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顯戲謔的話語在空曠的納格蘭大草原上幾經起伏,定定立在半空的惡魔獵手雙翅突定,正當東辰以為事情可以結束之時,意料之外的變故陡然發生。
魔氣,無窮無盡的魔氣,仿佛無盡之海突然暴起的龍卷,猶如沙海戈壁悄然升起的狂風,以奧圖里斯為中心響徹天地的風暴將整個世界絞成了亂麻,翻飛的綠草,沖宵的湖泊,啪塔的沙石,匯成了一股名叫毀滅的歌。
**的,這次玩大了!
暴虐,殺戮,瘋狂,如同先前自己一樣的暴發,再也沒有人比東辰清楚,奧圖里斯這丫的入魔了。只是比起自己,沒有秘宗佛法加持的他,顯然入魔更深,瞅瞅那兩只好像翎羊似的犄角,看看那宛如雪原耗牛樣的牛蹤,再瞧瞧那兩支骨刺猙獰,雷光電閃的蝠翼。
哦賣高的,事情大發了。
秒瞎的雙眸隨著身體變化驅近完善,突兀的閃起兩團鬼火,綠綠的,紅紅的,冒著莫名的寒光︰「我,真的應該感謝你。」
融合月刃的利爪轟的向里一縮,昂首望天的奧圖里斯狂傲的張開雙翼,月華灑落,整個身體飄起了黑羽,好似傳說中的墮落天使。看著如此驚人的異像,全身嘎吧亂響的東辰,又毀掉了一身新衣,有過上次經驗,這次取出的武器不在是神劍承影,而是刃大劍寬的阿爾法合金刀。
冰冷無情的光芒自一正一反的刃身滑過,伴著周遭殘葉雨珠打響了芭蕉。
天空是白的,地面是綠的,整個世界色彩紛逞。憑空對立的兩位戰士默默的看向對方,無言中激起的氣勁,穿透了雨露,射破了彩虹,直到一曲狂風炸裂,電閃雷鳴間的沖撞好像火星奔向了地球。
月華•天閃
惡魔•飛躍
抖開雙翅的沖擊,突出雙手的爪擊,化身惡魔的奧圖里斯身高臂長,足足有五米高大,那爪子擦出去一點也不比阿爾法合金刀遜色。相比起來,手持雙刃的東辰則顯得小了許多,不過不要僅,憑借武器的寬大,憑借合金的堅韌,將所有力氣匯成一擊的沖撞,絕對會讓對方好看。
那是撒裂天地般的一擊,那是響徹荒原的一刻。
遠遠的,虛空幼龍發出了高吭的悲嚎,那是對兩位戰友的勸阻,那是對自身無力的自責。
側目遠眺,湖邊高崗上的佳人擎著槍,狂風吹散了她的發絲,雨露沾染了她的衣衫,可是凱瑟琳卻仿佛頑石一樣不動不搖,看的琪瑪瞪大了雙瞳。
難道這就是愛情?
德拉諾不講情誼,只講實力,這種情況在獸族中格外明顯。吃的是搶的,老婆是搶的,地位同樣是搶的。從出生那一刻起,每胎最少的兩個小孩就要學會爭奪,誰能搶得過對方,誰就有女乃吃。待到稍大以後,就要拿起長矛鐵劍自己尋食。
納格蘭大草原里的蛇鼠蟲蟻,就是他們果月復的東西。而這還僅僅只是開始,想要比別人強,想要得到更多,就要在同伴里展露頭腳,誰的力量大,誰的腦瓜聰明,就能得到族里的承認,獲得更多的機會與教導。
一切,都是用雙手爭來的。
這種伴隨一生的教育,訓練出來的,是一群鐵一般的戰士。戰斗二字已經融入了他們的骨子,想在這樣一個部族中找到愛情,那是天大的笑話。漂亮的女人,永遠是強者的禁臠。想要就得拿拳頭去搶,誰能打趴下競爭者,誰就能笑到最後。
至于女方願不願意,那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東西,除非這個瘋娘們能將選擇自己的漢子擊倒。
琪瑪呆呆的看著凱瑟琳,看著凱瑟琳注視的男人,心里涌出一股奇怪的沖動。也許我也可以……
被雨水沾濕的臉蛋閃過絲絲臊熱,獸人女孩輕吟一聲捂住了胸口,那里有一塊用風鵬王尖嘴制成的骨笛,是出來時女乃女乃送給的護身符。那是一個令所有瑪格漢獸人尊敬的強者,大地母親親先的先知,部落里當之為潰的引路人。
這樣一位英雄人物,她的傳說自然不會稀少,而這些廣為傳唱的故事里,永遠少不了當年澤偶時的趣事。早早確定薩滿身份的女乃女乃,憑借一手出色的元素控制,是當時部落里最有名的玫瑰,無數男人為之瘋狂,在到達十八歲慶典那年,多達千號的戰士舉起了刀槍,在星空月夜之下獻出了自己的誓言。
從今天開始起,我將用生命守護你的美好,在大地母親的見證下,許下永恆不變的誓言。
鳥毛,獸筋,魚頭……
各式各樣稀有的,常見的,不可多得的物品,擺向了女乃女乃四周,作為發起挑戰前的宣告。
在那一刻,整個瑪格漢都成為了女乃女乃的焦點,那是一個無比偉大的時刻,為了解決爭斗,族長不得不定下了長達七日的戰斗。但是當最後一個漢子抗著鋼槍勝出時,贏來的卻不是美女的親賴,而是兩柄握在手中的戰錘。
女乃女乃沒有成為別人禁臠的想法,她要走出自己的道路,那個當時勝出,後來成為自己爺爺的傻瓜,在兩天之後成為了豬頭,胸前斷掉的肋骨足有八根,如果不是姐姐最後出手,能不能活現到在都是未之。
難道那就是女乃女乃所謂的愛情?
獸人的愛就是拳頭!
回想爺爺打小背著女乃女乃告訴自己的悄悄話,琪瑪困惑的咬著食指,在風雨交加的夜晚眨起了眼楮︰「要不要把他抓回去?」
看著半空仰天咆哮的東辰,獸人少女有些頭痛,又有些抓狂的扯住發發絲︰「那樣的存在怎麼抓?好困難的……」
「乖孫女,男人就不能灌著,等你找到了順眼的家伙,就把他按地上狠揍,揍趴下他才能听你的,要不然結婚以後你就得受氣。」無良老祖母啃著肉塊發著狂言,話語里的意思全往邪道上趕,把好好一頓家族聚餐弄的尷尬無比。
不管是坐在身邊的老爺爺,還是坐在篝火對面的大兒子,都頭痛的捂住了腦袋。
「女乃女乃,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