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國王,這里沒有你需要的解釋。」冷冷的重哼伴著刷刷直轉的流毒之刃更顯威脅,巨魔首領沃金的長鼻子上,兩只暴睜的眼球正在閃光。
跟著瓦里安一起來的大主教默默上前一步,瞬間揮散了襲來的威壓︰「剛才的襲擊到底怎麼回事,我相信你們已經得到了答案,如果現在不給予解釋,那麼我就默認你們放手,任憑我們聯盟方采取行動。」
「你想怎麼做?」平靜的話語听不出任何喜怒,坐在大酋長位置上的薩爾面無表情。
大主教迎著他的視線彎起了嘴角,蒼老的面孔間流露出懾人的猙獰︰「侵犯沙塔斯的暴徒必須給予抹殺,你們不做,就由我們來,這是關乎所有種族顏面的事。」
「哈蘭,上次哈蘭你們為什麼不動手?」地點不同實質一樣的問題,換了一個勢力就贏來不同的結果。論資格,哈蘭強過沙塔斯不只一成,但事實上誰都知道沙塔斯的作用比哈蘭強,那里只不過是曾經的世界中心,如今的緬懷之地。
虛靈們佔了也就佔了,只要能從虛靈們手里得到足夠多的好處,各種族絕不會妄動干戈。但是沙塔斯不一樣,這是長在所有種族頭上的顏面,面子被打自然要打回去。
「你了解他嗎?大祖教,我不希望你因為沖動做出讓大家都後悔的事情。」眼前浮現東辰轉身離去時的背影,薩爾的腦袋里全是毀滅的光。那個男人不好惹,他的身上長滿了尖刺,每一根尖刺下都隱藏著要人命的毒藥。
大主教鐵青的臉皮微微抽了兩下,並不怎麼顯老的皮膚上全是寒光︰「你在害怕?薩爾!身為部落大酋長的你竟然懼怕一個外來者,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不知者不畏,大主教,你有什麼資格對一個先知的話產生置疑?「依舊平靜的話語卻似利劍般直刺心窩,差點氣抽瘋的主教老頭哆嗦著不知道如何回答。德拉諾世界先知的身份一直超然物外,再加上薩滿之道的傳承原因,部落一直強于聯盟。
為了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聖光教派應運而生。但是因為先天上的差距,以治病救人維護世界和平為口號的教延組織並沒有得到太強的發展,甚至在部落里面根本就沒有人相信。雖然聯盟為此花費了長達萬年的時間,可是除去一個高層都知道不存在的光明神,再也沒有其它進步。
教延不如先知,這是德拉諾世界的公理。不管相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所以面對一位先知的質問,特別是這位先知還是部落大酋長之時,大主教注定成了茶幾上擺滿的悲劇。
「他並強大,只是剛剛踏入英雄門口的幼兒,在坐之人隨便挑一個都能將它解決。但是……」好話說百句,最怕兩個字,但是完了的大酋長眼光深邃似海,目光如電臨淵︰「豐收之谷在外世界做的事情你們不可能不清楚,如果真不知道,你就帶著你家小國王回去問問,問完了再做出決定,到時候我不攔你。」
「薩爾!你相信那群瘋子說的話?我不相信他有那樣強大的武器。」盡管強撐著擺出副自信的面孔,可是內里上大主教已經輸了。本想著利用自身和小國王的身份激迫部落方出手,沒成想這幫家伙竟然不上當。
其實這還真怪不了大主教無知,原因完全在東辰手里。靠著先前和薩爾見面時的強硬態度,豐收之谷已經上了部落各勢力的黑名單,如今乍然受到攻擊,大家心里雖驚,面上卻並不顯得忙慌亂。
那個小子該死,這是眾所周的事情。不過怎麼死,誰去處死,卻需要找個明白人干。別到頭來把大家伙全都搭里面,要知道德拉諾世界可是沒有後悔藥吃。萬一真像傳聞所說那般,那麼大家就真的全玩完了。
「主教大人,您現在還想去麼?」手里旋轉的流毒之刃 嚓一合甩入背囊,沃金推著長長的鼻頭反言相激。那模樣,那姿勢,完全仿造先前入廳時的一幕,氣成半死的大主教強壓火氣甩開衣袍,拉著小國王就走,連往日里裝模作用的風度都拋到了腦後。
「你們惹下的事情你們解決,我會向參議院提出通告,最持七天以後,我們需要得到答案。」預想中的事態發展沒有成功,臨出門前的大主教又嚎了一嗓子,成年到背的正治算計,讓這句話成了強有力的一擊。
東辰是部落的,東辰是薩爾大酋長親自召進部落的。如今這個瘋子惹出了大家都看不下去的麻煩,自然得要大酋長出面解決,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不過事情真的是這樣麼?
「他們等,我們也等,炸掉的地方偏向聯盟,那小子已經留手,我們並沒有死人。」兩手交疊抵在鼻梁前端,把一雙眼眸拖稱醒目的大酋長,作出一個讓所有人感到愕然的決定。
聯盟死了人,我們沒死,想靠咱們就靠下去。
呼吸著夜風披灑星晨,頂著白華回家的探索隊迎來了山呼海嘯的歡迎,正巧趕上飯點的大家不停揮舞起雙手,婉拒了布爾族牛頭人們的熱情相邀。
「大家先回家吃飯,我們還有事情需要解決。」再三推辭掉戰友們的好客之情,東辰拉著隊伍護住鴉人回了主廳,將這些蒙圈的家伙交給勞拉帶去休息,並隱秘囑咐碎牙代為看管︰「他們以後可能是你們戰友,但現在卻是需要防備的來賓,小心點,我不相信他們。」
看過的密令呼啦由火點燃,碎牙瓖金的野豬頭目笑呵呵的伸出了長毛的巴掌,將一身刺蝟樣的鋼棕死死扎進了邪鴉人的羽毛︰「歡迎來到豐收之谷作客,我代表匹格一族向你們置以最熱情的招待,來,咱們喝酒。」
扎完刺,捧出缸,足有半個豬腦袋大小的合金杯咚咚咚倒滿了清涼,為了顯示自家美酒的力道,貝吉塔特意挑了個火星進去。只听呼的一聲輕鳴,整個酒杯都變成了幽靈︰「它的名字叫二鍋頭,是我們老板起的名號。別看听著不昨樣,喝進嘴里保準暖和。來!朋友,咱們先干一缸漱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