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一個至關重要的訪問
當張巧稚說明了自己的來由,並且說明了介紹人之後,茱米莉欣然接受了她們的采訪。不過,她提議不要在家進行采訪,而是在不遠處的一家咖啡館去。
對于茱米莉的這個提議,張巧稚和海蘭深表理解。
而就在張巧稚兩人和茱米莉來到咖啡館,開始進行采訪的時候。
赫德教授在回答自己的孫子昨天下午是怎麼渡過的時候,回答他說︰「我接受了一個采訪,是關于坦爾曼教授的。那兩個女孩想要給坦爾曼教授寫本傳記,坦爾曼教授早就該有本傳記了,現在終于有人來做這件事了,這真是讓人高興。」
他的孫子查理曼听到赫德這麼說,馬上笑道︰「寫傳記,那坦爾曼教授一定會被寫得很刻板吧,除了工作之外,他什麼都不喜歡跟別人談。」
赫德教授笑了笑,說道︰「那可不一定,坦爾曼教授並不是無趣的人,他只是不喜歡對什麼人都有趣而已。我已經把茱米莉推薦給她們了,相信她可以她們知道,坦爾曼教授並不像她們從前所了解的那樣無趣。」
「茱米莉?」赫德教授的孫子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是個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有听你說起過她?」
「噢,一時間失言了,坦爾曼教授並不喜歡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赫德教授說著。輕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然後從沙發站了起來。看起來要去廚房泡咖啡地樣子。
而他的孫子則在身後追問道,「茱米莉,是哪個茱米莉?她住在哪兒?跟坦爾曼教授是什麼關?爺爺,你可以告訴我嗎?」
「對不起,我可愛地孫子。你沒必要知道這些。」赫德教授說著,拿起一瓶咖啡伴侶,轉過臉看了看他的孫子,「年輕人太八卦。就像老人吃太多糖一樣,可都不是什麼好事。」
然而事實上,赫德想錯了,他的孫子之所以問茱米莉的事情,可不止是八卦那麼簡單。他是有著明確目地的——他是「聖徒」組織的外圍成員,而且是其中最具有向上爬的地成員之一。
他一直覺得坦爾曼教授這事情也許是個機會。「聖徒」組織派天使突然將他的孫子,還有他做的那個奇怪的機器都帶走,這說明坦爾曼教授是個重要的人物,而他地爺爺剛好跟坦爾曼教授是最好的朋友旨意,坦爾曼教授的另外那些朋友。他也都認識。
所以,查理曼走訪了所有坦爾曼教授的好朋友,但是調查結果讓他很失望,他什麼有用的資訊也沒有得到。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地爺爺竟然還向他隱瞞了另外一個重要人物。
而查理曼也知道他爺爺的性格,他說了不說的事情,再怎麼問也是不可能問得出來的。所以。盡管直接追問赫德教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查理曼還是放棄了,他打電話給了另一個「聖徒」組織的外圍成員,「多圖,我想查一下我爺爺在最近三年內所有的通話記錄……是地,你沒听錯,就三年內所有的通話記錄,並且特別請你留意一下注冊人叫做茱米莉的。所有與這個名字相關的電話號碼都麻煩你交給我。」
咖啡館內,采訪正要進行的時候,茱米莉突然打了個手勢,說道︰「不好意思,請你們等一下,讓我把手機關一下。」
張巧稚笑了笑,說道︰「茱米莉小姐,您不必這樣的。」
「不,今天我們是談坦爾曼教授的,我想我必須專心致志,這是我對他最起碼的尊重。」茱米莉說著,看著張巧稚和海蘭笑了笑,「通常別人都叫我施萊太太,但是我更喜歡別人叫我茱米莉小姐,因為坦爾曼他就是這麼叫我的。」
「好的,那我們開始采訪吧。」張巧稚說著,掏出一個筆記本,做出記錄的態勢,「茱米莉小姐,請問你跟坦爾曼教授第一次認識,是什是時候?」
「在我三十一歲的時候,我因為一點事情需要到大學去找我的弟弟,結果我在大學迷路了,是他給我指的路。然後,他還非常羞澀地跟我要了我的電話號碼。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對坦爾曼來說,這幾乎是一個奇跡,在他前面二十七年的歲月里,他不但從未,甚至于從未想過要做這種事情。」
「我前面采訪過坦爾曼教授的好幾個朋友,他們的一致評價,就是坦爾曼教授是個很嚴肅的人,除了工作以外,幾乎不喜歡談論任何事情。每當別人想要跟他聊天的時候,他就很喜歡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德國人也變得像英國人一樣,除了天氣以外,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嗎?不知道坦爾曼教授在您面前是怎樣的,他也是這樣嚴肅嗎?」
「不。」茱米莉笑著搖了搖頭,「一點也不,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顯得很可愛,他跟我說很多故事。有他小時候的,也有他從前在中國旅游時候的故事。你知道的,他是個很迷戀中國的人,很喜歡到那里去旅游,他的中文很好,據說比很多中國人說得還要標準。每次從中國回來,他都會買回一大堆古董,還很喜歡挑一些很有趣的送給我。
因為送給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弄得我都不好全都擺出來,不然我們整個房間,就都要被這些古董給賽滿了。」
張巧稚笑著看著茱米莉說道︰「看得出來,您跟坦爾曼教授相處的時候很開心是嗎?」
「是的。」茱米莉點了點頭。「跟他在一起地日子,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日子。雖然因為孩子地關系。我並沒有跟我的丈夫離婚,但是在我心目中,我一直將坦爾曼當成我真正的丈夫和伴侶。」
「既然是這樣,那你們為什麼會分手呢?」張巧稚說著。低頭看了看筆記本,「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二十三年前。
之後你們再也沒有見過面。是這樣嗎?」
「是啊,是這樣地。」茱米莉很感慨地搖了搖頭,「我到至今都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選擇離開我。難道就是為了那個小盒子嗎?」
「小盒子?」張巧稚皺了皺眉頭,趕緊追問道。「是什麼小盒子?」
「一個中國的小盒子,就像一個化妝盒那麼大小,不過是完全封死的,里面是什麼,完全看不到。」茱米莉嘆了口氣,然後仰著頭回憶了一陣之後。說道,「那次就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他剛剛從中國回來,我們在一間叫做施特勞斯旅館的地方見面。我們在那里度過了一個很美的夜晚,似乎是因為旅途太疲憊的關系,太顯得很累,睡得很沉。但是我休息得很好,所以我很早就醒了。當時躺在床上覺得有些無聊。但是又不敢吵醒坦爾曼,後來我看到了坦爾曼的旅行袋。」
說到這里,茱米莉笑了笑,「他當時剛下飛機就來找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把旅行袋放下。而我當是因為實在是太無趣了,我于是便去翻他的旅行袋。我尋常絕對不可能干這種事情,但是我那時候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我……」
茱米莉掩著嘴巴有些難過地吞了口唾液,「我真不該那麼做。」
「然後呢?」雖然很能理解茱米莉此時的心情,但是事情剛好說到關鍵處,張巧稚實在是太心急,所以她還是很快地追問道。
「後來,我就在旅行袋里翻到了這個盒子。就在我很好奇地玩弄著這個盒子地時候,坦爾曼醒了。當他看到我在玩弄這個盒子的時候,他突然勃然大怒,沖我大吼大叫,我當時嚇壞了,他從來沒有對我這樣發怒過,這是第一次。于是,我們吵了起來,這是我們第一次吵架,也是最後一次,從此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听到這里,張巧稚和海蘭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她們不約而同的意識到,事情應該就與這個盒子有關。于是,張巧稚又趕緊問道︰「那那個神奇的盒子呢,您知道它現在在哪里嗎?」
「這個盒子現在就在我這里。」
茱米莉剛說完,張巧稚和海蘭就不禁同時抬起頭來看著茱米莉,「您……您不是說坦爾曼教授因為您看了一下這個盒子就勃然大怒嗎?
那這個盒子現在又怎麼會在您這里呢?」
「這件事情我也覺得很奇怪。在我們不見面很多年後,坦爾曼又突然把這個盒子寄給我了。」茱米莉說到這里,抬頭看著張巧稚,「一個星期後,我從報紙上看到了他神秘消失的消息。有時候,我在想,也許坦爾曼的消失,就跟這個盒子有什麼關系。也許這個盒子里面裝著什麼秘密。但是那個盒子是完全密封地,我根本無法打開,我也不敢亂動,生怕弄壞,這是坦爾曼送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
張巧稚想了一陣之後,說道︰「如果,您能夠相信我們的話,您可以把這個盒子交給我們。我們有一個朋友,他有一套設備,也有相關的技術,我想他應該有辦法不打開這個盒子,但是看到里面的秘密的。」
「真的可以做到嗎?」茱米莉听到這個,很感興趣地把眼楮睜大,看著張巧稚問道。
張巧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能保證,我只是偶爾听我的朋友說可以。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幫您去試一試。」
茱米莉有些動心,然後又有些猶豫地眨了眨眼楮。
這時候,海蘭生怕茱米莉不答應,于是跟著用她那並不是那麼標準的德文說道︰「如果這個東西太貴重的話,我們可以抵押相應的金額放在您這里的。」
海蘭剛說完。張巧稚便接著說道︰「對啊,我們這麼做。一是真心想幫您,而是我們也想解開這個盒子地秘密,有助于我們更加了解坦爾曼教授。」
听到她們倆這麼說,茱米莉趕緊連連搖頭。「不,不用了,那個盒子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很貴重的東西。不過,我想那里面確實應該有個秘密……好吧。那我現在就帶你們回去拿,不過請你們千萬不要把這個盒子弄壞,這可是坦爾曼送給我地最後一件禮物了。」
「請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不會讓它有任何破損的。」
「那就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茱米莉說著。站了起來,「那好吧,我們現在就回去吧,那東西就放在我的臥室里。」
沒有隔多久,茱米莉和張巧稚兩人便來到了茱米莉的家門口。茱米莉讓她們倆在門口等了一下,然後便從臥室里棒出來一個化妝盒大小地木盒子。遞給張巧稚,再三囑咐道︰「可千萬不要把這個盒子弄壞哦,這可是坦爾曼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
「茱米莉小姐,請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的。」張巧稚接過這個盒子,對茱米莉笑說道。
「欺騙一個這樣善良的老太太,真是讓我于心不安啊。」在跟茱米莉道別完之後。轉身而去地時候,海蘭用中文悄聲對張巧稚說道。
張巧稚嘆了口氣,說道︰「為了整個大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我相信,如果她知道真相的話,應該也能夠理解的。」
海蘭嘖了一聲,長嘆道︰「現在也只能這麼自我安慰了。」
就在張巧稚和海蘭走後不到三分鐘,查理曼便出現在了茱米莉的家門口,「施萊太太,你好,我叫查理曼,我是赫德教授地孫子,我有點事情想跟您聊一下,不知道方便嗎?」
「又是赫德?」茱米莉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有不悅地說地說道,「赫德那家伙難道把這件事告訴全世界的人了嗎?」
半個小時後。
「真的要打開它嗎?我們可是答應了茱米莉小姐,不弄壞它的啊。」在旅館里,看著桌上的盒子,海蘭依然有些猶豫地對張巧稚說道。
張巧稚反問道︰「如果不打開,怎麼知道里面是什麼?難道我真地有什麼設備或者技術嗎?」
再次猶豫了一陣之後,海蘭終于說道︰「好吧,那就打開吧,最好是弄壞之後,還能重新裝上,到時候我們再編個美麗的故事告訴茱米莉小姐。」
這時候,張巧稚馬上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可不行,你忘記了我們的準則嗎?絕對不在同一個地方待兩次。我們不可以再回去的。」
「但是我們采訪茱米莉小姐,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啊,就不可以破一次例嗎?」海蘭望著張巧稚問道。
張巧稚答道︰「永遠不要破例,因為災難往往就發生在那次破例,這是我們‘墮落天使’的座右銘。」
海蘭嘆了口氣,坐在床上,「你們‘墮落天使’的座右銘還真多啊。」
「是啊,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墮落天使’比‘聖徒’弱小那麼多,但是卻依然可以生存下來地了。」張巧稚說著,走到桌面,用一把小刀將這個盒子給切開了。
當盒子一切開,露出里面的東西的時候,海蘭就馬上站了起來,說道,「乾坤袋?」
「這就是傳說中的乾坤袋嗎?看起來很小,但是卻可以裝很多很多東西的寶貝?」張巧稚好奇地看著乾坤袋,問道。
「對,就是這個。不過,洪三也有一個乾坤袋啊,他沒有給你看過嗎?」海蘭問道.
「怎麼可能?那個家伙小氣死了,永遠把他的乾坤袋藏的死死的,誰都看不到一眼。」張巧稚說道,把手伸進乾坤袋一模,結果模到空蕩蕩的一片,「天啊,好大。」
然後,海蘭和張巧稚就一起把頭伸進乾坤袋里去,結果看到這乾坤袋,簡直比還要大上許多,其容量就算放在真界,也是穩當當的天下第一了。
毫無疑問,這個乾坤袋一定是荒合大帝的遺物了。
而這個乾坤袋里裝著的東西,也讓海蘭和張巧稚大喜過望,這里面不禁有堆積如山的各種修真原料,而且還有成套的煉器裝備。
有了這個乾坤袋,制作新時空穿梭儀這件事幾乎就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從現在開始,我們要趕緊加油了!」張巧稚把頭從乾坤袋里一拿出來,就沖著海蘭笑道。
而海蘭則是樂得跟她一擊掌,大喝道︰「加油!」
又過了三天,天道再次來找帝樺,「帝樺,你看了昨天地面上傳上來的例行報告沒有?」
「看了,怎麼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啊。」帝樺不解地看著天道問道。
「怎麼會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呢?你沒看到這個簡報麼?」天道指著厚厚一沓例行報告中,長度僅僅數十個字的,來自德國的報告道,「經過與神秘失蹤的坦爾曼教授的秘密情侶茱米莉的交談,懷疑張巧稚和海蘭已經與她接觸過,並從她這里拿走了一個神秘的盒子。」
「這有什麼特別的?像這樣捕風捉影的情報,那些一心想著上位的外圍成員們一天要送上來幾千條,每條都相信的話,我們的腦袋就要爆炸了。」
「不,這次可不一樣。」天道搖了搖頭,說道,「我查過了,報告這條消息的人叫做查理曼,他是坦爾曼的老朋友赫德教授的孫子。我還找人查看了這條簡報的詳細資料,這個叫做查理曼的德國青年一直在追蹤這件事,但是他居然是最近才知道,坦爾曼一生中最親近的人,竟然是這個叫做茱米莉的人。最重要的是,那個神秘的盒子,是在坦爾曼消失前一天郵寄給茱米莉的。」
「什麼?在消失前一天寄給茱米莉?」帝樺听到這里,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對頭了,「這麼說,這個該死的盒子應該很有蹊蹺。那這個盒子呢?它現在在哪里?」
天道不悅的嘖了一聲,說道︰「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查理曼懷疑是張巧稚和海蘭假冒采訪者的名義,從茱米莉手中騙走的。」
帝樺愣了一陣,不敢相信地說道︰「你是說,張巧稚她們現在在德國.並且跟我們一樣關注著時空穿梭儀,以及坦爾曼的事?而且這兩個女人的動作居然比我們還快?」
天道說道︰「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張巧稚本來就是個聰明的女人。」
帝樺又想了一陣,搖了搖頭,說道︰「不,我覺得事情也許沒我們說得那麼嚴重。就算那個盒子里真有什麼秘密,但是他們沒有這本研究筆記,就算我們把這本筆記給她們,她們也看不懂上面都寫了些什麼。
所以,就算德國那兩個女采訪者真的是張巧稚和海蘭假扮的,她們應該也搞不出什麼名堂。」
天道也搖了搖頭,說道︰「不,不,你錯了,你想過沒有,張巧稚的父親是誰?是昆侖。昆侖是荒合大帝最貼心的部署和仙器。難道荒合大帝就沒有把這種密碼語教給昆侖的可能性嗎?如果昆侖學會了,那他又有沒有可能把這種密碼語傳授給張巧稚呢?」
這下,帝樺傻眼了,「‘墮落天使’雖然已經分崩離析,但是殘余勢力尚存,我們這份筆記分發給了那麼多單位。如果張巧稚想要弄到這份筆記的話,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她又懂密碼語,那……」
天道接著帝樺的話說道︰「那她一切都會趕在我們前面。」
帝樺一把將手里的資料丟在地上,大聲道︰「那我們倆還在這閑聊什麼,趕緊通知地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