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解放,片片星屑飛起,朗基努斯膝蓋以下化成了輕煙。
「掩護,我的時間不多。」
有些愣神的望著突然之間強勢起來的女人,東辰緊緊手中利刃沖了出去。時間不多?時間不多就弄死他們。
軍中殺劍,一式劈斬
殺!
一往無前,舍無其誰,要的就是這份霸氣。
給我,去死!
蒼狼狂奔,他不得不奔。說奔是好听的,其實他就是在逃命,繞著薩弗列格和亞瑟王逃命。
兩個打生打死的強者身旁圍著一群蒼蠅,這本來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只要揮揮手,什麼蒼蠅臭蟲全都化為灰灰。可是,東辰不是蒼蠅,東辰的速度夠快,人也夠狠。
每當被人逼到死角,東辰就開始玩命。
如果沒有另外一人威脅,不管是薩弗列格,還是亞瑟•希伯萊都可以付出些許代價將東辰滅了。但壞就壞在,彼此正在戰斗。
指望對方講騎士精神不動手?
那純扯蛋。
至于兩方聯手先把東辰殺了?
想法很好,但不現實。已經交上手的兩人根本不可能相信對方,萬一對方捅刀子怎麼辦?
詭異的戰況造就了詭異的事。這份奇異的戰斗場面究竟要持久多久,誰也不知,畢竟薩弗列格和亞瑟王不可能全心全意的拼命。而東辰再拼命也弄不死人,焦灼的戰勢如果沒有意外,肯定會持續很久。雖然不大可能像先前薩弗列格獨斗文森馬特那樣打上兩天,但也不會太短。
朗基努斯正是看明這些,才決定提前拼命。
時間不等人,他也該回去了,女人的身體雖好但他是男人。
貫穿時空之槍,必中•朗基努斯
長虹貫日,風華絕代。這一槍,歲月為之歌唱,時間為之停頓。
一槍三人,最終解放的朗斯努斯釋放了所有。
「這,就是命運。」漸漸消散的朗基努斯滿意的微笑回眸。
論能力,他比不上亞瑟王。論武力,他比不上薩弗列格。但論起拼命,兩位王者都不如他。
他是誰?
他是朗基努斯,是屠神之人,是親手刺穿父之胸膛的人。
他是一個小兵,是一個本該默默無聞,平凡到死的小兵。一個本該消失在滾滾歷史洪流,微不足道的小兵。
一次機遇改變了他的一生,沒有信仰的朗基努斯刺出了無畏的一槍,他的眼楮從此有了光明,他的心靈從此有了寄托,父的光輝籠罩著他。
但是,朗基努斯並不信仰父,听起來很古怪,可是事實確實如此。
身為英靈,朗基努斯見過太多,所謂的父也不過是人們的信念,而這種信念往往會被有心人利用。
教堂是世間最聖潔之所,也是世間最污穢之地。
那里有聖潔的人,也有邪惡的鬼。
朗基努斯信仰的只有自己,他把自己的名字賦予手中長槍。
這一槍,即為永恆,即為信念。
三道血箭飄飛,片片星芒灑落,東辰呆呆的立在半空,茉莉花開,小鬼頭歡笑歸來。
「哥哥,茉莉喜歡你哦。」嬌小的身子向前一傾,輕輕一吻,小鬼頭吧唧吧唧嘴,臉蛋羞紅的眯起雙眸,俏皮的刮刮臉頰︰「要好好照顧安妮哦!別了,我的初戀。別了,我的愛。父王,茉莉來了。」
呆愣伸出的手掌點點星芒環繞,風雨一侵,消失無蹤。
「朗基努斯,本王不會放過你,你等著。」轟然炸裂,失去鞘盾的亞瑟•希伯萊無可奈何的步了茉莉後塵化星而去。
月華閃亮,蒼狼昂首一聲悲嗥,仰面跌落,死的無比憋屈。也許他不應該來,不應該參加這場擁有古怪能力的對決。
嘯月天狼,在月圓之夜身隕,是諷刺?還是歸宿?
薩弗列格不可一世的表情驟然凝固在,朗基努斯之槍破邪誅魂,對他這種陰暗的生命傷害極大。但他沒死,身和骸骨,半人半鬼。身為鬼的一面被聖槍重創,身為人的一面卻救了他一命,正好和先前文森卡特星將造成的傷勢相反。
兩相交疊,薩弗列格雖生亦死,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不甘,不願,憤恨的目光盯住東辰,處于地階顛峰的薩弗列格干出了一件他以為永遠不會干的事。
點燃神火,登基加冕。
一步邁出,成則生,敗則死。
僅剩的半截骸骨權杖悄然粉碎,一顆璀璨奪目水晶頭骨浮在身前,東辰雙瞳當即一縮。
瑪雅水晶頭蓋骨!
修長的手指按住腦門,東辰深深吸了口氣,眼前的家伙要干的事情東辰清楚的很,因為那事他干過。
身和水晶頭蓋骨獲得靈魂之力。眼前的骸骨帝王,無疑是想拼命。
薩弗列格不是幽靈,也沒有哪個幽靈會像東辰踫到的那個胖子一樣,幫薩弗列格這不人不鬼的東西融合。因此,薩弗列格的失敗可以遇見。
等著他死?當然是最簡單的做法。可是既然見到,東辰自然不願輕易放棄。
拿下它!
瞬間決擇,左手前探,湛藍暗紅的鬼爪一把抓住水晶頭蓋骨。
雙目暴睜,一玩味,一犀利的目光在半空對撞。
薩弗列格牙關緊咬,整個靈魂都有種月兌體而出的怪異感。
東辰也不好受,和一個地階強者拼命,純屬找不自在。
貪心不足蛇吞象。東辰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了代價,只是原本應該絕望的東辰卻在笑,狂笑,為什麼不笑?薩弗列格殺機四溢的盯住東辰,為這一天他等了無數年,為這一天他放棄了所有。
身和骸骨,放棄人身,為的就是成為使徒。只要成為使徒,他就將擁有新的身體,擁有不死不滅與星球同在的強大身體。
所以,今天東辰必須得死。拼盡一切的薩弗列格雙眼火光暴燃,靈魂波動一浪高過一浪。
風雨飄搖,月上中天。
索拉卡•泰隆吐出口長長的廢氣,看著時鐘走過最後一秒,在操控台緩緩輕點的手指忽然頓住。
十二點到!
沒有聲音,沒有響動,從海底發出的烏芒,瞬間吞噬了一切。水,魚,連同整座島嶼一起化為虛無。
隆隆巨響,空洞的海浪砸落,水柱沖宵,一身長袍飄逸的人影立在雲端,白皙的手中,半開的古制聖經沙沙作響︰「新生還是毀滅?第八使徒,詛咒的命運永遠不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