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間袋中掏出的scv工程機甲,在短短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建造好了營地,抬頭瞅著天空中的旋渦,一干人等的心里都有些沉悶,那個鬼地方就是通向異界的門戶,說句實在的,如果不是沒有第二條路,任誰都不會選擇進去。
先膠出來的那群怪物有多強大,沒有人會不清楚,而現在為什麼沒有第二批支援?誰也不知道,妄加猜測都是白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這件事情有多詭異。
按照經驗,但凡這種模不清頭腦的事情,聰明人都不會亂踫。可是被當成炮灰的士兵不得不來,而準備放手一搏的豐收之谷,干脆做的無比買賣。
反正有炮灰擴墊底,事情不好跑路就是了。至于事到臨頭,跑不跑得了,東辰從來沒想過。有些事情瞻前顧後顧然不錯,但往往卻會喪失機會。豐收之谷的家業已然遇到瓶頸,不抓住這次機會,只會被城市壓迫。等到蟲子解決,大家只能守住那片地盤終老。
不突破,兀寧死!
大仇不報事情不完,哪有閑心享輕福?
「娜可,被遺忘者那邊怎麼樣?」
躬立的身體一顫,抬起眼眸的少女露出了微笑︰「主人,反特質發射器已經成功建立,我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等待。」
「這麼久?」超出預計的時間有些麻煩,東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娜可可憐的吐了吐香舌︰「陸地不比天空,想要低空飛行需要時間。」
「我知道了。」心里思索幾番轉過身形,瞅著遠方聳立的高台,東辰微微眯起眼眸︰「通知下去,探索隊明天出發。」
「是!」一個立正身影模樣,看著娜可消失的空地,東辰長長的呼出口悶氣,想要消滅蟲子,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即使它們已經殘廢,也不是能輕易擺平的玩意。預備的核彈頭看似給力,可想要正中目標卻需要花番心思。
在核彈爆炸以前,那只是個會飛的把子,以蟲族老家的防空力量,絕對不會給它爆炸的機會。要不要換個近點的目標?
想想巨大的谷地深處,再想想那些接連天地的節肢巢穴,東辰一點把握也沒有。
那里的地盤太大,大到這次帶來的武器根本不夠。如果換枚大些的家伙到是可以,但自己等人怎麼辦?
毀滅武器會帶來什麼,西多夫已經私下里千番叮囑,那種東西絕對不能使用。說起來,自己這次也是冒險。
抬頭昂望高空,瞅著不住旋轉的昏暗,東辰微眯的眼里閃過兩道神光︰「那里究竟有什麼?」
午夜放晴,星斗不見,哭嚎的陰風亂過荒原,溝壑間露出的火紅映的周圍紅彤彤的駭人,那種令人心悸的顏色任誰見了都會汗毛倒豎。狂風吹過,卷起的風沙啪哩 啦跟爆豆似的響個沒完,站岡放哨的衛兵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里的畏懼越發不安。
「你說這鬼地方咱還要呆多久?」城市防御罩毀壞,自由之都變成了荒地,但再怎麼荒涼也比這強。
听著同伴充滿怨恨的話語,心里同樣不甘的士兵嘆了口氣︰「別抱怨了,事情怎麼樣你又不是不清楚,咱能活著就不錯了。」
「我他碼的就是受不了這份窩囊氣。」狠狠咒罵一句,臉色抽搐的士兵緊了緊手中的能量步槍,冰涼的握把給了他繼續吐槽的膽色︰「你說事情又不是咱惹下的,憑什麼咱們就要倒霉,當官的想過好日子,那是他們的事,跟咱當兵的有什麼關系。」
「小聲點,不想活了。」見同伴把事情往頂頭上司身上推,心里發顫的士兵趕忙阻止︰「咱們平民老百姓又左右不了別人,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讓人听了,還不得麻煩。」
「切,有個屁的麻煩。」說歸說,做歸做,脖子使勁縮緊的士兵,小心的左右看看,發現附近沒人,才壯著膽子又罵了一聲。
瞅著同伴色厲內荏的鳥樣,勸話的士兵搖了搖頭,心里清楚,他也就是發泄發泄,真要踫到上面的家伙,還不是慫貨一個。想想,這還真叫他們的悲哀。
當兵的,哪有那麼多主見。上面一發話,下面不就得跟著做。
叛變,叛你碼的變!
清晨陽光破曉,哨崗兩番交班,薩爾瑪迎著冰冷的晨風,凝視著為同伴送行。被分派出去探索的士兵眼神迷茫的盯住地面,氣氛壓抑的似要凍結。
好久……才有一個家伙抬起頭來︰「老大,兄弟先走一步,如果您能活下去,替我照顧家人,拜托了。」
一躬到底的身子怵在面前,心里發苦的薩爾瑪重重的點了點頭︰「別說喪氣話,活著回來。」
「我會的。」得到保證,緩緩直起腰桿的士官紅了眼圈,其它士兵互相瞅瞅同時鞠了一躬。
晨風吹過,隊伍遠行,默默眺望的東辰收回目光,瞥了身旁落後半步的薩爾瑪一眼︰「他們都是好兵。」
「不,他們都是我兄弟。」能被派出執行任務,自然不是孬種,別看如今還剩將近四十萬部隊,但真正能派上用場的,還不到五萬。此次出去執行探索任務的士兵,都是千挑萬選的存在。沒有一個不是讓人放心的角色。但正因為如此,薩爾瑪才感到心痛。
蟲族不同人類,想打探他們的情報,靠的不是設備而是人命。
天生的復眼和潛地的本領,足以讓任何精明的哨探抓狂,一不注意就會妄死,誰也不敢保證,下一步會不會踩進地刺陷井,被破土而出的節肢利刃穿成葫蘆。同樣也不敢保證,會不會被觀察入微的眼蟲發現。
只要想想這次的任務目標,執行任務的士兵就明白,恐怕活著回來的人不會有幾個,十不存一都是輕的。弄不好,誰也不會回來。唯一能留下的,只有用生命探索過的路途,憑此為後方部隊提示危險。
「伯爵大人,我們時間不多,希望您的後手不要太慢。」擲重提出意見,薩爾瑪眼里閃過莫名。把性命拖付給瘋子,誰都不會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