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神醫死不承認,白逸清還欲多說什麼,余飛在一旁攔住︰「既然王老爺子不肯透露真實身份,我們也不便再多問,不過,我們返身前來找您,的確是有要事相請教。」
「我說了嘛,你有啥子事就盡管講,我要是曉得肯定會告訴你撒!」王神醫顯得有些不太耐煩了。
「是關于鬼界的事!」余飛說著,便將鬼道中人、九幽冥王、九幽冥教、玄冥神石等等事兒一股腦地都說了出來。
王神醫很認真地听著,臉上的神色也變得越來越嚴肅,當余飛說到鬼道中人將鎖龍冢中的幾十條黑龍弄走的事時,王神醫忽地站了起來,驚道︰「什麼!?他們居然破了舜皇鎖龍陣!」
說這話的時候,王神醫字正腔圓,全然沒了之前的川北口音。
「原來王老爺子也知道這舜皇鎖龍陣!」見王神醫終于露出了破綻,余飛嘴角顯出了一絲微笑,心道︰「這回你總不能繼續裝傻了吧。」
誰知王神醫卻又立刻轉作了一副笑臉,憨笑道︰「呵呵,我咋子曉得啥子舜皇鎖龍陣哦!還不是听你講的嗦!不過你講的這個故事還蠻精彩滴,我都听得投入,你繼續講嘛,他們破了舜皇鎖龍陣之後,又咋子了呢?」
「我靠!」余飛差點沒暈過去,他說了已經一個多鐘頭,口水都差不多說干了,合著這位老爺子一直都是在當听故事呢!
羅子已經有些惱了,上前說道︰「我說老爺子,現在人間可是即將面臨一場浩劫,你他媽到底還要裝傻到啥時候呢!」
王神醫抬頭望著羅子,愣愣地反問道︰「啥子人間浩劫?你莫嚇我哦!」
「你……」羅子再次無語了。
「老爺子,我們就是想知道,這些鬼道中人弄走那些龍的目的,究竟會是什麼?」余飛也不想再跟王神醫繼續兜圈子了。
「這個……我咋子曉得哦,難道他們想吃龍肉?對了,我听說龍肉吃了很補元氣!而且還可以延年益壽!」王神醫一本正經地說道。
大家已經徹底要抓狂了,若這王神醫真是在裝傻,那未免也太能裝了吧。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見始終都問不出一個子丑寅卯來,大家也沒辦法,總不能逼著他說吧,再說了,又或許是大家看走眼了,他其實真的只是一位深山采藥人呢!于是眾人也只得起身告辭。
一行人剛剛走到屋門口,王神醫卻又忽然開口喊道︰「先等一下!莫急到走嘛!」
大家還以為王神醫改變了主意,願意跟大家說些什麼了,趕緊轉過身來。
誰知王神醫卻掏出來七包用黃紙包著的藥材,並指了指坤元子說道︰「我看這位老先生氣色有些不好,估計是受邪氣侵體所致,所以這兩天在山上的時候我就順路采了些草藥,一回來就配制好了,你們拿回去,每隔七天煎服一包,每次煎服都得是子時三刻煎藥,寅時三刻服用,待吃完這七包之後,基本就能驅除他體內的邪氣了!」
余飛接過王神醫遞過來的藥包,有些哭笑不得,究竟是這位王神醫在裝傻還是大家真看走眼了呢!若他真是一位修為已入化境的高人,不可能連坤元子的飛僵之身都看不出來吧。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著實讓人費解。
一行人告別王神醫之後,便坐上了仍在村子里等著他們的越野車,前往博新文在廣元市為他們安排的酒店住了一晚,並在第二天一早便趕回了深圳。
回到家後,余飛將王神醫給坤元子開的藥扔給了他,笑道︰「道長,你就拿去驅驅邪氣吧。」其實在路上余飛好幾次都想把這幾包藥給扔掉,不過終究還是留了下來,畢竟王神醫是開給坤元子的,要扔也得由坤元子扔才是。
白逸清在一旁調侃道︰「老道一身的邪氣,是該好好驅驅啦!」
坤元子瞟了白逸清一眼,倒也並未駁嘴,畢竟白逸清說得也是事實,他既是飛僵之身,自然是一身的邪氣。
坤元子默默地低頭盯著手里頭的那幾包藥,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道長你在想啥呢?」余飛覺得有些奇怪,他原本以為,坤元子拿到這幾包藥後,應該會不假思索地立刻便將其扔掉。
「貧道在想,這位神醫是不是看破了我的飛僵之身!」坤元子抬起頭來,緩緩地說道。
余飛听了笑道︰「呵呵,怎麼可能呢,他若是當真識破了你的飛僵之身,又何必多此一舉,還給你開這些驅邪的藥呢。」
「這些藥,對貧道或許還真有些用處。」坤元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什麼?」听坤元子這麼一說,余飛不免有些吃驚。
白逸清在一旁提醒道︰「我說老道,你該不會真想用這些藥來驅邪吧,你可是一身的陰煞邪氣,倘若這些藥真能驅邪,那必定也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傷害。」
坤元子長嘆一聲「唉!你們有所不知,貧道畢竟是飛僵之身,嗜血始終都是本性,貧道一直都在擔心,若是有朝一日這嗜血魔性一旦失控,恐怕會禍及旁人。而這位王神醫,貧道總覺得他並非凡夫俗子,他既然給貧道開了這些藥,說不定其實是驅除貧道嗜血魔性的方子呢?」
「道長你的意思,你想試試他開的這幾服藥?」余飛有些不敢相信。
「老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萬一這些藥……」
還未等白逸清說完,坤元子打斷了他的話︰「你所說的貧道不是沒有想過,貧道只是在想,若這幾服藥果真只是一般地驅除邪氣之用,貧道即使服食了也不過是傷些元氣罷了,但若真能驅除貧道的嗜血魔性,那可就去除了貧道的一塊心病吶!」
說到這,坤元子抬頭看了看余飛和白逸清,見他二人都不說話,又繼續說道︰「再則你們想想,若真是普通的驅邪藥,這位王神醫為何還指定了必須得子時三刻煎藥,寅時三刻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