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定下了第二天去學院城找卡娜後。公孫羽帶著麗絲走出小樓。來到院子上,打算抽空指點一下麗絲的劍技。
麗絲的劍技,最基礎的部分來源于卡娜的傳授,不過那些劍技實在太簡單了,根本無法發揮出她現在的大劍師實力。
她現在主要修煉的劍技自來源于《焚天寶典》。這本秘籍公孫羽曾經詳細過,當時他的實力還只是先天境界,就已經能夠很清楚的理解上面所述的功法及劍技。現在公孫羽結成了元胎,眼界自然又不同往日。更何況隨著神識的成形,公孫羽的境界、分析能力、觀察能力等更是程幾何倍數增長。
他先是讓麗絲從把她掌握的劍技,從簡單到復雜,都一一演練了一遍。
只是看了一遍,公孫羽當場就給了詳細的建議,還在腦海里給那些劍技做了一些完善。
當然,公孫羽並沒有把劍修的特點融入那些劍技,甚至連他所知的世俗武林人士修煉的劍法,都沒有加入。畢竟這是兩個不同的系統,既然麗絲學習的斗氣,以及劍士的技能,自然還是沿著劍士的軌跡,繼續學習下去。而公孫羽做的指點,也只是從最近接觸的那些高手身上得到的啟發。加入了那些高手運用斗氣的方法而已。
麗絲因為火靈之體被完全激發,修煉斗氣的速度自然是一日千里,但畢竟修煉時日較短,劍技這種修要大量時間練習和領悟的技能,卻不能一蹴而就。這方面比起斗氣修習來講,麗絲就差強人意了。
一天下來,那十幾套麗絲目前能夠修煉的劍技,從低到高,都施展了好幾遍,而公孫羽則是從頭到尾,更是把它們做了不小的改動,使得更適合麗絲修煉和掌握。只是大半天的時間,麗絲的實力就算是與她的修為齊平了。
期間,卡費一直忙于在外府接待那些來訪的貴族,一直沒有出現,午餐及晚餐都是僕人直接送到的小院這邊來。
直到夜幕降臨,公孫羽見麗絲該掌握的都已經差不多了,只差對敵經驗以及火候而已,就讓打算讓她去修煉,以繼續鞏固大劍師的修為。
正在此時,麗絲還沒走的時候,忙碌了一天,有些疲憊的卡費卻帶著碧藍大公走了進來。
公孫羽這才想起,碧藍在上次從沙林大公的晚宴離開之後,曾經說過會抽空來訪,也想到了卡費提過的,碧藍可能的目的。
麗絲還是第一次見到碧藍大公。雖然她早已經知道後者的傳說,更是她崇拜的偶像。但真的見到本人的時候,麗絲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
待見到同為她與卡娜偶像的碧藍大公,竟然會以低姿態來拜訪公孫羽,她心里反而騰起一股叫做驕傲的情緒,無端端小臉興奮地有些發熱。
幾人打過招呼,進了公孫羽居住的小樓內。麗絲早已收好了長劍,端來茶水。
三人先是閑聊了一陣,碧藍大公卻始終沒有聊到正題,好幾次更是欲言又止。
幾次之後,卡費有所悟,突然起身說聲︰「你們慢慢聊吧,外面還有不少客人,我去招待一番。」
卡費非常明白碧藍這次前來的目的,也不想打擾兩人傾談,況且看碧藍大公每次欲言又止,不知道是否因為他這個外人存在的緣故。
碧藍大公所問,其實對卡費也有好處,畢竟他也已經是大劍聖,如果一切順利,幾十上百年後。終有一日,也還是會遇到沖擊神級境界的問題。不過,畢竟卡費還只是剛剛突破,此時新境界還沒有來得及花時間很好的適應和鞏固。
公孫羽雖然在已經提醒過他,只是卡費最近事情太多,剛被授爵為大公爵,後來又是因為的公孫羽的事情,不得不忙于周旋那些貴族,卻是耽擱了不少時間。
見卡費告辭而去,公孫羽也讓麗絲退了下去。
房間內只剩下碧藍與公孫羽兩人。
稍微沉默一陣,碧藍才開口了。
「公孫先生,我此次前來,是想向閣下請教一些修行上的一些問題,希望閣下能夠成全。」碧藍大公終于轉入正題,清冷的雙眸,帶著濃濃的期待望著公孫羽。
公孫羽隨意點頭說︰「指教不敢當,就當做共同探討好了。」
他謙虛的說法,碧藍大公听來自然不會當真,反而起身很鄭重的向公孫羽行了一禮,才接著說道︰「碧藍自二十年前,自覺進入大劍聖巔峰,偶爾靈光閃過,也可以窺見神級境界的一絲奧妙,但卻似乎被層層濃霧籠罩,無論如何參悟修煉,也始終無法再進一步。而且,每次想強行閉關破開濃霧的時候,總是心煩意燥。就像能夠提前預知,強行沖破的結果最後就是無法成功。甚至都會失敗甚至導致爆體。不知道先生認為碧藍現在的情況,是屬于火候未到的正常情形,還是應該算是走入了岔道。」
公孫羽在第一次見到碧藍的時候,就猜測她修煉的功法非同一般,能夠讓還沒有凝聚神之心的劍士保持如此年輕的狀態,自然是非常奇妙。想來,碧藍之所以沒能沖擊神級,應該與她所修煉的功法有莫大的關系。
想到這里,公孫羽略微沉思了一下,說︰「你的情況頗為特殊,我雖然有些想法,但一時卻不敢斷定。碧藍大公,你能否讓我診斷一番?」
雖然公孫羽心里判斷碧藍的情況,也有幾分把握,但這大陸畢竟不是修真界,原來的知識及經驗不一定有用。
碧藍大公疑惑說︰「診斷?不知道先生要怎樣診斷呢?」
公孫羽說︰「只是把一下脈,了解一下你體內斗氣的情況,好對你所修的功法有些了解。」
這所謂的把脈,與治病救人的把脈有些不同。公孫羽只是想了解碧藍的斗氣情況,看她修煉的斗氣屬性,以及現在的火候。先弄清楚她所謂的不能沖擊神級境界,到底與自己猜測的想法是否有什麼不同。
碧藍雖然不知道診斷的意思,更不知道把脈又是指什麼。不過卻按照公孫羽的提示。伸出右手,把衣袖卷起,lou出半截潔白如玉的手臂,輕輕擱在身側的茶幾上。
公孫羽就像與人治病的中醫一樣,食中二指輕輕搭在碧藍如玉般晶瑩手腕上。
幾分鐘後,公孫羽收回手指,說︰「你的情況我大概了解了,你的情況確實與你所煉功法有莫大關系。按理說,你現在體內的斗氣,經過幾十年的凝練,非常精純。質量等級也非常高,已經完全達到了可以凝聚神之心的境界。不過,有一點你卻是搞錯了……你的斗氣性質,並不是普通常見的那些水、火、風、土、金之類的元素體系,而是冰系,並且是特殊的冰系。」
碧藍收回擱在茶幾上的玉臂,皺眉說︰「冰系我知道,可是為什麼說是特殊的冰系呢?」
公孫羽想了想,沒有直接解釋,而是奇怪地問道說︰「碧藍閣下,傳你修煉方法的師父,沒有跟你說過你這功法的不同之處?」
碧藍明顯一愣,她搖頭說︰「我修煉功法並非由人而傳,而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獲得記載了修煉方法的卷軸。我就是根據上面那卷軸記載,從頭開始修煉。修煉過程,我並沒有得到其他人的教導。」
原來是因為奇遇,得到前人修煉者流傳的秘籍,怪不得碧藍能夠修煉到如此境界,卻因為沒有師長指點,卻也只能一直停留在這境界。
公孫羽點頭說︰「原來如此!這百年來你都一直在世俗中吧?」
碧藍大公點點頭,詫異說︰「是的。我一直在王國中,並沒有離開,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剛才公孫羽雖然只是簡單地搭了搭脈,其實感知早已經通過經脈透進了碧藍的體內。雖然並沒有怎麼窺視,但卻從她體內流動的斗氣中,了解到了她修煉出來的一些特性。
碧藍大公修煉的功法帶著濃厚的出塵氣息,不帶一絲他曾經所見的劍士那般的鋒芒畢lou,攻擊力不是很強,但卻非常大氣而且飄逸。
這與公孫羽在修真界時所知的那些避世而修的一些道家門派類似,他們講究出世入世,或者清靜無為。
碧藍所修的功法,雖然還是斗氣,但似乎與這個世界追求最強戰斗力,一往無前的劍士體系完全背道而馳。這令公孫羽非常奇怪。
公孫羽想了想後,才說道︰「如果是其他修煉者像閣下一般,一直停留在俗世體會世情、人心,並且不斷挑戰強者。不但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而且對修為境界的提升確實有不小的幫助。但是,你的情況卻是不同。你修煉的乃是出世之法或者說是清淨之道,如果長期在俗世中修煉,純淨的心靈反而容易被塵世所沾染,原本圓滿通透的靈覺更是被渾濁之氣束縛,不再能夠輕易見到本心。」
「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去人煙罕至的山林,避世修煉一段時間,待你的心靈恢復到晶瑩通透,不待任何人間煙火之境,就可以一舉突破到神級。那時候,你即使再次回歸人世,就不會受到任何沾染,反而這滾滾濁世,會成為閣下繼續進步的絕好歷練場所。」
這段話令碧藍大公陷入深深地沉思之中,她身上原本清冷的氣息,突然翻滾不息,偶爾還有夾雜著一絲令人難安的灰色能量。
這些灰色能量肉眼不可見,但在公孫羽的神識掃描之下,自然無所遁形。
見了碧藍身上這種情形,公孫羽對自己剛才所說自然確定無疑。
那些灰色能量溢出之時,碧藍大公心神有些震動。似乎她自己也有所覺察,眨眼功夫,那些灰色能量慢慢被碧藍大公身上的精純清冷氣息排除體外。
直到感覺有些身體有些飄忽,碧藍大公才有些明悟,她檀口輕開,略帶激動的情緒說︰「閣下所說果然很有道理。我修習的功法是得自一個精靈族強者的傳承,怪不得精靈族很少有人出現在世俗大陸,一直在精靈秘境修煉,原來是這個道理。謝謝閣下的指教,碧藍決定明天就向王室辭行,進入深山密林修行。」
公孫羽一笑,點頭說︰「如此最好!你的斗氣修為完全到了可以凝聚神之心的地步。現在欠缺的只是心境。只需要花上幾年時間,感悟天地至理,多與花草蟲魚,飛禽走獸溝通交流,化去精神世界被世俗沾染的雜質氣息,然後收斂凝練心神。只要火候一到,再次沖擊神級,一定能盡全功。凝聚有形神之靈,自然可以拖胎成就真正的神之境。」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