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筱雨恨恨地說道︰「你一听說我要解散玫瑰門,便對我百般勸阻,我不听,你就提出讓姐妹們來這聚一次的想法。我同意了,帶著姐妹們來到這里,你想了個招,把那些長得不好看的女生全部支走,又在剩下的女生酒里下藥,將她們全都綁起來。哥哥啊哥哥,你叫我說什麼好,良心上怎麼能過得去?」
「良心?」鄭燦生笑道︰「那玩意兒在二十年前就喂了狗吃。我告訴你很多遍了,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要想發財,要想成為人上人,就必須把良心拋棄……」
鄭燦生不厭其煩地教導著楊筱雨,多希望自己這個妹妹能夠明白過來。面對別人,他可沒有這麼好的耐心。就在鄭燦生滔滔不絕的時候,站在他面前的李晨突然出拳,直直向他的面門砸去!這一拳快如閃電,李晨一出手便用了十成十的力道。鄭燦生何許人也?如果手上沒有兩下子當然混不到今天的地位,他匆忙舉拳格擋,心中也是「咯 」一下,沒想到李晨的拳頭竟然擁有這種力量和速度!
但李晨的拳頭卻突然拐彎,伸手抓向楊洪的衣領。鄭燦生將全部力量都放在格擋李晨的這一拳上,完全沒有想到李晨這一招乃是虛招,眼睜睜看著楊洪便被他奪了過去。
李晨抓著楊洪的衣領,疾速後退,來到了周雲等人身邊。周雲等人立刻扶住楊洪,查看著他的傷勢。李晨低下頭,伸手一模,便知道楊洪被剛猛大力的拳勁所傷,幾乎奄奄一息。
「搶回去有什麼用呢?」鄭燦生搖搖頭︰「反正已經快死了。」
周雲等人均是驚愕無比,輕輕叫著楊洪的名字。楊筱雨顫巍巍道︰「哥,你怎麼能殺人?我要去公安局舉報你,你,你……這里有這麼多證人!」
「哈哈哈……」鄭燦生仿佛听到了什麼好玩的笑話,笑了好半天才說︰「我的傻妹妹,這些年我殺過的人何止一個?要是槍斃我十次都不夠!不過可惜的是,公安局也和我是一條船上的人,大家一起賺錢,一起分贓,合作的非常愉快呢。」
「說到這。」鄭燦生又道︰「李晨,你們晨盟的成員都已經趕到了,就在鑽石夜總會門口聚著呢。不過我們報了警,說有人在這邊聚眾鬧事。現在他們正接受警察的盤問呢,運氣不好的還要被帶回公安局慢慢調查,拘留十天半個月都很有可能。」
「晨哥!」周雲突然慌張道︰「楊洪的氣息很微弱,必須得馬上送到醫院!」
「唔。」鄭燦生說︰「真是可惜,這間屋子里沒有醫院,也沒有醫生呢。要想出去,必須得經過我這一關。外面倒不用擔心,我讓他們繼續做生意,這點小事我一個人就夠了。」
話音剛落,李晨的身影便如一枚炮彈般竄了過去!鄭燦生目光一凝,忙伸手招呼,絲毫不敢怠慢。兩人迅速纏斗在一起,頓時拳來腳往,正是良將遇帥才。李晨招式輕靈,太極拳運用的嫻熟無比,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瀟灑飄逸的氣勢;而鄭燦生雖來自南方,一雙鐵拳卻剛猛無邊,招式大開大合,頗有開山裂石之威。
李晨在遇過陸風、張鐵嘴之後,知道這世界上高手如雲,所以面對鄭燦生並未太過驚訝;而鄭燦生幾十年來鮮有敵手,突然冒出個刺頭少年來和他打個平手,倒是驚愕萬分。之前,鄭燦生听過兩次李晨的名字後,便派人打听了一番消息,知道他是有功夫在身的,卻沒想到如此厲害,便有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悲涼感。
兩人心態不同,李晨越打越順,漸漸佔了上風,到後來已完全壓住了鄭燦生。鄭燦生心中又急又怒,覺得自己有些托大,又不肯去叫援手,始終不願承認自己比這少年弱。
兩人打的難解難分,顏思瑩等一干女生看的目瞪口呆,她們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打斗,和學校里那些單純比拼力氣的男生打架可不一樣。周雲等人圍在楊洪身邊,均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祈禱李晨趕緊打贏,好帶楊洪去醫院。
「楊筱雨,帶著你一干姐妹快走!」李晨冷聲喝道。
「可是,你怎麼辦?」楊筱雨著急地說道。
「不用管我,你們先走,有我拖著鄭燦生!」李晨說話間,晃過一記虛招,抬腿朝鄭燦生當胸踹了過去。鄭燦生閃身跌倒,李晨沖過去將他壓在身下,死死按住他的雙手。
「快走!」李晨又是一聲暴喝。
楊筱雨一跺腳︰「姐妹們,先走了!」一干女生在她的帶領下朝門口跑去。
鄭燦生的力氣要大過李晨許多,猛地一掙便月兌離了束縛,又跳起來和李晨打在了一起。兩人均拿出了全部的實力,誰也沒有藏私,都想要比較看看誰更厲害。由于鄭燦生的拳頭太過威猛霸道,李晨的「四兩撥千斤」幾乎起不到作用,也就是根本撥不開、撥不動,只能仗著靈活的身法和鄭燦生糾纏著。
待楊筱雨和一干女生逃走,李晨又說道︰「周雲,你們趕緊先送楊洪去醫院!」
這一說話,便分了心,鄭燦生抓住機會,一記鐵拳打在李晨胸口。李晨抗受不住,猛地仰倒在地。鄭燦生並未罷手,朝著李晨的身體狠狠踹去。李晨忍著胸口的劇痛滾到一邊,躲開鄭燦生的攻擊。但鄭燦生依舊緊追不舍,一腳接著一腳的踹過去,李晨沒辦法,只得不斷在地上滾著,同時喊著︰「你們還愣著干什麼,快走啊!」
周雲等人還關心著李晨的戰斗,听到他這麼說,再看看昏迷的楊洪,一咬牙,四個人將楊洪抬起,快步朝門口走去。
「你們誰也逃不了!」鄭燦生忽然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把槍來,指向周雲等人!
李晨驚愕萬分,慌忙跳起,一把撲向鄭燦生的後背。這一撲擾亂了鄭燦生的方向,但這一槍還是開了出去,只听任濤「啊」的一聲,捂著大腿倒了下去。槍聲一響,這群少年嚇得肝膽俱裂,一個個腿都伸不直了。任濤痛苦的嚎叫著,半坐在地上,手指縫中源源不斷地涌出血來。眾人也是看眼里,驚在心里,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他們幾乎要嚇癱了。
李晨死死抱住鄭燦生,又去奪他手中的槍。鄭燦生一個肘擊,又磕在李晨的胸口。李晨踉踉蹌蹌退後幾步,只見鄭燦生哈哈大笑著,轉過頭來用槍口指住了李晨。
「小子,身手不錯,可惜我混到今天也不是只靠拳頭的。」鄭燦生面無表情︰「剛才之所以沒有掏出這個家伙來,是因為我不想在楊筱雨面前殺人。」
冷汗從李晨的額角沁出,任濤痛苦的叫喊聲震動著他的耳膜,刺激著他的心髒。
鄭燦生才是真正殺人不見血的惡魔,身為川北市的黑道老大,殺人就如同喝水一樣平常。
「不過是做了個學校的老大,就妄想能夠和我一戰了。」鄭燦生冷笑著︰「少年,你也太天真了,這堂社會的課想必對你很有用,你可以到閻王那里匯報感想。」在他說話的時候,任濤依然捂著腿痛苦地嚎叫著,鄭燦生皺了皺眉,突然將槍再次指向任濤。
可是周雲等人都圍著任濤,反倒不容易瞄準,鄭燦生搖了搖頭,露出憐憫的眼神。
「不要!」李晨撕心裂肺地大喊著,朝鄭燦生沖了過去,熱淚流過他的眼角。
「砰砰砰砰砰!」數聲槍響毫不留情地響起。