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可能?」李榮首先反應過來,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目瞪口呆的看著石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自己的手掌也不過是一公分左右,武徒四重天的自己也只不過能夠印上掌寬!一個武徒二重天的家伙,體內元力怎麼可能是自己的五倍?!
裴催被李榮的聲音驚醒,顯然連自己都沒有想到元力竟然如此之多,不過很快,裴催反應了過來,自己元力根本不可能這麼醇厚,能比李榮稍多已經不錯了!
「嘎嘎,貝爺造成的效果如何?」龍貝洋洋自得的聲音在裴催的鬧中響起。
「出風頭很好啊?!」裴催多少有些無奈,兩年前自己風頭出盡,兩年來這些風頭成倍的返還了回來。裴催從心里不願意如此張揚。如此效果,說不是自己造成的,顯然沒人相信。裴催索性閉嘴,冷眼看著頓時喧嘩起來的練武場。
一石落激起千層浪。整個練武場瞬間炸了鍋。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裴催。一拳將石塊打穿不是沒有,昨天教習官用爆裂拳就將石碑打穿,可是那時元氣的作用,從來都沒听說過元力可以擊穿石碑!
「這就是你說的兩年元力沒有絲毫進展?」剛剛談論的少年咽了口唾沫,轉頭看向同伴問道。
「我,我怎麼知道?所有人都這麼說。」這人同樣震驚的無以復加,說話都有點兒顫抖,看著石碑上醒目的兩個掌印,艱難的咽了口唾沫,苦笑著說道。……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李榮情緒有些失控,「你不是已經廢了嗎?怎麼可能元力如此醇厚!」
裴催扔給李榮一個嘲弄的神色,轉身就走。
「裴催,你不能走!」
「李榮,叫我干嘛?」裴催轉頭,看著李榮臉笑皮不笑的問道。
叫住裴催之後,李榮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理由留下對方,不由得臉色憋的紅紫。許久憋出來一句話︰「我要和你決斗!」
「白痴!」裴催嘲笑一聲,不理會對方,抬腳就走。
「呀!」李榮大怒,大吼一聲,掄起拳頭就向裴催砸去。
‘ !’沉悶的聲音響起,裴催的右脊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裴催踉蹌撲倒,好在前方人多,止住了去勢。
周圍的人一看,頓時就是一驚。德體武館對私斗懲罰極其嚴厲。和李榮過來的少年趕忙拉住裴催,然而盛怒之下的李榮根本不理會別人的勸說,直接撲向裴催。此時裴催也已經轉過身來,臉上一副憤怒的樣子,推開眾人就要出手。眼見場面逐漸的混亂起來,裴催的眼中興奮一閃即過。
沒有人注意,一個淡淡的虛影悄悄的從少年的下面接近李榮。
教習官的到來使得混亂的場面並未持續多久,事情很快平息下來,教習官看著一個四重天,一個三重天就可以打穿石碑,出奇的沒有追究雙方的責任。
太陽東升,陽光灑向大地。陽光將山石的影子拉的很長,在山頂的巨石之上,一個盤膝而坐的身影如老僧一般入定。直到太陽到了頭頂,身影仍然一動不動,遠遠看去就像一尊雕像。這個身影,正是裴催。除了每日必須的飲食之外,裴催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半個月的時間。上次將李榮的通氣丹盜走之後,裴催並未服用,如果沒有突破的跡象,即便服用也沒有任何效果。听聞李榮回去發現通氣丹被偷走,氣的大發雷霆,裴催的心中痛快異常。李榮在追問無果的情況下,事情不了了之。龍貝預計的情況並未出現,原本認為裴催肯定吃很大的虧,沒想到當時的場面太混亂了,以至于裴催僅僅吃了一拳,龍貝就將通氣丹搞到了手。
中午來臨,裴催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暗自嘆息一聲。今天凝聚元氣又失敗了!早在半個月之前,裴催在最後一顆松孔丹的幫助內的元力達到了巔峰。然而半個月以來的努力均付諸東流,讓裴催有些心煩。
「你這樣的狀態,即便服用了通氣丹,效果也不大。治療你母親暗疾的湯藥里還缺少一樣,不如直接去山里搜尋。」龍貝從牙釘中冒了出來,懶洋洋的說道。
「藍竹草?這幾天不是一直尋找,可惜周圍的大山之中根本沒有。」裴催苦惱的一笑,現在所有的事情都不順利。
「那我們就進入深山之中。藍竹草並非難找,而是因為周圍近鄰人煙,即便是有,也早已經被采摘了。如果預料不差,深山之中應該很多。」龍貝慵懶的說道。
「深山之中?」裴催的眼神一擰,抬頭看向遠方,目力所及,山壑林立,山峰層出不窮。
「听人說過,山中異獸縱橫,別說是我這樣的武徒三重天,即便是武尉也討不到好處。現在深入大山之中,豈不是找死?」裴催苦笑道。
「狼崽子,你忘記貝爺是干嘛的了?小小的異獸怎麼會放在眼里。只要你敢去,貝爺橫掃整個山區!」龍貝陡然來了精神,翹起脖子說道,看向遠方的山脈,蠢蠢欲動。
「滾!相信你?老子還不如相信砍下來腦袋還能活命!」嘴上雖然這麼說著,裴催卻是對山里有些向往,先不說需要找到藍竹草,除了禹都之外,裴催還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在這未知的世界上,除了孤寂之外,就是濃烈的好奇。
「小兔崽子們,你家貝爺來了!」龍貝嘎嘎怪笑道。兩人相處一個多月的時間,對彼此的性格都非常了解,一個微弱的眼神就能夠知道對方心中所想,這次也不例外。
隨著年終探親假的來臨,武館之中對學員的管制也松懈下來,裴催只是和武嫣簡單的道別之後,就踏上了搜尋藍竹草的道路。山勢陡峭,山林密集,裴催行進的速度極其緩慢,直到第四日的時候,裴催站在山頂之上才看不到禹都的影子。四日以來,裴催每天白天趕路,晚上修煉,仍然嘗試凝聚元氣,可惜都是以失敗告終。第四天的傍晚,龍貝第一次出現警惕的神色。
「小心一些,附近有打斗!」龍貝的小眼楮虛眯道。
就在此時,裴催也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兒從樹林的東邊傳過來。裴催轉身欲走,目光卻是一頓。在樹林的東方,有一株藍色竹筍狀的小草在寒風中搖搖欲墜。龍貝顯然也發現了藍竹草,看向裴催,一人一獸四眼相對,兩者同時點頭。藍竹草並不罕見,能在寒冷的冬天保存下來的並不多,四天以來,走過了百余里的路程,連影子都沒有看到。再搜尋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找到。
裴催小心的將身體移了過去,伸手將藍竹草從地上拔了下來。就在此時,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一個沾滿鮮血的手掌猛然拉住裴催的手腕。嚇得裴催差點兒驚呼出來。
抬眼望去,一個魁梧的青年躺在血泊之中,青年臉色蒼白,眉宇間濃濃的死氣纏繞。就在裴催想要掰掉對方雙手的時候,對方將一個湛藍色的吊墜拿了出來,緩緩的開口道︰「將此物送給禹都王家,比有重……」
青年話未說完,直接斷了氣。
「怎麼辦?」裴催頓時有些慌神,開口問向龍貝。
「走!這人顯然是逃出來的。敵人可能很快就找到這里。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龍貝毫不遲疑的說道。
聞言,裴催甩掉對方的手掌,抓起吊墜就向山林里奔去。跑了半柱香的時間,裴催才停下來。陡然發現龍貝並未跟來,頓時有些焦急起來。就在此時,龍貝瘦小的身體卷著一個包裹飄了過來。
「這是什麼?」裴催楞了一下,問道。
「那死人的東西。回去再看。那人的敵人已經發現他了。只要堅持到天黑,應該就能逃過一劫。」龍貝有些氣喘,顯然卷來這個包裹非常吃力。
裴催也沒有再問,背起包裹就向著山下跑去。奔了足足半個時辰,裴催感覺對方不可能追自己這麼遠,就停在一棵大樹之下,精神放松下來,裴催才感覺到疲憊。濃濃的困意襲來,就在此時,樹林之中異響突起,嚇得裴催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股龐大的氣息猛然出現在裴催的頭頂,裴催仰頭望去,頓時就是一呆!只見一個巨大的蛇頭從樹上垂了下來,細長的舌頭外吐,幽綠的眼楮死死的盯著裴催。裴催的頭皮一炸,冷汗直流。
「完了!竟然是紫靈莽!」裴催心中暗驚,就在此時,紫靈莽腰粗的身體盤旋而下,看似笨拙,速度卻是極快。猙獰的大嘴張開,細長的毒牙上寒光一閃。
「還不退開!」龍貝瞪了發愣的裴催一眼,惱怒的吼了一聲。
裴催渾身一顫,剛欲要跑,卻發現自己的小腿已經被蛇尾巴卷住了。
「貝爺在此,你這小畜生也敢造次!」龍貝的身體急速放大,眨眼間就和紫靈莽身體相差不多,怒吼一聲,龐大的威壓自龍貝的虛影之中散發而出。
紫靈莽明顯很畏懼龍貝,卷著裴催小腿的尾巴猛然一抽,蛇頭卷著樹干盤旋而上。
「快走。這個蠢貨只是被我嚇走了。等它緩過來神,我們都要完蛋。」眼見紫靈莽逃到樹林之中,龍貝的身體瞬息縮小,疲憊的卷在裴催的脖子上,焦急的催促道。
裴催不顧的多想,轉頭就跑。奔跑之中,隱隱听到樹林之中傳來惱怒的嘶鳴聲,顯然紫靈莽發現自己被騙了。直到奔出一個多時辰,隱隱能夠看到禹都的輪廓,裴催才停了下來。此時的裴催體力嚴重透支,喘著粗氣,看著後面沒有了動靜,頓時放松了下來。裴催只感覺眼前一黑,一頭栽在地上。
裴催被一陣冷風激醒,身下一片狼藉,顯然是體力嚴重透支,自己昏死過去之後吐的。稍一動身,全身酸疼。龍貝已經進入牙釘,裴催辨別了一下方向,向著禹都奔去。兩個時辰之後,裴催躺在溫泉里,清洗了一上的髒污,神情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這,這是元氣?」裴催盤膝而坐,剛剛開始修煉,就感覺體內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流動,裴催一驚,頓時大喜。從衣服中掏出通氣丹,直接灌入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