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等人立刻站起來,擋在了李晨的前面。風雲小說網苗峰喝道︰「小子,想做什麼?」
「騙……子!」謝濟蔚說的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要……殺……了……你!」熊熊的恨意從他的眼楮中迸發!
「嘿嘿,小子,先過了我這一關吧!」苗峰瞪著眼楮,凶橫之氣頓時外泄。王剛這些日子在介琛的訓練下也是氣勢十足︰「不是我跟你吹,我們晨哥一根小拇指就撂倒你了!」楊洪則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叫人。班上的同學鴉雀無聲,老師也呆立當場。
「你們都讓開。」李晨的聲音突然響起。
「啊?」三人扭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晨,難道他想要親自出手教訓這個家伙嗎?
「讓開。」李晨再一次說道。三人立刻挪到旁邊,使得李晨和謝濟蔚之間空蕩蕩的。紀蓮蓮也站在一邊,沖謝濟蔚說道︰「機會來了,現在看你的了。」
謝濟蔚用力捏著拳頭,以至于指關節發出「 」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我不該利用你的感情。」李晨說︰「如果你心中恨我,就盡情發泄吧,我不會還手的。」
這句話說出,不只是楊洪等三人驚訝地看著他,就連紀蓮蓮也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可是謝濟蔚仍舊沒有動手,只是恨恨地盯著李晨,仿佛在等待什麼時機。
「快上啊?!」紀蓮蓮催促道︰「他就是把你害成現在這副模樣的人,快動手啊!」
「我……」謝濟蔚突然一下子崩潰了,抱頭痛哭起來︰「我不敢,我不敢和他打!李晨那麼厲害,連黑熊都打不過他,我害怕他!」鼻涕和淚水混在一起流淌下來,將臉上的血跡沖開不少,成了個髒兮兮的大花臉。他蹲在地上「嗚嗚」地哭著,像是個窩囊的三歲小孩,又哭又鬧,也不知是可憐還是可悲。
李晨看著他,心中更加的愧疚。正準備伸出手將他扶起來的時候,卻听紀蓮蓮一聲怒喝︰「你怕他什麼?他有什麼好怕的?他不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嗎?」
謝濟蔚抬起頭,痴愣愣地看著紀蓮蓮,似乎沒想到她會發火。紀蓮蓮轉過頭來,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扇了李晨一耳光!所有人都呆住了,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景。古菱「噌」一下站起來,身體瞬間爆發出強烈的煞氣。
「你想死麼?」古菱狠聲說道。
這種表情和聲音,就連楊洪等人也覺得心中發寒!紀蓮蓮也被古菱的樣子嚇住,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李晨卻拉了拉古菱的袖子,說道︰「你坐,你坐下。」
古菱不解地看著李晨。李晨緩緩說道︰「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不是麼?」
剛才,他完全可以輕松避開紀蓮蓮的這一巴掌,但是他沒有閃避,而是選擇承受。鮮紅的掌印浮現在李晨的臉頰上,看上去格外的觸目驚心。古菱看著李晨,眼神流露出心疼,但最終還是坐下了,輕輕地嘆了口氣。
李晨重新看向紀蓮蓮,說道︰「你說的不錯,我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紀蓮蓮看著李晨,心中一酸,嘴巴一抽一抽,淚水終于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古老的聲音在古菱腦海中響起︰「這家伙,敢作敢當,實在是一等一的好男兒。看來以前還是有些低估他了,太可惜,竟然生活在地球上……」
就在這時,保衛科一群人突然沖了進來,七手八腳地按住了謝濟蔚。謝濟蔚又掙扎、嚎叫起來,像是羊癲瘋發作了一樣。校園里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不過一會兒,數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手法熟練地給謝濟蔚打上鎮定劑,終于使他安靜下來。
「這學生是我們學校的,他是怎麼回事?」保衛科的劉隊長說道。
一名醫生說︰「他被人踢中了太陽穴,造成腦部損傷,精神發生輕微錯亂,不知還能不能恢復。這些天正在醫院療養,不知道怎麼就跑出來了,真是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
解釋完,兩名護工便將昏迷過去的謝濟蔚抬上擔架,救護車又便迅速離開了校園。
「大家繼續上課吧。」劉隊長便帶著眾保衛科成員離開了教室。
紀蓮蓮又看了李晨一眼,眼神中有些歉意,又有些恨意,也離開了這間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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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上徹底鬧翻了天。
「野獸幫的謝濟蔚被李晨逼成了瘋子!」
這篇附有視頻的帖子引爆了整個貼吧,謝濟蔚可怖又可憐的樣子遭到許多人的同情,于是譴責李晨便成了大勢所趨、輿論潮流。這下子,無論楊洪之前維護李晨的帖子多麼精彩,在這樣的大潮流下都無濟于事、無力回天了。
李晨本來達至頂峰的聲望,一夜間一落千丈、聲名狼藉。大部分人都認為李晨該為謝濟蔚的精神病負責,有小部分認為那是黑熊造成的,和李晨無關,這樣的言論一出現便被所有人圈起來辱罵,站在李晨這邊的通通成了人肉靶子。
即便李晨已經貴為川北一中的老大,但他走在校園里的時候,還是會有人竊竊私語,不用猜也知道他們聚在一起說些什麼。楊洪組織著人在貼吧里據理力爭,但效果甚微,還未發言便被辱罵聲淹沒,這個世界永遠不缺在網絡上正義感爆棚的人,哪怕他們在生活中其實連街頭小偷也不敢呵斥;楊筱雨和衛青青也分別實名發帖為李晨辯解,不料反而惹了一身騷,有人將她們的照片刻意丑化放在網上,還說下次校花人氣大賽絕不再投她一票。
雖然現實中無人敢當著李晨的面說什麼,但網絡上對他的聲討和譴責卻從未停止過。這是一場看似平靜實則瘋狂的網絡戰爭,很快就有人把李晨的手機號爆了出來,並且惡作劇地貼在各大交友網站上,讓李晨的手機一天到晚都響個不停;還有人專門惡意ps李晨的照片,吃大便的、挨耳光的、戴狗鏈的比比皆是。這真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網絡狂歡。
就在此時,醫院又傳來消息,謝濟蔚的腦部疾病只能克制,不能根治,恐怕會成為長期的精神病人。貼吧里的學生們更加憤怒,聯名要求李晨為此事負責——當然聯的是網名。還有人聲稱,謝濟蔚治愈也就算了,如果治不好,他就要渾身捆滿雷管和李晨同歸于盡!他在最後說道︰「我始終堅信,這個世界上是有正義的!」
一個星期前,李晨還過的是天堂般的生活,命運女神似乎時時刻刻都眷顧著他,不僅身邊圍著眾多的兄弟,而且桃花運連連,好幾個校花級別的女生纏著他。他是這個學校的傳奇、神話,許多人將他當作偶像,將他當作奮斗的目標;一個星期後,李晨仿佛置身在地獄中,命運女神似乎棄他而去,不僅成為整個校園譴責和聲討的對象,還被曾經迷戀自己的女生狠狠甩了一個巴掌。聲望跌至底點,在網絡上被無數人唾棄、謾罵。
從天堂到地獄,似乎只有一線之隔。
楊洪等人仍在努力著,他們找到文學社的社長白寒松,也就是「川北一中」貼吧的吧主,希望他能將謾罵李晨的帖子全部刪掉,侮辱李晨的id全部封禁。但白寒松坦言說做不到,他不想讓川北一中吧變成寂靜嶺。面對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文人,楊洪等人也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