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父大人,我不去,我不去傳送陣。」打小接受廢材教育的小國王別的事情可能不清楚,可是保命的心思卻比誰都搶。以混吃等死為最高目標的小孩,哪會有不怕死的貨,扒拉扒拉手指頭,自己才不過八歲大點,還有二百多年的歲月可享,哪能就這麼麼輕易死了?
剛才安娜塔里斯國王可是听的一清二楚,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也是人能去坐的?
**的誰愛去誰去,反正本國王不去。
哭天搶地,抻腿撩腳,絲毫沒有國王氣度的小孩牙子玩命的滿床打滾,可惜四周肩抗王座的侍女根本就不為所動。她們唯一听命的只有大主教。
「國王陛下,您放心,老臣一定會保護您的安全,絕對不會讓您出啥差錯。」
「你放屁。」一腳將鞋子甩出踹大主教臉上,小國王站在王座上面破口大罵︰「你個該死的老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拿我的名頭去胡弄人。告訴你,老家伙,你想得到的那些東西本國王不稀罕,反正你總有完蛋的一天,等你死了,聯盟還不都是我的。」
什麼叫童言無忌,什麼叫沖動發瘋,陷入恐懼的按娜塔里斯小國王早將平時的隱忍拋到脈搏,一路咒罵著翻開老底,把後面悄悄跟隨的貴族們听的,全都捂緊了嘴巴。
這小國王嘴真損。
罵死人不償命,氣死人不陪血,年幼的安娜塔里斯翻著花的將大主教數落個遍,想要表達的意思就一個,本王打死也不去傳送陣。最後氣的老頭子胡須都沖到了天上︰「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小脖子一梗,咬緊嘴巴,全身顫抖的安娜塔里斯腿都軟了。
發現事情還有轉機的大主教陰沉沉笑了兩聲,再次開口問道︰「國王陛下,您到底去還是不去?」
「本王不……不……我去。」到底是年紀幼小經不住恐嚇,看著大主教那張死人臉,小國王頹然的攤向了坐椅,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告一段落時,這小家伙又舌忝著張臉坐了起來︰「親愛的教父,一會兒您可得把我看牢了,我听說坐傳送陣都不怎麼安全。」
「放心,國王陛下,老臣拿生命起誓,您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要死也是老臣先死。」漂亮話誰都會說,惡心事誰都會做,大主教看著沒臉沒皮的小國王,滿嘴都是胡咧咧。傳送陣這玩意一旦發生意外,誰都崩想討好,到時候自然是大家一起玩完。
至于誰先死,誰後完,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過小國王還真就喜歡听這些。
「那啥……教父大人,一會就全拜拖您了,您可得把我護住嘍。」恬不知恥陪起笑臉,小孩牙子的安娜斯塔里安,哪有個國王的樣子。可是崩管貴族們還是大主教,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家伙。國王沒主見,當臣子的才能有特權,國王沒大志,臣子們才能撈好處。
若是踫到位強勢的國王,那大家還不是只有听命的份?哪有現在這樣好,想干啥,呼朋喚友利益交換,只要手里有錢有勢,就不怕被人掃了。
心里安,家里安,這才叫貴族。
冷眼旁觀瞅著身後聯盟丑態,獸人們心里全是不屑。以勇武稱雄的部落,任何人想要上位都得有大家信服的手段。不是說你腦瓜好就行,別看薩爾大酋長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真要斗起來,也是變態級的英雄人物,否則怎麼能壓住各部族領袖,成為共舉的大酋長?並且一坐就是一百多年?
也許有人會說了,光有實力沒有腦瓜只會遭人算計,但反過來想光有腦瓜沒有實力,還不是得被人敲打。
說白了,智慧和勇武都是不可缺少的東西,少誰都不行。沒有智慧,遭人算計,沒有勇武,被人欺負,如果真要挑一方面來選,那當然得選拳頭。
部落選擇了勇敢為主,而聯盟則選擇了陰謀詭計,也正因為如此,兩方才互相看不順眼。
「大酋長,那位小國王真是個廢物,比起他老爹差了太多。」模模臉上被上任國王斬傷的面頰,薩爾親衛的不屑溢于言表。
大酋長回頭往後瞅了瞅,無奈的嘆了口氣︰「加洛卡,聯盟就是那個樣子,你想找安娜斯國王報仇恐怕得等下一輩子了。」
「是啊……」惆悵萬分的吐出口悶氣,親衛再次瞄了眼小國王轉回了腦袋,冤有頭,債有主,讓他一個強力戰士去找小孩子報仇,那是對他的侮辱。
強大的安娜斯,你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廢物兒子。
傳送法陣架起,六芒星陣閃耀,平常穩定的能量圈,如今滋啦滋啦響著火花,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讓人一看就放不下心來。
「大酋長,空間太不穩定了,成功的可能性已經降到了百分之二十五,我們……」
「主持法陣,你先進。」冷冷的稍了眼旁邊想要勸解的**師,薩爾的語氣又重了三分。百分之二十五?降了百分之五又如何?再不把事情解決,大家連百分之一都沒可能,再說只是賭一次,百分之二十五和百分之九十又有什麼不同?
怕死不當勇士!
「部落的兄弟們,跟我上。」一巴掌將躊佇不前的安東尼達斯推進傳送陣,落後一步的薩爾揮了揮手。
看著大酋長消散在白圈里的身影,其它戰士都默默的跟了上去,一言不發的魚慣前行,這種沉默中的勇敢直到換成聯盟時才發生改變。
「教父大人,您可一定得把我看好了。」放棄王座,拉住主教大人衣袖,幾乎想把自己纏人身上的小國王,丟人丟到了極限。可偏偏貴族們就喜歡這個調調。
「瞧,那就是我們的國王,看看他多偉大。」睜眼說瞎話,將安娜斯塔里安推上榮耀頂峰,翻開筆記開始描繪的記錄官,在畫冊上揮亳潑墨,本來纏人怕死的小國王在他筆下,變成了英勇向前的無邊烈士。
他睜著眼,昂著頭,幼小的身軀挻的筆直,落後一步的大主教臉上洋溢著贊許的笑,和外面的不耐煩迥然不同。按說這樣表里不一的東西,肯定不會得到人們認可。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周遭貴族們不僅沒有感到惡心,還一個個的不住點頭。
「畫的好,畫的妙,瞧咱國王這氣質,這神態,真是絕了。」贊不絕口,稱訟不斷,完全無視現實的貴族們把小國王夸成了天上少有地下無雙。听著如此不要臉皮的話,部落同胞們惡心的差點沒吐了,沖天虛聲似乎要將沙塔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