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起頭來!」看到營地里的人群依舊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站在門口的薩魯法爾憤怒的加大了聲音︰「再說一遍,我要你們昂起頭來。」
拒絕接受指揮權不意味拒絕戰斗權,事實上薩魯法爾已經決定以一個戰士的身份沖在最前面,憑此為自己先前犯下的錯誤贖罪,即使身死,也要死在蟲子堆里。
但眼前這些人是什麼玩意?
一次失敗的戰斗就沒了重新提起武器的勇氣?
他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戰友?
「我要你們……昂、起、頭、來!」一字一頓的悶響,如同震雷般砸在胸口。
漸漸昂首的戰士們,迷茫的看向門口,那里有一位滿是是傷的戰士,肩膀上還在滲血的沙布說著曾經戰斗的慘烈。
面對這樣一位沖鋒在前,斷路在後的總指揮,大家伙的心里全是感激的苦澀。
「戰士之王,蟲族並不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大家不是害怕戰斗,而是不知道怎麼戰斗。」橫在膝蓋上的戰劍崩了兩個缺口,原本明亮的刃身也是劃痕處處,戰士手里攥著的模布滴滴淌著水漬,如同心里的苦澀一般,慢慢流淌的不知道去路。
「薩魯法爾,我多少也是位貴族,臨行前沒少翻閱蟲族的資料。關于異種蟲不說了然于胸,也是知之甚詳,但是這次……」
說到一半說不下去的話,和薩魯法爾憋在心里的疑惑同樣,那就是,蟲族為什麼會出現如今這種變化。
差距……實在太大了。
上古之戰,蟲群風暴憑的就是一股子悍不畏死的氣概,沒什麼手段,沒什麼埋伏,只是集群沖鋒,連分兵都不會。
可是現在……
先祖之靈保佑,難道這些蟲子也成了智慧生物不成?
一萬年的蟄伏,一萬年的進化,被檔在甲蟲之牆後的蟲子自然而然行成了生物鏈,否則也不會活到今天。
它們種植菌類,養殖綠草,如果現在有人到了安其拉昆蟲王國,肯定會被那繁花似景的美麗徹底打入癲狂,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那里是蟲子的世界。
而實際上,那不僅是,還是蟲群一手建立起的社會。
「我們必將征服世界,完成萬年前先祖不曾有過的輝煌."舉起蜂王槳細細品味兩下,甩著大的蟲母親熱的撫上了刀鋒之王的面頰,酷似人類小白臉的面上,隨著撫模漸漸染上絲紅潮。
這不是刀鋒之皇忍不住,而是蟲母散發出的雌性激素刺激的結果。
難道眼前這該死的娘們,除了一天到晚交尾就不會想干些別的?
以采集基因為主的蟲族最高單兵武器,心里全是惡意的揣測。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種想法恰恰點到了正題。
不同于其它蟲族將領富責戰斗守衛,蟲母最大的作用就在于繁殖後代,交尾就是她一輩子要干的事情。
這種從生出之日起就銘刻進骨子里的因素,不能被稱之為放蕩,只能稱之為分工不同。如果不是有了刀鋒之皇代替,如今的蟲母周圍鐵定圍著一干子雄蟲,沒日沒夜做著讓其它種族不敢想像的造蟲運動。
「寶貝,難道你不想去看看我們的孩子。」同出一族的蟲子,交尾後產出的蟲卵會誕生什麼樣的怪物,說實話,刀鋒之皇還真想瞧瞧。
不是因為它們是自己的後代,而是完全出于好奇。因為真講起來,做為母巢分身的刀鋒之皇就是整個蟲群的母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和眼前的蟲母沒什麼不同。
只不過他已經擺月兌了低級的繁殖手段,采用了更先進的方法罷了。
挽起胳膊順著琥珀階梯緩緩向上,一路兩行的微光蟲散發著蒙蒙的瑩光,即不刺眼,也不醒目,合身身旁淡黃的牆壁,有種瑰麗的堂皇。
蟲族老家實在是太美了,美的讓人感到妖異,美的讓人感到陶醉。
任何種族都有著自己的審美觀,走過涌道跨過長廊,坐上生物電梯的兩下在圓盤樣的透明珠網拉拖伏下來到了暖房深處。
那是一個巨大的蜂房,因為面積有限,蟲族不得不彩用了蜂巢這種最舍面積也最憋氣的方式來養育後代,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產出足夠多的族人,方便于戰斗,方便于食物。
你沒有听錯,蟲族確實是在以自己的後代為食,困于一方小天地,想要活下去不可能吃沙子,為了保持種族的繁衍,一萬年的時間里,格拉什蟲人有了能夠吃菌類產蟲女乃的蟻牛,有了可以短短一個月功夫就長成大胖子的肉食豬,雖然名字不叫這些,但翻譯過來也差不了太多。
「我們絕不會忘記當年的恥辱,那些該死的巨魔一定會為標本室里的琥珀,艱瑪祖的名義起誓,我們一定能夠做到。」眼神犀利的盯住蜂房高台,蟲母冷嘻嘻的拉住刀鋒之皇的手,一起觀看兩人絕不是愛情的結晶。
「它們很漂亮,是嗎?」
成六角型的結晶里,一顆顆蟲卵被半透明的琥珀封進了里間,周圍是極富營養的蜂王液,這種只用來陪育最強戰士的極品食材,如今全用到了這里。
見識過亞夏蟲族的力量,格拉什蟲人堅信,自己的蟲母將會產出最偉大的一代,他們將帶領自己攻城掠地贏得整個世界。
只是萬多年過去了,完全和世界月兌節的格拉什蟲人,又如何能夠明白外面的形勢。
蟲族的崛起不可阻擋,但蟲族想要統治世界卻是妄想,先不提其它活著的種族答不答應,虛空中隨時準備入侵的燃燒軍團就不會放過。
諸神之戰何日再燃,元素王座何日解封,一些超乎想像的個體,如今都在默默沉睡。為的,不過是壓抑自己的力量,防止對這個緩緩修復的世界造成破壞。
因為他們打個哈欠都能引來地震,晃晃身子就能掀起潮汐,正因如此,大家伙才不得不回家貓覺。免得世界完了,依拖世界存在的他們一起走向滅亡。
神明,听起來很強,很變態。但是比起曾經笑傲星辰的人類聯邦,它們只不過是群被困在自己地盤的井底之蛙罷了。
兩個極端的踫撞即將開啟,蟲族之戰拉開序幕,歷史的車輪又一次飛速向前。
坐在絕望號里喝酒的東辰又會為這份史詩添上些什麼?
如今……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個家伙實在很懶,懶的欠揍。
「娜可,給我拿串葡萄,乖,我知道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