。」
在這一刻,雄闊海的心中,頓時有了鴻門宴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